第七十七章 獲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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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嬤嬤就壓低了嗓音,看了看外頭。 外頭白晃晃的陽光穿過濃密的樹蔭,穿過打開的窗欞,透過窗紗,進入了屋子里時,那股子熱辣就消得差不多了。 其實錢氏治下向來厲害,丫頭們向來都很規矩,哪個敢冒大不韙做偷聽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只是,人說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時,下意識地這心就有幾分虛,總擔心隔墻有耳,被人偷聽了去。 張嬤嬤就小小聲地說道:“依我看,這一直找不到尸體也不是個事兒。知道的,曉得是夫人心善,怕那謝宛云成為孤魂野鬼,沒個歸處,這才辦了這喪事,修了墳,也讓她不至于成為無家可歸的野鬼,在外頭飄零,受到別的鬼的欺侮??墒?,若是不知道的,定會說夫人您是急著把這謝宛云的死弄成板上釘釘的事兒,好讓表姑娘正式成為這侯府里唯一的少奶奶。到時候這事不但結不了,只怕又會給那些御史們參上一本,讓娘娘更加難做?!?/br> 錢氏點了點頭,道:“你這話我何嘗沒有想到,只是,這又有什么法子?找不到尸體,我還能憑空變出一具來不成?我這也不是被逼得沒有法子了嗎?” 張嬤嬤聽到這里,猛一拍手,道:“夫人,我就是這個意思。咱們,還真能給變出一具來。這樣,才是真正干干凈凈地把事情全給解決了呢!” 錢氏聞言,眼前一亮,急得抓住了張嬤嬤的手,道:“此話怎講?” 張嬤嬤就得意地看了坐在一邊的吳嬤嬤,不急不緩地說出一番話來,聽得錢氏連連點頭不已,直道張嬤嬤可真正是她的救命恩人。 吳嬤嬤聽了,也覺得這張嬤嬤還真有幾分腦筋,這事還真是可行,就順勢恭維了張嬤嬤幾句。張嬤嬤心頭大爽,終于覺得找回了面子,可以揚眉吐氣了,更說得眉飛色舞。這事兒就這么定下了,仍舊交給張嬤嬤去弄,不過,錢氏就叮囑了幾句,道:“務必要謹慎小心,不要出任何差錯?!?/br> 吳嬤嬤便垂下了頭,掩住了嘴角的那一抹微彎。 張嬤嬤的臉色微郝,就有些不太自在,到底年老成精,立成綻成了笑臉,連聲打著包票。心下不免有些凄涼,曉得錢氏對她的信任經此一事已經不比以前了。 盛夏的白日,屋子里讓丫頭一日灑幾遍水,保持屋子里的濕度,因而并不太受炎熱侵襲,但畢竟還是頗有些溫度的,張嬤嬤的心卻有些微冷。 三人話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就有小丫頭蓮兒在簾前問:“珠珠jiejie,我有事要稟告夫人?!?/br> “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能等一會兒嗎?夫人這會兒在忙著呢!” “jiejie別問,總之是好事,替我傳一下話吧,夫人保準不會見怪的?!?/br> 珠珠見蓮兒說得肯定,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只怕真有什么大好事來報。因此,笑著進來稟了。錢氏便讓蓮兒進來,她一進來,就滿臉喜色地道:“夫人,前院的小喜來報,說侯爺的車駕已經進了東城門了?!?/br> 一下子,錢氏的臉上就綻出了笑容,整張略顯嚴肅的臉瞬間就舒展了開來,如此一看,她的長相其實也是極秀麗的,雖然上了年紀,但面皮白嫩,并沒有多少皺紋,只是,她平素老是板著一張臉,讓人見了心中生懼,如何能注意到她長什么樣呢? 錢氏命人賞了那丫頭,然后叫人通知前院的管事,準備迎接侯爺回府,并派人去稟告老夫人、老侯爺,并通知朱承平、柳如月、朱錦云、朱承和他們。 在外頭游歷了將近月余的朱傳盛終于又一次地回到了侯府。 再說謝家莊那邊,聽到謝宛云如此死去,于氏當場暈了過去;謝宛云的父親又是悲憤又是傷心,一腔從不輕彈的男兒淚,也忍不住當堂就流了下來;秋痕更是當場撞墻,欲追隨謝宛云于地下,亂成了一團。 而謝堅、謝慎兩個一個脾氣火爆,一個膽大包天,再加上素來他們兩個與謝宛云格外親厚,嚷著要召集家丁抄家伙去找侯府的人算帳、報仇,好好的女兒到了他們家沒有幾天竟然不清不楚地沒了,要侯府的人給個說法。 謝老爺子大發雷霆,好不容易才將他們鎮住,但是,回了房,想起當初那道荒謬的圣旨下來,這樣屈辱的出嫁,一向驕傲的謝宛云,為了家人,卻將一切委屈咽下,帶著笑出嫁了,連一句怨言也沒有。 這樣好的掌上明珠一般的孫女兒,如今卻死得這樣不明不白,他卻沒有辦法替她找回公道,郁氣堆積之下,竟然就此一病不起了。 整個謝家莊至此沉浸在一片愁云慘霧當中,明明還是夏日,竟好像到了深秋一般,滿目的凄涼。 好熱。 好熱。 有人在放火,要燒死她們,嬤嬤,趙嬤嬤,還有春歌、秋痕。不行,她得趕緊叫她們趕緊逃走才行,壞人來了。 她們得趕緊逃走才行。 謝宛云猛地張開了眼睛,看到的,卻不是她夢中燃燒著的火舌,而是茅草房的屋頂。這里是哪里?發生了什么事? 謝宛云有些迷糊了起來。 “這位娘子,你醒了,正好,把藥喝了吧!” 一個溫和的聲音說道,并一個碗遞了過來。 這時,紛亂的記憶開始漸漸地回到了謝宛云的腦海里,著火了,趙嬤嬤死了,春歌、秋痕,她急切地抓住了那人的手,緊張地張口要問,然而,說出口的只是一連串沙啞的“啊”“啊”之類的聲音,她越是著急的想說,偏偏說口的話就是又暗又啞。 “別急,你的嗓子被煙薰了,一時之間是說不出來的,等過幾天就沒事了。你有什么話想說的話,就寫給我吧。你會寫字吧?” 那個溫和的聲音如此說道。 謝宛云連連點頭,這才看到,她的面前是一個二十五、六的年青男子,穿著一身棉質青袍,容貌只是尋常,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十分穩重可靠,讓人見了就很放心。男子拿了紙筆遞給謝宛云,謝宛云接過就刷刷刷地寫了起來。 “是你救了我嗎?那春歌呢?你救了她嗎?秋痕呢?秋痕沒有事吧?趙嬤嬤、趙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