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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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氏是一個長得如柳般嬌弱的婦人,一張臉如梨花般白皙,柔弱,美麗,惹人疼惜。 這世上,人們最是喜愛的女子樣貌,就是她這樣的,嬌如春花,身似楊柳。 只可惜謝宛云卻沒有繼承她這樣的相貌,長得同她只得三分相似,倒是更像父親一些,身材比一般的女子差不多高出一個頭。 五官輪廓雖然美麗耀眼,卻太過張揚放肆,少了幾分柔美、楚楚可憐,如雪地里傲立的紅梅,美則美矣,卻太過凌厲了些。 于氏見謝宛云醒了,還說出這番話,頓時歡喜至極,一疊聲兒地說。 “真是不小心的?真是,怎么這么不小心呢?下次,再也不許靠近水邊了,知不知道?對了,現在感覺怎么樣?熱不熱、冷不冷?對了,晚飯的時間都過了,也沒有吃東西,肚子該餓了吧。 你們還楞著干什么? “秋痕,還不快給姑娘上飯?!?/br> “是,太太?!?/br> 站在一邊的秋痕見謝宛云終于醒了,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地,背上已是出了一身冷汗。 她是個看起來十分穩重的女孩,平常話不多,顯得有些死氣沉沉的,所以,前世謝宛云起初更喜歡春歌一些,對她并不怎么看重。 但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到了最后,陪著她的不是同她情似姐妹的春歌,而是這個并不起眼的秋痕,一片忠心,甚至還為了跳她跳了湖。 傻丫頭! 好丫頭! 這一世,我必不負你。 謝宛云在心中如此發著誓。 此時,秋痕的臉上露出了由衷的歡喜,語氣輕快地答應了一聲就下去傳飯了。 春歌卻猶跪在地上,睫毛上有著淚珠,她剛才被方嬤嬤打了好幾下,下手不輕,又擔心謝宛云,實在是嚇壞了。 謝宛云看見她的衣衫幾乎全濕了,定是看見自己落入水里也跟著跳進去救自己了。 謝宛云的心中五味雜陳,又是厭惡卻又有些心軟。 春歌她真的曾經對自己很好很好的。罷了,罷了,就算是以后會背叛自己,現在的她,卻是真心實意地對自己好。 反正,這一世,她已經有了防備,過去的事,絕對不會再讓它們發生。 那么,春歌和她,也許也不用再走到那一步吧。 謝宛云嘆了一口氣,求情道。 “母親,讓春歌起來吧,多虧是她。要不然,我掉進水里了都沒人知道?!?/br> “那石頭太滑了,就是春歌不來說,我也有可能掉下去的?!?/br> 聽到謝宛云替她求情,春歌的眼中綻出驚喜的光芒來,姑娘的心中還是有她的,見不得她受苦。她感激地看著謝宛云,發誓以后一定要對姑娘更好。 這時的春歌,絕對是真心這么想的。 只是,世易時移,當碰到了讓人難以抵擋的誘惑時,人們又還能守住這份純潔的本心嗎? 前世的春歌沒有。 這一世,又會怎么樣呢? 于氏本來心地就好,少有責罰下人的,方才是實在太擔心謝宛云了,這才遷怒于春歌。如今見謝宛云沒事了,歡喜還來不及,哪有心情再去責罰人,揮了揮手就叫春歌起來了。 這時,飯已經擺上來了。 一張小桌子,直接支在了謝宛云的床上,于氏親自拿了靠墊給謝宛云歪著,硬是把她當成了孩子一般,要喂她吃飯。都多大的人了,還被母親這樣喂飯,謝宛云有些不好意思,卻不忍拂了于氏的好意。 罷了,她在家也呆不了多久了,能讓母親開心一點,就開心一點吧。 于是,她乖乖地張口,由著于氏喂她吃了一碗香米粥,又吃了一個雞蛋卷,一個韭菜合子,一塊雪花糕,幾根醬黃瓜,這才住了。 見她吃得不少,于氏欣慰地笑了。 這一夜。 于氏在謝宛云的房里睡下,陪伴著她。 兩人說悄悄話,于氏免不了掉了些眼淚,說委屈她了,好好的正妻變成了平妻,說早知道對方有這種心思,還不如她們早些開口退了這門親事的好。 一時又覺得失言,事既已此,說這些又有什么用,又囑咐謝宛云嫁了過去,不要對侯府心生尤怨,好好地孝敬公婆,體貼世子,做一個好媳婦、好妻子,這才能得到公婆丈夫的疼愛云云。 說不完的交代,道不完的叮囑,明明謝宛云也不是馬上就要嫁了,她卻表現得仿佛謝宛云現在就要出閣了一般。 謝宛云雖然知道這些都是沒有用的,婆婆是那柳如月的姨母,一顆心自是偏的,她再討好她亦是無用;公公歷來對后院的事都是甩手掌柜,不管不問的。至于世子,哼,那個她以為會是一生依靠的男人,是怎么對她的? 他不相信她的清白。 用藥打掉了她的孩子。 最后,他還親手將她推入了湖水之中。 謝宛云永遠不能忘記,她最后想看到的那個兇手,竟然會是他。 再怎么說,她也是他的結發妻子啊。 他如何能,怎么能這么對她? 他,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魔,他,根本就沒有心的,只長了一張好看的皮囊,可憐她,竟然相信了這種人,把他當做自己的天、地和一切,換來的是什么? 謝宛云緊緊地握著拳頭,牙齒咬得咯吱咯吱作響。 只是回憶,她就恨不得吃他的rou,喝他的血…… “宛兒、宛云,你怎么啦?” 于氏擔心的聲音將謝宛云驚醒,她這才意識到失態了,只是回憶就已經讓她如此,謝宛云真不敢想像真的見到那個人,她會如何做? 會不會隨手拿起一把匕首就給那人一下,結果了他。 但是,謝宛云知道她不能這么做。 前一世,她已經讓這個人毀了她的一輩子。 這一世,她絕對不會再讓毀了她,絕對不會。 謝宛云在心中暗暗地發著誓,臉上卻努力地放松著表情,嘴里同時柔聲安慰著于氏。 “我沒事,只是,有點擔心……” 謝宛云故意表現出屬于即將出閣的女兒的憂慮,立即將于氏的注意力轉移了。 這一夜,謝宛云屋里的燭火亮了半宿才熄,屋子里不時傳來兩人的細喁聲,聽著母親的切切叮囑,不知何時,她進入了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