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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叫他們服侍,你自己可以嗎?”慕云河試著問。 白梵路想,當然可以,他以前看不見,個人事務都是自己解決的,有人服侍其實才會不習慣。 只是回答未出,慕云河又接著問出了下一句。 “要是不方便,我也可以幫你?!?/br> 作者有話要說:白小路:這個真是云湛?怎么覺著有點兒…… 云狗湛:…… 作者:有點兒愣? 云狗湛:丟了人魂,我也沒辦法,而且愣怕什么,愣才擅長直球。 作者:身為一個合格的攻君…… 亂入群眾:首先要功夫好。 作者:非也,首先要琢磨怎么把媳婦拐進門。 云狗湛:窩可以! 第63章 “……慕兄果然是還沒放棄,就這么想知道我長什么樣子?” 白梵路無奈,“那便給你看好了?!?/br> 結果手才抬起來,就聽見門響,又砰一聲關上。 嗯?這就走了? 呵。白梵路輕笑,居然以幫他沐浴來做幌子,當真鍥而不舍。這不被拆穿,面子上過不去還一走了之。 這臭脾氣,有那么點點云湛的意思了。 沒將慕云河的奇怪表現當回事,白梵路收拾停妥,到門口聽有侍從守著,便讓他們進來清理過,而后躺下休息。 閉上眼忽而想起什么,白梵路從枕邊摸到那枚玉環,才覺踏實,漸漸地放心睡去。 這一睡著,便做了個夢。 這夢初時還比較清晰,大約是幾番花語里,烏蓬搖落前,青川白水畔的江南好風景。 從白梵路視角,就仿佛是坐在船上,去眺望岸上石徑橫斜中的一角酒旗飄處。 流云水榭邊,一人正背對他靜坐。 雪白長衫,如云烏發,并不用任何絲帶朱釵束縛,單單一個背影就足見儀態萬方,清麗脫俗。 不過可惜的是瞧不見面容,但從這角度望去,只覺得那人抬手飲酒的姿態優雅從容,并無一般庸脂俗粉之氣,一身骨骼清奇,更仿佛不是處于這喧囂塵世般。 那是誰? 白梵路腦海中冒出個想法,催促他過去看一看。 可剛要有所動作,已有人搶先一步朝那人過去了。 是名魁梧大漢,往桌邊一站,手上佩刀重重拍在桌上,一條腿架著凳子,邊摸下巴,視線邊放肆地在白衣人身上來回打轉。 “小美人兒,怎么一個人喝酒?” 白梵路聞言皺起眉。但觀那白衣人背影,仍舊自在斟酒,眼前不過半臂遠就是一把明晃晃的長刀,他卻半分也不為所動。 “嘖,敬酒不吃吃罰酒!” 大漢朝白衣人伸手,卻還沒碰到他,那人舉杯的手腕就那么隨意一翻,滿杯酒液不偏不倚,灑了面前的登徒子滿滿一臉。 白梵路心中驚訝,還沒反應過來,就忽覺眼前驟然間一片白亮,視野好似一瞬間遠離。 而后他就見到另有一穿著暗金長袍的男子帶著那白衣人縱身一躍,消失在烏篷船的漿影里。 船頭劃破水面,激起雪白的層浪。 白梵路依稀聽見那兩人對話。 “你……你竟是男子?” “閣下以為呢?呵,多謝閣下相救,我得走了?!?/br> “哎!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莫九黎,有緣再會?!?/br> 莫九黎……莫九黎…… 白梵路突然從睡夢中驚醒,他想起來了,這聲音他聽過,曾經夢到說著“死不瞑目”的那個聲音! “你須親自動手,我才甘心。否則……就是死不瞑目?!?/br> 那時候聽來無比蒼涼的聲音,在這夢里卻是躍然輕靈的。 這兩個夢之間,有什么關聯嗎? 夢醒已是天明,白梵路聽到門外時而有人走動,知曉這是早上了。他起身等待片刻,就聽婢女敲門,領他去新的住處。 他雖看不見,倒能感覺這地方特別,進到院子里,能聞到些許花香味,清雅恬淡,挺好聞的。 再問才知,原來這處名為“先雪苑”,匾額上提有“梨花先雪”四字,院子里種的都是梨花,很可惜白梵路看不見。 不過他坐在院中,大概聽到了些關于這“先雪苑”的事。 那兩名打掃的婢女似乎也是第一次進這里來,贊嘆梨花盛白的美景之余,不忘對他這個神秘來客諸多揣測。 其中最讓人啼笑皆非的一條,莫過于猜他是慕小王爺的新歡男寵,帶回來是要金屋藏嬌的。 白梵路覺得慕云河這風評是有多差,帶個客人回來竟會讓人聯想到這等事,不過他更聽說,慕小王爺還是第一次讓人住進“先雪苑”。 外界傳聞中慕小王爺第一寶貝的東西,便是這“先雪苑”了。里面梨花樹全是他自己種下的,日常也由他親自打理,從不假手他人。 而除了這次要住人,他才特別允許婢女進來掃灑,之前從不讓下人出入。 如此重要的地方,卻讓自己一個認識才兩天的外人進駐,白梵路不知慕云河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他想著等他再來,得問問清楚,最好換個地方住,省得惹出那些風言風語。 哪知這一等沒等來慕云河,卻先意外地等來了王府的女主人,慕云河的母親慕王妃。 白梵路還是坐在院子里畫畫時,冷不丁聽人評價,“這梨花畫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