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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梵路這才注意到,竹席上那團纏繞的銀發里,依稀有一抹紅色,像是什么絲帶的東西。 “墨兒,過來?!?/br> 白梵路收回視線,半立起身繞過棋盤,膝行至凌青子身前。 凌青子抬手,撫上白梵路額頭。 白梵路什么也看不見,只覺他指尖點觸眉心,一抹清涼的感覺隱隱浮現。 而后,氣流隨著幽香飄入鼻端…… 是自己的魔氣!白梵路驚異地睜大眼。 在他看不見的位置,凌青子手指撫過處,眉心紫色印記若隱若現,卻只一瞬,就被一道透明冰綃覆蓋,靈光一閃,眉心處又恢復一片光潔。 魔氣,也隨之消失。 凌青子的手忽而下落,掩住白梵路的雙眼。 模糊中,白梵路感覺額頭被溫柔地碰觸了一下,都無法辨清那是什么,凌青子的聲音便自近處傳來。 他說,“因為你,是我的墨兒啊?!?/br> 作者有話要說:白小路:我燃起了熊熊斗志! 云狗湛:師兄v5! 作者:喂,你師兄都要舍棄你了,不和你小情小愛了,你還v5? 亂入群眾:就是,斯哈,還是師尊香…… 云狗湛:你們……親額頭算什么,我可是都已經……哼!我會讓你們知道啥是真香的,走著瞧! 第49章 四山會盟后,各仙門超過大半弟子都按修為三五成隊,查探魔氣裂隙同時清剿各處魔物,天樞門自不例外。 但也由于多數弟子離開仙門,魔族可能趁機入侵后方,凌青子便要留下看護結界,終日都在凌絕峰上,白梵路從那次下棋后就未曾見到他了。 這幾天真就應了剛穿來時那點愿望,白梵路成了個閑散仙人,如果他現在還算是個仙人的話。 連王崇羽都到前線去了,但凌青子就是不許他下山,表面原因是他剛剛才走火入魔,身體易出問題,但實際的原因王崇羽和他說了,師尊是怕他在立場上難做。 其實白梵路沒什么難做的,他不像原主,原主就算最初不想與師門作對,也總算還有替母報仇的意愿,父母之仇大于天,而他沒有父母,空有這身份而已,是仙是魔實際都沒差。 不過想到原主的父母,白梵路倒不可避免記起一件事,就是從鄔月霜那里聽見的那個名字,白楚郁。 也是小說中寫到的,原主的母親,魔界前任魔君陛下,現任魔界長老白君冥的jiejie。 白梵路已經從王崇羽處知道,當日假扮云湛的人就是白君冥,因為他后來暈厥過去,清醒的那短暫片刻白君冥已經不知所蹤,是以他起初還不知這件事。 據王崇羽所說,他是暈厥過后突然就“走火入魔”,白君冥趁亂跑了。 白梵路隱約覺得白君冥這走得太過輕巧,聯系小說仔細一想,在后來所謂的反轉劇情中,白君冥教唆原主臥底仙界,主要目的一是探尋白楚郁被殺的真相,二是找到仙界的“衡清之鑰”。 但最終這兩個目的都不了了之,小說里原主還未完成這兩件事,魔血就覺醒了。 相較于本來劇情,白梵路這回覺醒動靜要小得多,而且不同于小說里,云湛沒有對外宣告自己是魔,反而將他送了回來,有師尊庇護,之后這發展也不一樣了。 不過白梵路想不通,白君冥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假裝云湛來刺激他呢? 起初白梵路是沒有多余心思去考慮這些,如今已經冷靜下來,又待在仙門無所事事,正好可以仔細縷縷清楚那些盤根錯節。 首先若云湛被“不是塵”鏡像反噬是在瀛洲城主府,那他當時應是與河桑打了一架,聯系后來發現的魔氣殘留來看,白君冥極有可能目睹了云湛和鏡像“小六”之間的轉換。 所以他才知道小六就是云湛,而白君冥剛好出現在那附近應當不會是偶然,搞不好其實他一直不放心自己這枚棋子,在暗中監視自己。 可他為什么要假扮云湛的原因還是不甚明晰,從目前結果來看,也就是將自己逼得魔血覺醒、差點在仙界無法立足,可這對他有什么好處嗎? 表面看來不僅完全沒有任何好處,還會直接影響臥底的處境。 而且,白梵路還想起一事蹊蹺,與他青鳥傳訊的明明是云湛本人,白君冥如何知道要在百花閣等他? 再而且,云湛與自己約好百花閣見面,沒見到,稍微查探就該知道被冒名頂替,或許他當時是小六的樣子,不想當面向自己指明被假扮之事,那為什么不用青鳥告知呢? 反而是選擇用字條,且只敢寫一句“小心云湛”?而非直接寫“云湛是假”。 倘若他再用青鳥傳一次訊,直接說“那云湛是假的”,有青鳥作證,他們都不用再深入百花閣試探,也就不會中白君冥圈套了。 白梵路來回踱步,還是想不出任何所以然,這些只有云湛本人才能解釋得了。 白君冥這條線是混亂了,只得又回到白楚郁那條線,白楚郁是原主的生母,但是小說中并未提及原主生父是誰。 白梵路想到令鄔月霜念念不忘的“靈玨師兄”,他似乎與白楚郁關系匪淺,惹得鄔月霜都嫉妒不已。 再加上鄔月霜會將自己認作“靈玨師兄”,白梵路忽如醍醐灌頂,那個人,該不會就是 白梵路激動得心砰砰直跳,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什么不得了的仙界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