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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姣好性感的唇說出來的卻是這樣的話。 我大口喘著氣,像條離開水的魚,身體的虛弱讓我的視線都模糊了,蕭紹牽起我的手,撩開我的袖子,用力的割破了我的手腕上的動脈。 他用力地摁住我想要躲避的手,死死地摁在祭臺上,鮮血從我身體里流出來,疼痛稍微拉回我的一點意識。 你根本不愛阿潛。說到底你就是因為得不到。 望著高高的穹頂,一派落魄,如同我此刻絕望的心,滿目瘡痍。 我的眼淚幾乎都要落下來了,不知道是因為死亡逼近了我,還是因為我要承擔起別人的因果,亦或是為了阿潛感到悲哀。 蕭紹若是愛阿潛,為什么會要殺了我? 是愛如何?是執念如何?他冷酷地看著我,親昵地撫摸卻是格外的冰涼,我只要你是我的。 他看似平靜的眸子下,確實一派瘋狂的念想。是了,他根本不在乎這種感情是什么,他根本不想要去分清這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要阿潛,為了這個目的,即便是幾世輪回,何況都是幾世輪回了。 他不在意初心,他在意結果。 他要她,哪怕一起去死。 我憤怒地看著他,你這個瘋子! 瘋子便瘋子吧。他冷靜地說,在這個古老蒼白的神廟里異常的和諧,他仿佛也是生在這樣一個悲涼的環境之中,遠離紅塵,卻為紅塵偏執。 他又往我的手上割了一道,鮮血潺潺流進了祭壇上的紋路,喚醒古老的力量。 難近母的祭臺可以喚醒人的前世,她等不來她的愛人,我卻等來了我的,他輕輕摸著我的臉頰,我本想與你重新開始,但是你一點機會都不愿意給我,我本想讓你忘卻往事,誰知道你這樣薄涼? 本是怨恨的話語,他說得毫無感情,手指鉆進我的領口,勾出我的雙魚玉佩,幸好那個小子是將玉佩還與你,不然我就殺了他。 殺他? 手臂冰涼,一路讓我覺得全身都冰涼起來。 大黃說,蕭紹身上有股臭味,難道不是么?一股死人的腐臭味,他早就不該在這世上了。 蕭紹我咬著牙,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喊出兩個字,拼盡所有,才只是讓自己的頭微微離開了祭臺。 我的身體越來越冰冷,祭臺越來越guntang,蕭紹在我手上劃的傷口越來越多。 可笑我這一身華服,裝點了我最狼狽的模樣。 同我一起生,同我一起死,我要你全部記起來,哪怕是愛,哪怕是恨。蕭紹俯下身,居然吻住了我。 蕭紹淚流了下來,我攥緊了他的衣服,卻推不開他,不要 你知不知道,我是阿淺,不是阿潛,你們的因果,為何要我承擔? 既然蕭紹已經告訴我了,這個祭臺能夠告訴別人前世今生,那么再次來到那個世界,就并沒有什么好驚訝的。 我的內心很平靜。 那顆心因為失血過多而跳得越來越慢,我才知道,原來這就是等待死亡的感覺么? 什么我的前世今生,于我有關嗎?就算有關又如何,所有都已經翻篇了,還要如何? 還要我如何??? 如何你才肯放我!滿眼憤怒的女子仰頭盯著面前之人,身高雖輸,氣場卻不輸。 蕭紹兩手背在后面,居高臨下,雙眸平靜。 騙子! 她這么說著,揚手打了他一個巴掌,轉身離去。 他還維持這被扇的樣子,偏著頭,臉上紅腫,一動不動,眼里一灘死水。 我跟著她來到一家宅院前,里面說不上人聲鼎沸,但也是熱鬧非凡,特別是門楣上掛著紅色的綢布。 女子看了看張燈結彩的布置,眼里滿是驚訝,著急推開門沖了進去。 我看著她,疑惑并不比她小,怎么,她從蕭紹那邊趕來,是錯過了一場婚嫁? 里面卻并不像外面看來這么幸福,穿著錦衣的姑娘突兀地站在禮堂中央,兩個新娘子的蓋頭都掀了起來,年紀稍小一點的新郎官拉著他尚未過門的妻子站得偏了些,而那位看上去正值大好年華的男人臉色不太好,為數不多的賓客站起來,面面相覷,尷尬異常, 女子看到這幅場景更是驚訝,隨即沖了過去,將錦衣女子護住身后,對面前的男人質問道:神荼!你竟然敢負她! 神荼? 是前任神荼,只是抿著唇,沒有反駁,瞇起了眼。 阿潛。 錦衣女子的聲音染上了哭腔,一個人苦苦支撐,因為有了依靠而瞬間崩塌。 等等! 我驚訝地將目光流轉在兩人之間。 這個是阿潛?那這個人是誰? 難道喜歡神荼的人不是阿潛? 我細細打量才發現,這兩個人眉眼相似,可是氣質天差地別。 如此想來,先前和前代郁壘吵架,在酒樓里同神荼幽會,現在又被負了的人,完全是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插手政治,攝政批閱的才是是陳國公主,阿潛。 可是她上次在湖邊相約神荼,這次嫁給蕭紹還是要見他,是為什么? 阿潛逐字逐句地望了一眼神荼,你是jiejie喜歡的人,我不會傷你,但是,她看向穿著嫁衣的女人,神荼的未婚妻,我詛咒你! 詛咒你徘徊輪回! 詛咒你尋春卻遲! 詛咒你 她還沒有說完,竟然吐了一口血出來。 權傾朝野的公主死在外面,比失去愛情要嚴重一萬倍,更何況她還是錦衣女子最親的人。 她抱著她,哭得比剛剛更兇。 倒是阿潛露出一個蒼白的微笑,皺著眉,對不起,jiejie,我沒能幫上忙。 不是的!她大喊,握住她的手,是我不好,是我求你去做不可能的事,對不起,是我沒用。 你只要負責開心就好了,我來阻擋一切,不是早就說好的么?阿潛的唇越來越蒼白。 馬車上早有大夫候診,阿潛卻是揮手讓他退下,這幅病弱的身子,總算走到盡頭了。 她蒼白地說著,倒是一臉解脫。 她早就很累了,累得撐不下去了。 但是,自己怎么也算用著油枯燈盡的身體做了最后一點有用的事吧? 詛咒他人的人,自己勢必也要付出代價。 她疲憊地閉上眼,喘息了幾下,睜開眼睛,聲音悠遠地像是從天邊傳來,下一秒便要消散,替我同蕭紹矩說句對不起吧,是我對不起他。 她說完后,眼睛閉上,便再也沒睜開過。 幾日后,陳國公主被傳不幸病逝,這樣一位才華橫溢的公主,致辭以死退出了歷史的舞臺。 她的jiejie吳國公主本想轉告蕭紹矩她臨終的話,哪知,他竟然也一病不起,不到半日就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