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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大黃總比我好些,他還沒有仇恨,清雪當時為了開解我,恐怕幾個晚上都沒睡好,就想著要怎么給我洗腦了吧? 他還是個善良的孩子,我擦干了他的淚痕,而我不是,我好像要壞得多,動不動就想報復社會。 這個晚上我睡得并不好,否則我也不會一大清早就坐在這里了。 吃了早飯,我喝著水,看見神荼走出來,淺笑一下,和他說早,手上有些無力,一個晚上沒睡,感覺不是很舒服。 我是不是老了?怎么動不動就春花秋月的,看著大黃哭,我也很想哭,現在不過一晚沒睡,就這樣沒精神? 他看了我房間兩眼。 我伸了一個懶腰,有些疲倦,好不容易才睡安穩。他折騰了大半夜,直到下半夜才終于不哭了,但是我卻怎么也睡不著了,雖然很疲憊,但是滿腦子都是以前的事情。 神荼坐了下來,呷了一口水。 水漬潤了潤他有些淡的嘴唇,開口是平淡無奇卻又好聽的聲音,你睡我那兒。 我歪著頭看了他兩眼,好像不是開玩笑,不對,神荼從來不開玩笑。 他的神情真是寡淡,突然有一瞬間想要看他出現一些別的表情,比如驚訝,比如開心,什么都行,甚至是憤怒,這樣的話,他會不會沒有那么高高在上,會不會沒有這么疏離,我會不會就多一點勇氣,對他說些不敢說的話? 我試探著問了一句:那我去睡了? 他點點頭,沒有看我,黑色碎發下的眼睛里,也不知道藏了什么情緒。 既然如此,恭敬不如從命了,真的好累,哄著哄著大黃,卻發現自己也是需要被哄的那個,不過我可找不到人隨便抱住,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往他身上摸。 神荼的被子還沒有折好,但是很干凈地疊了三層,放在旁邊。 我沒什么力氣還有脫衣服,直接蹬了鞋子,躺下去,拉過被子。 他的性子冷,但是體溫出乎意料的溫暖,床上還有他殘余的溫度。 好暖和,為什么覺得他的床會比較舒服一些呢? 我眷戀地蹭了蹭床,有種強烈的依賴感。 神荼要是也愿意躺在旁邊哄我就好了。 呵,這種不找邊際的想法,還是免了吧。 那件事情,果然還是找個機會和他說說明白吧?像他這么溫柔的人,是不會遷怒的吧? 我就這么一面貪戀他的余溫,一面思考,一面像是忽然失去意識一樣地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了中午,一下也有五六個小時的樣子,我揉揉頭從床上爬起來,下去的時候還差點摔倒。 安巖看見我一臉睡意惺忪地從神荼房間走出來,還沖我挑了下眉。 沒有解釋。 他肯定知道是怎么回事,只是照理要起哄罷了。 神荼看了我一眼走進房間,我一邊把睡亂的頭發梳理好,一邊輕輕走回去,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把大黃叫起來。 突然我想起什么,跑回神荼的房間,只見被我隨便踹開的被子已經疊好了,熱氣上涌,滿臉緋色。 睡了別人的床,還不疊好被子什么的,真是糟糕透了??! 大黃不和我們走,雖然以他的能力,進T.H.A.做個冒險者是很有前途的,但是他還想在法國陪陪布蘭奇。 他說他不會一直待在法國的,等過些日子,他還是會像以前,沒有遇到布蘭奇之前一樣去旅行,也許他會來到中國的。 他的眼睛腫得厲害,還一抽一抽的,但是情緒總算不像昨天那樣失控了,能穩住自己和我們告別。 好吧。我笑笑,捏了捏他的臉,覺得有些不順手,畢竟他也已經是個少年了,身量也和我相當了,倒是昨天他抱著我哭的時候,感覺并不強烈。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和他揮揮手,正式告別了。 但是轉過身的我,并不像和他道別時一樣輕松。 就是很悲傷的感覺,要具體解釋為什么,我還真說不出來,如果單單分別,我倒是不至于,只是這一次,心情真的好沉重。 我嘆了一口氣,安巖拍拍我,他臉上也滿是凝重。 昨天和阿賽爾的交談中,神荼談起了希望之星,而阿賽爾在過往的冒險中,曾經聽人談起,這條項鏈在一個地方出現過。 一個似乎同希望之星八竿子打不著的地方,也沒有任何官方資料顯示,這兩者之間有聯系。 但是阿賽爾的情報毋庸置疑。冒險所發掘出來的真相,不往往也讓人大吃一驚嗎? 所以我們下一站的目的地是北加州溫徹斯特神秘屋。 作者有話要說: 希望之星和神秘屋是真的八竿子打不到一塊兒去,是我瞎編的。 其實幫淺淺解圍什么的,我覺得這樣的荼爺真的好可愛?。。?! ☆、來場捉迷藏嗎?(10) 溫徹斯特神秘屋乍看其實也就是那樣,它不就是一座大一點的屋子么?只是有很多的門,很多的窗戶,還有很多的樓層,事實上,很多鬧鬼的地方在白天看來都是不恐怖的。 但也就是僅限白天。 一陣冷風吹來,我打了個哆嗦,覺得有些大話還是不要說會比較好,何況現在,太陽已經開始下山了。 現在希望之星也湊成一對了,但具體怎么做,很抱歉我完全不知道,反正神荼知道隊伍里一旦有大佬我好像就會直接開啟劃水模式,這樣不是我的錯吧?每次想幫忙,可是我都插不上手??!我覺得我躺著喊666會比較好。 安巖抱了抱手臂,感覺有些發寒,總覺得這里怪怪的。他這句話還沒有完全說完,突然就揉了一下眼睛,伸長了脖子去看。 我趕緊把他拽回來,結巴地訓他:看看看看看什么呢! 訓著安巖,我自己倒是不要結巴??! 就算你能看到什么也不要表現出來??!這邊還有一個看不見的!我會很害怕的! 不知道為什么,說害怕,連我自己都覺得很驚訝。 今日頭條:《活久見!于淺居然害怕了!》 別別別!我還是會害怕的,比如說貓啊,比如說是看不見的鬼??!什么的!想想就很恐怖??! 我和安巖胡扯八扯,拖延著進去的時間,神荼瞇著一雙眼睛,湛藍色的眼睛審視著面前的莊園,讓我覺得更加進去不得。 安巖說:再不進去,太陽就要下山了,會更恐怖的!他想著早死早超生。 那就不要進去了嘛!明天明天!我拉緊了他,勸說道。 老實說,安巖真要掙脫我,哪能還在這里被我耗著?更重要的是,我一直在這邊胡攪蠻纏,神荼也沒有不耐煩,而是在認真地看這個神秘屋,這證明了什么? 證明了連神荼都不敢輕易踏進去,那我這樣的咸魚進去,豈不是真的送死??? 明天吧明天吧!我可憐兮兮地看著安巖,明天我們早點來。 安巖有些遲疑,正準備問問神荼的意見,誰知道屋子前面的一個小房間的門,突然就自己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