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再次入京
荒漠之上,血痕四處都是,突轉的局勢在所有人,包括鴉幫的眾人與臨邑,都是一頭霧水。 整理好衣服,他走到蕭可面前,試探了一下此人的鼻息,竟然已經到了其絲若離的地步。 可是臨邑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見丁瀟瀟出手,僅僅是在他肩上按了一下,就這一下幾乎要了蕭可半條命。 他緩緩抬起頭,看著即便是夜空之下,也是熠熠生輝的女子,喃喃道:“郡主……” 丁瀟瀟緩緩卸下內力,心頭的怒火才平息了一點。 鴉幫眾人也趕緊整理好,為首的走過來恭恭敬敬問道:“郡主,這些人怎么處理?” 他說的,自然是蕭可帶來的手下們。 丁瀟瀟看了看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眾人,略微思忖以后,說道:“不能讓他們這么回去,也不能引起懷疑。先將這些人看起來,我們趁著消息還未驚動燕王府,急速進京?!?/br> 臨邑還是帶著疑惑,看著丁瀟瀟,眼中都是不可思議。 這位替城主擋箭都只能依靠血rou之軀的郡主,何時有了這樣不動生死就能置人于死地的身手,況且以他的修為而言,天下武功不該有這種他量一點門道都看不出來的情況才對。 可是丁瀟瀟出手的這一招,他卻是毫無頭緒。 “臨邑大人,麻煩您也幫幫忙吧?!币娝翥躲墩局?,為首男子忍不住說道。 收回神思,臨邑回身幫忙將地上的眾人都捆了起來,鴉幫的人分成兩撥,一撥押送燕王府隨從,先藏身在附近的小村里。其余人則跟隨丁瀟瀟與臨邑,進京都救人。 蕭可伏倒在地,一動不動,臨邑看了他一眼問道:“這家伙怎么處理?!?/br> 丁瀟瀟微嘆了口氣,自己方才失控了,一時之間失神了片刻,沒想到這家伙居然成了這副模樣。 摸了摸他的脈搏,發覺比方才強勁了幾分,臨邑的目光依舊帶著懷疑,始終在丁瀟瀟周圍,他實在想不明白,這世上會有這么詭異的功夫。 如果不是正路的,那只能是邪門功夫了。 一想到這里,他又警覺起來,唯恐這丫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將來害了城主。 京都之內突然將城門大開的日子提前了三天,消息傳到寧王府的時候,屈雍笑著說道:“我這個新郎官竟還不知道,陛下為了臣下的婚事,恩澤無邊到了這個地步?!?/br> 管家有些不放心,問道:“如此,主上安排的人可都趕得及到位?” 屈雍看了一眼剛送到的消息,淡然道:“無所謂了,瀟兒找到了便好。即可幫我草擬一封迷信,讓臨邑什么都不用管,只要將瀟兒送到安全之所。待京都事了,我自然會去與他們會合?!?/br> 管家領命而去,屈雍緩緩從輪椅上站起身來,看著窗外一如往常般的京都,越發熱鬧的街市,雙手握緊了拳頭。 留在京中的王爺本來就不多,廉親王不知為何,最近很是低調閉門不出。 除了張燈結彩之外,京都并不見多少喜慶之色。 反倒是城門大開之后,從外地涌入京中的各級賀禮,雜耍曲藝班子,襯托著市井先熱鬧起來。 消息還沒送出去,丁瀟瀟等人已經混在入城的車隊里,進入京都了。 他們在城郊租了一輛馬車,謊稱是帶著家里重病的親人去看診,那個躺著一動不動,演得很像的“病人”,自然就是蕭可。 他們剛在城門口露面,立刻有人將消息回報給寧王府。 屈雍知道丁瀟瀟和臨邑居然進城了,趕忙叫來管家,詢問為何沒有將消息送出去。 “主上,屬下聽從吩咐,一早就將消息送出。只不過依照行程算起來,他們那時候應該早就抵達京都了。同來的還有謝敏,想必是臨邑大人找到了郡主之后,謝敏便立刻去接洽了?!?/br> 屈雍搖搖頭:“不能讓他們在城中就這么大喇喇滿街晃悠,趁著城門還開著,讓他們趕緊離京?!?/br> 薛管家猶豫著,略帶為難道:“這恐怕……不易吧?!?/br> 屈雍看著管家不解道:“為何?” 一直看著這小兩口,作為旁觀者清的管家自然知道,主上私自決定將丁瀟瀟送走,郡主在馬車上清醒之后,會有多么惱怒。 這次回來除了擔心屈雍的安危,恐怕還攢了一肚子氣,想要找他算賬呢,這哪里是說讓她走就能勸走的。 只不過,主上現在滿心惦記著如何保證郡主周全,其他的事情一概看不見也聽不進去。 “郡主性子倔強,恐怕主上比老奴清楚的多啊?!惫芗冶苤鼐洼p,笑呵呵說道。 屈雍深深嘆了口氣:“這個節骨眼,這丫頭來添什么亂。不成,你安排一下,我見她一面,一定的想辦法將她送走!” 管家揚了揚眉毛,畢恭畢敬做了個揖,心道那老奴就等著收獲主上的“好消息”了。 丁瀟瀟在京都里是個熟臉,入京之時就藏在馬車上,進京之后便藏身在一個小旅社內。 臨邑知道城主要來見她,雖然一早接到命令,要退避三舍讓他們好好談談??墒?,心有疑慮的他,哪里放心讓身懷邪術的郡主與城主單獨相見。 他將謝敏和屬下們安排在外圍警戒,自己則抱著斧子就站在大門口。 千辛萬苦都走過來了,他可不能看著城主最后還是栽進這丫頭的陷阱之中。 屈雍一身黑衣,傍晚時分匆匆到了,本應該等到夜深人靜,可是他實在坐不住了,剛剛過了晚飯時間,街上還很是熱鬧,便趕到客棧。 房間雖然簡陋,但是還算整潔,屈雍推開門,丁瀟瀟坐在桌邊,背對著他,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不知為何,這一瞬間,他的心跳的厲害,原本斥責她不懂顧忌自己安全的話,一句都出不了口了。 “你,為什么要回來???”房門被管家關上,臨邑不放心地向里看去,被管家揮揮手,趕到了一邊。 “人家小兩口久未謀面,臨邑大人就別煞風景了?!惫芗倚呛钦f道。 臨邑看著燭光微蕩的剪影,心里卻很是不安,也說不清是因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