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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間肯定有什么事,敏銳地嗅到一個大八卦的氣味,她可不會就這么揭過的。每天這么按部就班地活著,也實在無趣,總得有點樂子不是,顯然,她將今日這一場奇妙的邂逅,當成了一個極大的樂子。 迎著燈下熱切望著她的一雙眼,云意姿壓力很大地移開目光,只見一只黑不溜秋的蛾子,撲棱撲棱翅膀,一頭沖向火苗?;鸸饷偷匾换?,將墻壁上的黑影拉得老長,那蛾子順著桌角,跌落在了地上,再也沒有動彈。 傾訴欲望,就是在這樣的情境之下,忽然催生,且愈發濃烈。云意姿嘆了口氣,從容地坐了下來,幽幽說道: “好吧,如你所想,我曾經與那人相識,”想起什么,她再一次深深嘆息,“何止相識,簡直是有深仇大怨啊?!?/br> “等等!”郭鶯鶯摩拳擦掌,“我取兩壺酒來。有故事,怎可沒有酒?順便讓小六把后廚收拾了,哈哈?!?/br> 說著便興致很高地沖向靠近柜臺的側門,那兒有一個通向地下酒窖的通道,等她揣著兩壇燒刀子,踢開長凳,一屁.股坐到桌子上, 從門邊上鎖回來的云意姿搖了搖頭,知道這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 接過郭鶯鶯遞來的酒壇,云意姿輕輕一嗅,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有點微醺,酒果然是個好東西,似乎能讓人忘卻所有煩惱。 想起她做過的事,唉,也許有些事總是逃不掉的,它一定會在特定的時機找上你。必須面對,必須解決,否則,將會成為困擾一生的心結。這就是所謂的因果循環吧。 “其實,并不是什么太長的故事?!?/br> 她緩緩地說。 85. 蜉蝣夢(3) 病嬌宣言。 三年前。 大顯王宮, 飲綠小榭。 也許,有些人的離去,要在某一個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日子里,才能清楚地意識到——那個人已經離去, 并且再也不會回來了。 云意姿從昏沉的睡夢中醒來, 喉嚨干渴, 無意識地喊了一個字:“水?!?/br> 遲遲沒有誰推門進來, 倒上溫溫熱剛剛好的熱水滿滿一杯, 遞到她的手邊, 努著嘴呼呼地吹氣: “云jiejie, 小心燙?!?/br> 偶爾還會變戲法似的, 拿出一兩塊新做的點心, 一定是反復做確定是最好吃的, 才會拿到云意姿面前。 在她吃東西的時候,笑瞇瞇地站在一旁看著, 腳尖無意識地輕輕劃動。羞澀而期待,仿佛那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 素折就是那樣一個, 容易滿足的女孩子啊。 云意姿擁緊被子, 面上一片冰涼。 為什么呢,她重生的意義到底是什么呢,根本保護不了想要保護的人,所有的人,他們好像都在按著原定的軌跡行進著,擺脫不了原來的結局。跟前世一模一樣,虞執造反而死,王上病入膏肓,不久也會死, 越嘉夢如此、素折亦是如此…… 那么她呢?她自己呢,會不會也是一樣,不論怎么掙扎,最終都會迎來同樣的結果? 云意姿突然感到難以呼吸,這個地方,窒悶冰冷到讓她難過讓她待不下去,她必須立刻、馬上離開。 翻身下床,推開門,兩名紫衣鴆衛見她出來,立刻側身擋住了出口,如同兩堵堅不可摧的墻,將外頭的陽光全部擋住,透不出一絲的亮。云意姿只覺一股怒意沖上頭頂,不免斂起袖子,冷笑道, “這是什么意思?” 端貳端叁只是平視前方,神態如出一轍的冷硬:“公子之令,冒犯了?!?/br> 肖玨站在一棵樹旁,遠遠地看著,門被她用力闔上,發出砰的巨大聲響。 無數次地回想那一天。 她一身素衣,從高高的觀星樓上墜落,烏發糾纏著衣衫凌亂,如同蒼白的蝴蝶。 當晚,他便做了一個夢。好像是在很久很久很久以前,又好像從未發生過。 他遠遠地看著同樣的一場墜落,雙手靜默地低垂著,指尖連動都沒有動一下。 他也驚訝于夢里自己的冷漠,與現實中的,肝膽幾乎破碎的恐懼驚慌截然相反。 夢里的他竟然生出一絲,解脫與扭曲的快意,自我懲罰似的,一直緊盯著眼前的場景,砸落在地的她渾身被血染透,紅得觸目驚心,他緩慢地抬步走上前去,每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之上,終于來到她的身旁。 他拼命地遏止自己去看見接下來的一幕,他拼命地阻止著,瀕死一般的恐懼沒頂。直到一切灰飛煙滅,濃霧撕碎開來,他才一頭冷汗地從夢中醒來。 他呆呆地躺了很久,手腳還在發抖,冰涼如死尸,整床被子都濕透。 隔壁就睡著他掛念的人,他立刻起身,輕手輕腳地走進那個房間,在她的床邊看了許久。她睡姿安靜,不知做了什么夢,眼角有無意識的淚滑下,呢喃著什么,他都看在眼里,聽在耳中。 他伸出手,一遍一遍地描摹她的眼鼻唇,忍耐著心中極度饑渴的渴望。 渴望著觸摸她,感受她的存在,聽到她的心跳聲,擁有她的一切,知道她是活著的,是屬于他的。他無法清楚地描述這種感覺,好像要將她吃進腹中,好像又想捧在手心。好像要跟她融為一體,又好像只想永遠守護在身邊。 他把自己矛盾地分割了開來,他們爭吵不休甚至大打出手,血rou模糊,叫他頭痛欲裂。 最終還是什么也沒有做,默默離去。 一剪月光溫柔地流淌在她枕邊。 他在她房外枯坐了一夜,回去時,手腳僵直不能動,胥宰用熱湯沃灌,才好了一些。 *** 宮中動.亂結束,燮國公子玨首當先鋒,帶兵于菁華門圍剿叛軍。 親自下令,萬箭齊發,反賊之首虞執身死,隨后余黨也由段衍派兵,盡數剿滅。 王上大悅,重賞肖玨,任段衍太尉之職,統管天下兵馬。 還沒等過一月,王上突發舊疾,病情一日比一日加重,藥石難醫。王后大慟,昏厥于太極殿。彌留之際,樊如春代筆,匆匆擬旨,將王位禪讓于先王長兄,今年近半百的燮國公。 次日撒手人寰,燮國公登基,百國易主。 燮國公登基的第一件事,便是下令,著四公子,不,王子玨速歸燮國,若無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