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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鶴年見他不說分財產的事情,感嘆道:“宥哥,凈身出戶啊,有魄力!不過,這錢不是小數目,你不要錢,是不是還惦記著對象?其實,要我說,寧拆十座橋,不毀一樁婚——你們能在一起這么久不容易,你要是心里還放不下,就去哄哄人家。你要是頂著這張禁/欲的臉說情話,我恐怕都忍不住心尖兒顫,你那男朋友肯定受不住啊?!?/br> “不是你想得那樣,”謝塵宥和柳鶴年出了電梯,用十分冷靜的語氣說,“分開這件事已是既定事實,其他方面皆是隱私,柳總,工作去吧?!?/br> 說話間,兩人已經出了電梯,公司前臺的小姑娘聽到謝塵宥對柳鶴年的稱呼,在他們走過去后忍不住彎了眉眼——不知道在腦內腦補出了什么。 可謝塵宥透露出的那些完全滿足不了柳某人的好奇心,他幾乎是扒拉著謝塵宥辦公室的玻璃門,撅著屁股,將上半身探進去:“還沒到點啊,宥哥,你真打算把師兄我好奇死?” 要是放在別人身上,分手也就分了,下一個更好。柳鶴年才不好奇。但謝塵宥不一樣,他這人自律到極致,對伴侶也體貼到極致——身為程序員,他一到下班的點兒必然準時回家;在外出差,頂著半個地球的時差給對象問候早晚安;逢年過節,就算是西方節日,謝塵宥這個‘老古板’也會給對象送上一份專屬浪漫。 他整個人就像一塊做工精良的石英鐘,生活里只有工作和對象。而且有時候對象比工作還要重要。 柳鶴年還記得,起初他認識謝塵宥學弟的時候,是在五年前,謝塵宥大二。那會兒他還沒碰過灶臺,從不會做飯——跟現在很多望子成龍的父母一樣,謝塵宥的父母對他和meimei給予深望,希望他們能走出大山,當一個‘城里人’。因此,從小只要求孩子好好讀書,一點家務都不讓做。 可自從謝塵宥有了對象后,柳鶴年發現他電腦桌面偶爾會停留在‘食譜’上,他還專心做筆記! 柳鶴年當時想,要是他能遇到一個愿意為他洗手作羹湯的姑娘,他一定八抬大轎把人娶進門。 因此,柳鶴年從沒想過謝塵宥的對象會提出跟他分手——像謝總這樣,年輕有為,顏值校草級別,如今身價千萬以后上不封頂,對伴侶體貼入微,出手大方,從不招惹爛桃花的男朋友——他一個直男都心動啊。 柳鶴年說:“晚上哥幾個請你吃飯,分手咱不傷心,喝幾杯,跟兄弟們傾訴傾訴……”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清脆的鍵盤音,以及一句冷淡的:“不去,說完了給我把門關上?!?/br> 柳鶴年:“……” 認識這么多年,柳鶴年仍沒習慣謝塵宥那絕對理智的生活狀態——對于私生活,他當真不會多透露一個字。至于分手,這件事大家遲早會發現,不然他覺得謝塵宥恐怕才懶得說。 謝塵宥分手后,雖然不用再準點回家做飯,但他依然沒有程序員的自覺性——加班。 他保持著與以往同樣的出勤規律,五點半準時走人。 一方面是習慣,另一方面是他最近真的有事要忙——找房子。 對于他們所在的城市來說,買房真的非常難。一個距離公司近,戶型合理,一百平出頭的房子,少說也得上千萬。林溫買的那套雖然只要六百萬,但那是三年前的價格,如今也漲了兩百萬不止。 謝塵宥身價不菲,可大部分都是以公司股票形式存在。他這兩年惦記著林溫在他最無可奈何時候伸出的援手,為他還清了房貸。因此,身邊余錢真不算多。 連著看了好幾天房子后,謝塵宥終于敲定一套現房,精裝修,物業和環境都算不錯,他交了首付,辦了貸款,在國慶前一天搬了進去。 這一天,也是謝塵宥和林溫合約里說好的‘結束日’。 與此同時,謝塵宥收到林溫的微信:今晚,你來拿行李。 第3章 忙著收拾新家的謝塵宥看到這條消息已經是半小時后,夕陽搖搖欲墜的掛在樹梢上,屋內沒開燈,手機屏幕的光照出謝塵宥清雋的側顏。他指尖在屏幕上輕點幾下,回復:好。 信息框彈出去的同時,謝塵宥收到微信界面系統提示——‘對方已開啟好友驗證,你已不是對方好友’。 謝塵宥眉間出現一道淺淺的溝壑。 就在此時,門鈴聲響起,謝塵宥放下手機,打開客廳的燈,走到玄關處,可視化門鈴的屏幕上清晰的映照出柳鶴年那張臉。 “謝總,喬遷新居怎么能少得了啤酒?快開門?!?/br> 柳鶴年兩分鐘后上樓,他將手里的袋子放在柜子上,不用謝塵宥帶領,先將這簡單的兩室兩廳逛了一遍。面部表情可以參考劉姥姥逛大觀園。 同時,這人嘴巴里還在念叨:“難得能來參觀謝總的屋子,征兒和袁總一定會羨慕死我,哈哈?!?/br> 征兒,本名齊征,是柳鶴年的大學室友,公司創始人之一;袁總,本名袁江玉,是他們仨的學姐,前年博士畢業后加入公司,主管運營。 最近這兩人分別出差去了,只剩下柳鶴年和謝塵宥留守在本地。 也不知道柳鶴年在群里發了什么,謝塵宥的手機立刻彈出連環視頻電話轟炸。 “小謝買房子了,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說一聲。買房不僅要看地段,還得看學?!O,小謝買了哪兒?”這是四人中的年紀最大,也一貫照顧著他們的袁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