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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應洲緊繃著的臉頓了下,臉上的威嚴不減。 他站在門口沉默了許久,最后,面無表情地沖溫慕點了下頭,像是在昭告自己作出了最后的妥協。 下一秒,沒再看對方的反應,溫應洲緊緊抿住唇,終于轉身離去,不再回頭。 …… 夜晚。 孟庭宴下班回到了小區。 他剛走出公司大門的時候就給溫慕打過兩個電話,可是對方竟然都沒有接。 這不得不讓人多想,所以他抵達樓層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敲溫慕家的門。 然而足足敲了五分鐘,門才被人從里面打開了。 孟庭宴怔然片刻,隨后連忙推開門去拉門口的人,問:“慕慕,怎么沒接電話? 溫慕才剛睡醒,整個人還處在一陣巨大的恍惚之中。 過了幾秒,思緒逐漸回籠,他的腦海里立馬就浮現出白天和溫應洲的對話,所以此刻,又陷入了一陣迷茫里,無鞘兜孛蛄嗣虼健 他實在說不上來自己現在是什么狀態,有點心不在焉地搖搖頭,“抱歉,我、我睡著了?!?/br> 溫慕不在狀態的神情讓孟庭宴眉頭微皺,又耐心地重復了遍:“慕慕,發生什么了?!?/br> 于是溫慕抿了抿唇,隨后又緩緩低下頭去,猶豫了片刻,把該省略的部分省略掉,還是把白天發生過的事情和他說了。 而孟庭宴安靜地聽完后,也不可抑制地出神片刻,思緒微沉,有點猝不及防。 他完全沒想到,溫應洲竟然會這么直接地來找溫慕。 溫慕說完話后情緒好像好了一點,但表情還是迷茫和局促的。 哪怕是過了一個下午,他還是不太敢相信對方說的話,感覺心好像飄在空中,想落又落不到實處,如同虛無,沒有一點點真實感。 尤其是對方最后的那幾句話,終于讓溫慕遲鈍地反應過來。 溫父是在主動對自己示好嗎? 他不確定地抿了抿唇,心情莫名空落落的,急需找到一點安全感:“……孟先生,他為什么會這么說?” 孟庭宴沉默許久才開口。 “大概,是因為愧疚?!?/br> ……愧疚? 這個詞出現在溫應洲的身上幾乎不可能,溫慕一愣,隨即睫毛劇烈顫動,聲音卻很輕地反問:“為什么這么說?” “慕慕,他是不是一直以來對你都不好?!?/br> 此話一出,溫慕的身體頓時一僵,隨后表情逐漸失惜,略帶慌亂地望著孟庭宴,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要突然這么說。 雖然……這好像是事實。 然而孟庭宴卻像是沒發覺似的,神色平靜揉了揉他的頭發。 他自然知道溫應洲為什么要這么說,卻沒有詳講,過了幾秒,又俏恫幻韉匕參苛艘瘓洌只是聲音低地不像話:“慕慕,如果他還拿自己當一個父親,就不該會對此無動于衷?!?/br> 而事實也證明了一件事情。 自己好像,賭贏了。 而這頭,聽清他話的人身體有點僵直,突然有點想逃離沙發。 察覺到溫慕明顯的情緒變化,孟庭宴這才回過神來,很快環住了對方的肩,給他安全感。 “在緊張什么。嗯?” 溫慕聲音很低弱:“孟先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孟庭宴沉默了片刻,還是沒有如實說,嗓音沉沉的,“自己發現的?!?/br> 他又停頓了下,問:“他以前經常體罰你是不是?所以你看到他,就會不由自主地害怕?!?/br> 內心的秘密竟然被人發現了,霎時間,溫慕眼眸微微放大,表情逐漸慌忙,手不自覺地摳緊了掌心,有點發痛。 然而下一秒,毫無防備的,他的手卻被人緩緩牽起來了,被一陣溫熱貼住,隨后輕柔地舒展開。 于是溫慕又怔愣愣地看著旁邊的男人耐心地把自己的手掰開,看著對方給自己做了一會兒放松的按摩。 “怕什么,這里沒有別人,只有我?!?/br> 孟庭宴注視著他,表情沉沉的,隨后又一字一句地說,“慕慕,你不想告訴別人的,都可以和我說?!?/br> 話音剛落,溫慕愣住了,隨后鼻子無鞘兜胤浩鵒慫岈恰 孟庭宴看著他,耐心地說:“無論是你的家庭和朋友,還是生活上發生的一些小事,我都會聽?!?/br> 聞言,溫慕緊抿著唇,像是找到了全身心都在依賴的對象,霎時間,心里的委屈莫名被無限放大了。 他頭緊緊低著,聲音也很小,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哪個問題,“……嗯?!?/br> 又察覺到對方氣息的起伏,孟庭宴不由自主地怔然片刻,下鞘度リ他白皙漂亮的臉蛋,讓對方與自己對視,安撫。 “一切都過去了?!?/br> 溫慕雖然忍住了沒有哭,眼眶卻不爭氣地變得紅紅的,心里還覺得自己很丟人,不愿抬頭。 于是孟庭宴主動俯身過去,還強勢地不讓對方躲。 溫慕表情變得有點迷惘又局促,手胡亂地抓了抓,下鞘蹲ё×嗣賢パ緄囊陸恰 雙方的距離在同步拉近,過了一會兒,兩人幾乎是臉對著臉了,甚至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慕慕,看著我?” 呼吸逐漸交纏,距離近到讓溫慕原本微愁的心思都被沖淡了幾分,臉上的溫度攀升。 “不、不要,很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