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7章
“而在先秦的《尚書》與《山海經》中、還有屈原的《天問》中、以及司馬子長的《太史公記》中都提到一件事,‘鯀’最終的歸宿應是羽山,不過究竟是被舜帝殛殺,還是被祝融觸覺,亦或是壽終正寢,說法便各有不同了?!?/br> “不過所有已知的古籍都寫明‘鯀’葬身羽山,那么這件事便應該是錯不了的?!?/br> “而若是‘鯀’的確葬身羽山,那么刻有他名字的木杖又怎會留在此處,并且還擺放在正主之位上,這卻是我怎么想都沒有辦法想通的……這只是張某心中一些不成熟的猜測,究竟事實如何還需吳公子定奪?!?/br> 這番話竟與吳良不謀而合! 由此可見,不管張梁是個什么樣的人,他都不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最起碼在這處秘境以及與這處秘境有關的事情上定時下了一番功夫。 “張公所言極是,我也以為,就算這里留有‘鯀’的物品,也絕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位置,此事頗為蹊蹺?!?/br> 吳良贊同的點了點頭,又看向左慈,“不知元放兄有何看法?” “我也是一樣的想法?!?/br> 左慈低垂著眼眸說道,“而令我更加不解的是,這柄木杖占據了正主之位不說,這處秘境真正的主人丹朱的尸首反倒被隨意拋在了石床之下,這就更加說不通了……還有那具無名尸骸,他亦是一個值得注意的變數,暫時不知他在此事之中起了什么作用,若是能搞清楚他的身份與死前的所作所為,或許便有可能揭開這個謎題?!?/br> “emmm……” 吳良微微頷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心里清楚。 張梁所說的這些話是有用的,雖然吳良已經想到了這些問題,但對于一個不了解歷史的人來說,這些話的確可以算是提到了部分關鍵的信息,對于解密很有幫助。 而左慈言語中雖然也提出了幾個問題。 但其實說的基本上都是廢話,因為他所提的都是現場明眼人能夠看在眼中的事情,也是邏輯正常的人一定會想到的問題。 所以左慈看似說了不少,其實又等于什么都沒說。 即是說。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 張梁雖然未必是真心實意幫助吳良,雖然可能還有所保留,但最終都為吳良提供了一定程度的幫助。 而左慈則很有可能恰恰相反,他只是在對吳良打馬虎眼…… 如此想著。 “典韋,從現在開始我要查探這里的古物,為了防止受到干擾,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過來?!?/br> 吳良開口對典韋說道。 “諾!” 典韋應了一聲,上前兩步擋在了左慈與張梁身前,將兩人逼到了靠近門口的位置。 “?” 這個看似微小的舉動立刻令左慈感受到一絲異樣。 此前吳良雖然也教典韋看著他與張梁二人,禁止他們靠近石室中的事物,但對他卻還是有些區別對待,尤其在發現那塊小玉牌與木杖上的刻紋之后,更是直接打破了禁令教他過來幫忙查看。 之后左慈私自湊上去,吳良也并未說些什么,算是默許了他的行為。 可現在。 吳良忽然又命典韋將他與張梁一同攔住,如此一視同仁,這在左慈看來,怎么都有一些對待他的態度發生了轉變的跡象。 若左慈心中沒鬼,可能還不會想得太多。 但他心中卻是真的有鬼,因此哪怕是這么一個微小的細節,也令他感受到了一絲忐忑與不安…… 他現在更加搞不清楚吳良的深淺。 難道剛才有什么地方表現得不夠自然,已經令吳良察覺到了他心中的鬼,因此又開始對他防范了起來? 又或者吳良知道的比他想象的多。 以至于他那番避重就輕的說法引起了吳良的不滿與猜疑,因此不再信任于他? …… 左慈此刻心中的不安,正是吳良想要達到的效果。 不過他也只是猜疑左慈可能在對他打馬虎眼,因此命典韋攔住兩人之后,吳良便暫時將此事放在一邊,也算是給了左慈一些胡思亂想的時間,繼續前往那面布置了許多壁龕的墻壁查探。 來到墻壁面前。 吳良首先注意到的是一個黑乎乎的類似于“缽”的物件。 這東西看起來不像是石器,也不像是陶器,更不像是骨器,與其他的東西有著本質的區別。 里里外外觀察了一半。 吳良確定這玩意兒沒有發生破損與嚴重的腐朽,應該不至于一碰就壞之后,這才用手墊著一塊從冬衣上扯下來的破布將其拿下來查看。 這東西入手很沉。 并且表面打磨的較為光滑,拿的稍近一些吳良便已經聞到一股很有特點的銅臭味…… 金屬? 銅? 吳良已經探過了不少古墓,而在那些古墓之中最多見的便是各式各樣的青銅器具,這些青銅器具多多少少有受到了氧化腐蝕,因此總會散發出一些明顯的銅臭之氣,而吳良對這種銅臭味自是再熟悉不過。 銅、或是青銅制品并不稀奇。 但出現在這處秘境之中,那便是一件破天荒的稀奇事了。 這處秘境中所有的古跡與發現的甲骨文字都可以證明,這處秘境的確是修建于上古唐朝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