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6章
“嗯……” 吳良微微頷首。 他很認同左慈的分析,這是丹朱修建的地下王都,而這間石室便是王都的王城。 如此說來,在自己的王都與王城之內,丹朱怎么也應該在床里,不應該在床底,想來丹朱對此應該也是有些措手不及,看到你們有多甜蜜…… 暫時沒有頭緒。 這才剛剛開始,吳良也并不心急,接著又返回去查看另外一具尸骸。 …… 在另外一個具骸骨旁邊耐心探尋了良久,吳良最終卻是一無所獲。 沒有類似于小玉牌這樣的隨身物品,吳良哪怕只是推測那具骸骨的身份都是無根之木,完全沒有任何依據。 看來想要通過這兩具骸骨便搞清楚這間石室中曾經發生過的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吳良只得暫時將骸骨擱置一邊。 而后將注意力集中到了那柄端端正正“躺”在石床正中心位置的木杖之上。 靠近了查看那柄木杖,吳良依舊沒有看出它與普通的木杖有什么明顯的不同之處,而且他已經辨認了出來,這木杖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木料,只是漢墓的“黃腸題湊”中必不可少的黃心柏木罷了。 只是黃心柏木貌似沒有辦法做到歷經數千年不壞吧? 帶著這個疑問,吳良并未輕易觸碰這柄木杖,而是繞著石床變換角度全方位的觀察上面的細節。 待轉到石床另一側的時候。 吳良終于又在這柄木杖靠近杖頭的位置發現了一個疑似甲骨文字的清晰刻痕,這個刻痕的比劃明顯便要比那個小玉牌上的“朱”字復雜的多! 第六百零七章 最早的青銅器 吳良湊近了仔細對著這個字瞧了一番。 卻發現這些筆畫乍一看過去擠在一起很像是一個字,卻又十分明顯的分作兩半,像是兩個挨得很近的字。 并且吳良可以確定,如果這是兩個字的話,左邊的那個字一定是個“魚”字,甲骨文本是象形文字,尤其這些代表實物的字是最好辨認的,那就像是一條簡筆畫的魚。 至于右半邊那個字,筆畫則有些復雜,一時之間吳良還沒有辦法確定具體的含義。 所以。 這上面的刻痕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有才賢弟,又有什么發現么?” 見吳良的表情出現了明顯的變化,左慈亦是連忙湊上前來,有些好奇的詢問。 “元放兄請看?!?/br> 吳良正在思索與“魚”有關、又與這處秘境有關的信息,見左慈主動湊上來,他便點了點頭,指著那處刻紋說道,“這里看起來似是刻了文字,你對甲骨古文有些研究,應該能夠分辨出這上面刻的究竟是什么字吧?” 其實就這么一會,吳良心中已經想到了一個可能的答案——鯀! 此人正是大禹的父親,也是盜取了“息壤”協助丹朱建造這處地下秘境的主要人物。 最主要右邊的刻紋中有著十分明顯的絞絲筆劃,這樣的筆劃很容易叫人聯想到“鯀”字后半邊的“系”。 只不過甲古文中的“系”與后世的“系”字并不相同,所以吳良暫時還沒有辦法完全確定這就是一個“鯀”字。 “這……” 不知道是不是少了一只眼睛導致眼神不太好使,左慈比吳良湊的更近,瞧的也更久,片刻之后才終于說道,“有才賢弟,我看這個字左魚右系,應當是一個‘鯀’字,也只有‘鯀’字最為合理,他當初盜取‘息壤’助丹朱修建了這處地下秘境,那么他的物品出現在這處秘境中亦是大有可能?!?/br> 話音剛落。 “吳公子,我可以確定這是不是‘鯀’字!” 不遠處的張梁便再一次自告奮勇道,“我此前發現的甲骨文獻中,這個‘鯀’字便出現過許多回,若果真是個‘鯀’字,我只需比對一下便可助你得出結論?!?/br> “也好,元放兄,勞煩你將這個字給張公在地上謄寫一遍,請他幫忙確定?!?/br> 吳良卻并未允許張梁一同上前查看,而是點了點頭對左慈說道。 吳良心中無比清楚,這個家伙如此主動,肯定不是發自真心協助于他,心中一定藏有其他的私心。 以張梁現在的處境。 茍活下去與獲得石室中的秘寶,這兩件事幾乎是并列的,他的所有舉動定然都是在為達成這兩個目標服務。 吳良雖不確定張梁究竟還知道多少秘密,又究竟會做些什么。 但卻堅信一句話:“只要是敵人堅持的,那便是我們必須反對的”。 因此只要是張梁想做的事情,他便一定不能應允,如今便可盡可能將發生意外的概率降到最低,令張梁有想法也無法尋找機會實施。 至于左慈。 吳良其實也不并不完全信任,不過因為暫時吳良與左慈并不是對立關系,再加上此前那通忽悠,起碼左慈要比張梁更加值得信任一些。 而吳良因為在甲骨文獻方面的短板,也的確需要左慈的幫助,哪怕稍微有那么點冒險,也不得不給予左慈一定的自由。 “好說?!?/br> 左慈也是不想叫張梁靠近查看,當即應了一聲,回身來到張梁面前,用手指在滿是灰塵的地面上為他謄寫出了那個字。 “……” 見吳良是這個態度,張梁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得站在原地等待左慈寫完之后,才再次對吳良說道,“錯不了,這肯定就是一個‘鯀’字,看來這柄木杖應該就是‘鯀’的隨身物品,不過卻有一事令我不解,我發現的甲骨文獻中雖然提到‘鯀’偷盜‘息壤’協助丹朱修建這處秘境,但卻并未提到‘鯀’最終的下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