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
鄭鈺銘和楚朝輝控制了吳國大權后,將山谷和南埠能調用的奴隸和平民全部調到王都,安插到各個部門。監管毛老大的軍官就是山谷中的少年,在范津手下學了兩年,蔚山大軍開拔后,山谷中缺少防守人員,余奎便將山谷和南埠年滿十五歲的少年也招收進巡邏隊和安全局充數。王都平定后,這些只有三四個月管理經驗的少年又被送到王都,負責監督預備士兵軍紀和引導思想教育。 “??!跟被封了士的兩位將軍一樣??!”毛老大妻子驚呼。奴隸出生的周成和曾游被封爵位的消息,讓吳國王都附近的百姓震撼,原來低賤如奴隸都能因功上位。 “是啊,所以我覺得當兵太有出息了?!泵洗蟊臼莻€安分守己的莊稼人,可聽到這個消息,心中還是忍不住熱血沸騰,這可是會改變整個家族命運的道路。 夫妻兩人邊說邊笑往糧店兌換處走去,走到糧店兌換處,毛老大夫妻倆有點傻眼。因為來兌糧的人太多,糧店門口已經排了老長的隊。隊伍旁邊有六位一身盔甲負責秩序的蔚山士兵,冬日的陽光照射在他們手持的武器上,反射著刺眼的光芒。在這刺眼的光芒震懾下,每個到糧店兌換的糧食的人都自覺排到隊末,那分不清狀況的,想擠到前面插隊的,總是會被士兵第一時間從隊伍中拖出,拖放到隊伍最后,一次是警告,兩次是沒收糧券,三次,好像沒三次了,一次警告沒收糧券就足夠,糧食是他們性命的保證,沒人會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 糧店前的隊伍雖然排得老長,店內兌換糧食的速度并不緩慢,因為糧票是固定數,糧店先將糧食分成五十斤一籮筐,收一張條子,就倒給兌換人一籮筐粟米。毛老大夫妻排隊只排了不到一個小時,就兌換到了粟米。不過輪到毛老大兌換的時候,他的身后已經又變成了長長的隊伍。 毛老大用妻子帶來的麻袋裝好,扛到肩上,夫妻倆并排往家趕。冬天犀利的風吹到身上雖然刺骨,毛老大夫妻卻不覺得寒冷,他們對新的一年充滿希望。 毛老大夫妻雙雙把家趕時,唐國王城大都附近的某個山村,一位中年男子帶著個十七歲左右的少年,跪在一座土墳前。 “大侄兒,你父臨死前,讓為叔轉告與你,以后千萬別去當虎賁了?!?/br> “阿叔,請再說說吾父突圍被箭枝射中的經過?!鄙倌陸K白著臉,眼睛里閃著恨意。 “再說一遍?”中年男子疑惑的看向侄兒,他已經講敘過兩遍了,難道侄兒還沒有聽清楚? 這位中年男子就是去年七月底,曾經想跟隨唐王出征得到功勛的壯年男子。半年的征戰生涯,已經嚴重損毀了他的健康。 “那是我唐國四萬大軍吳軍被圍困在一處山坳....”中年男子說到這里,不由閉了閉眼睛,白和紅兩色又占據了他的腦海。 大地是一片白茫茫的,突圍行動撒下的血是艷紅艷紅的。中年男子和他的兄長每次突圍行動都參加了,可是面對武器和裝備比他們高出幾籌的敵人,唐軍每次突圍行動都以失敗告終,最后一次突圍時,一支利箭射中了中年男子兄長的后背。 “利箭是從楚字大旗下射出的?”少年雙拳緊握。 “是的,那箭枝箭頭形狀太陰毒了,射進人身很難拔出,可是不拔又在不停放血?!敝心昴凶酉霂烷L兄將箭枝拔掉,可是一動,反倒使兄長更加痛苦,那箭頭帶著倒鉤,不用手術刀是取不出來的。 “吾父就那樣被折磨死的?”少年眼中含淚。 “哎,現在想來,還不如被那枝箭直接射中要害,也好...也好讓你父少些...痛苦?!敝心昴凶友诿嫱纯?。 中年男子的兄長受傷后,疼了兩天才死去。那時唐軍軍營物資奇缺,對于死了的虎賁,一律是扔到營帳之外。 中年男子不想兄長尸體爆尸野外,就將尸體藏在帳篷之中。他們弟兄倆帶去的瘦弱奴隸,早已經餓死。同在一個帳篷的虎賁已經死得差不多了,活下來的也早已精疲力盡,誰都沒有注意身邊躺著一具死尸。 唐王簽訂了賠償協定后,帶著還能走動的虎賁離開。中年男子本可以隨唐王一起回國,卻因為放不下兄長遺骸,留在了軍營。 令他沒想到的是,吳軍對敗軍俘虜異常善待,好吃好喝后,還發放點口糧讓他們自行回家,已經劃歸吳國的唐國之人,還可以跟隨駐軍一起行走,幫著駐軍運送物資還會發給報酬。 中年男子所在的村子不在唐王賠償協議之內,中年男子領了口糧,將兄長尸體負在背上,拄著樹枝拐杖,往家鄉方向步行,走走停停,直走了將近一個月才走回。幸好是嚴冬季節,溫度很低,中年男子的兄長尸體沒有腐爛,家中的親人才得以見到遺容。 中年男子回家之前,村人已經知道唐軍戰敗的消息,參戰壯丁沒有回來的人家,家眷整天憂心忡忡。中年男子的妻子和他的大嫂已經抱頭痛哭無數次,中年男子的回家,讓這個家族,有了一喜一悲。 悲的是中年男子的大嫂,喜的是中年男子的妻子。不過中年男子的妻子歡喜后,又陷入了生存危機。唐國去年大旱,秋收減產,中年男子的妻子本指望丈夫跟隨唐王出征能得到賞賜度過家中難關,現在看來,這希望不但破滅,還讓自己的丈夫賠上了身體健康。 “吾父就是死在那姓楚的陰毒小人之手!”少年的牙齒將嘴唇咬出了鮮血。 “唉!戰場之上,沒有仁慈?!敝心昴凶訃@了口氣,他本來想說自己兄長的性命和自己的健康都是毀在唐王之手,不過看到他書生氣十足的侄兒,還是閉了嘴巴。他的侄兒在唐國都城大都師從一位名士,那位名士推崇君王至上,他要在侄兒面前議論了唐王錯處,年輕氣盛的侄兒要在名士面前泄漏,那可就糟了,背后議論君王失德可是大罪,君王不知,可能沒人會追究,要是惹怒,滅九族都有可能。 “侄兒,你還是好好跟先生學好課業,以后也能像先生那樣,成為聞名百里的名士?!敝心昴凶右呀浵缌送ㄟ^軍功光耀家族的愿望。 “阿叔!侄兒明白!”少年低頭,心底卻對著父親的墳墓暗自發誓。 中年男子看看了身材單薄的侄子,再看看四周滿目的荒涼,心中灰暗一片,只覺前方沒有一絲明亮。 除夕傍晚,周成帶領手下到營帳外巡視,他的腳下是原來唐國的國土,如今已經歸于了吳國,當唐國邊境的百姓知道自己以后是吳人后,不悲反喜,竟然齊聲歡呼。 周成今天帶著手下去了一處邊境線巡查,他要看看邊境線的界碑有沒有再發生變化。唐國和吳國的邊境線很模糊,只是大致確定一下方位。在要道口,或者顯眼處立一界碑,以示區分。 周成騎馬到了要巡視處,發現昨天的界碑又向北移動了三十幾米。這種界碑會自己往北移動的現象已經有十天左右,剛開始周成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但當他在界碑旁尋了一個有點醒目的植物作參照后,才發覺自己沒有眼花,界碑確實是每天夜里自己往北移動了。 周成看到界碑位置發生改變,并沒有下馬查探,而是拿出望遠鏡向北方觀察,北方兩里多的地方,有一座四、五戶人家居住的小村莊。 周成看清小村莊的地形后,不由抿嘴一笑,界碑處有幾道腳印直往小村莊方向,看來界碑是給小村莊的村民移動的,小村莊的村民希望通過改變界碑位置,讓自己成為吳國之人。 周成視線越過小村莊,向更北的地方望去,唐國之北,就是魯國,那里曾是周成的家鄉。小村莊村人偷偷摸摸的舉動,讓周成心中升起感慨,如果可以讓他來移動界碑,周成希望將界碑移到故鄉的背后。 第124章 冬天的太陽下山挺早,酉時剛至,天色就已經黑了下來。吳國王宮吳王的寢宮,剛吃年夜飯的吳王笙腦袋就開始往下耷拉。今天白天,吳王笙跟著禮儀官學了一天的禮儀規矩,為他正月初五的結婚典禮做準備。 “快扶大王進寢室休息?!背x一見吳王笙睡意上涌,立刻吩咐侍者扶吳王笙上床休息。 楚朝輝為了治好吳王笙晚上不睡覺的壞毛病,吩咐禮儀官每天一大早就去指導吳王笙熟悉王室婚禮禮儀規矩,為正月初五的大婚做準備。吳王笙從那天起,不但不能睡懶覺,白天還沒了睡午覺的福利,已經習慣一天睡眠十個多小時的吳王笙當然挺不住了,只要吃完晚飯,他就開始打盹,上了床就是一覺好眠到天亮,鄭鈺銘因此從陪夜任務中解脫。 “又是一年了!”鄭鈺銘和楚朝輝牽著手走在王宮石板路上,抬頭仰望星空,星空沒有月亮只有幾顆恒星閃爍,三年之前,打死他都想像不出自己能掌控一個諸侯國。 楚朝輝沒有說話,只是緊了緊兩人相牽的手指,他們的前面,大牛提著一盞燈籠為他們照亮,燈光將兩人的身影映射成了一體。 “大人是想百慕國了吧?到了年底就是想家,俺也挺想鄉親們的?!贝笈T谇懊媛牭洁嶁曘懙脑?,以為鄭鈺銘思念生長的地方,不由插嘴安慰。 鄭鈺銘一愣,大牛牛頭不過馬尾的安慰倒讓他記起一件事。 “大牛,你的家鄉是在祁門山吧?現在家鄉還有沒有親人?”祁門山在衛國和吳國交界處。 “沒有了?!贝笈J莻€孤兒,因為力氣大,從小就進山為封主砍伐樹木,十歲左右就自己養活自己。 “你家鄉有位大賢?” “是??!大賢能呼風喚雨!在俺那疙瘩可有名氣了!”大牛一說起大賢,就眉飛色舞。 “大賢多大年紀了?”鄭鈺銘希望大賢不要老得走不動。 “不知道!”大?;卮鸬煤芨纱?。 楚朝輝一聽不由一驚,大賢不會跟他和鄭鈺銘、木頭一樣,是被藍光傳送過來的后世人吧?生長緩慢和熟知地理知識這兩樣可都非常符合條件。 大牛干脆的回答,不但驚了楚朝輝,讓鄭鈺銘也吃了一驚,不過大牛接下去的回答平息的他們的猜測。 “大賢九年前才遷到祁門山居住,那時大賢什么模樣,現在還是什么模樣,嗯,跟魏將軍差不多。?!贝笈R稽c都沒發覺自己剛才的回答引起身邊兩人的遐想。 “哦,這樣啊?!编嶁曘懰闪丝跉?,魏仁年紀在四十左右,這種年紀要保養得好,十年時間還真看不出什么變化。在二十一世紀,保養得好,十年容貌不變的人有很多。 不過以鄭鈺銘對大牛的了解,那位大賢即使外表有所衰老,以大牛的粗心,他也不會覺察出來。 大牛見自己的兩位主公對大賢很感興趣,連忙將自己所知道的大賢本事統統倒出。那位大賢對山民很和藹,大牛也是靠大賢的安排才出山晉升為虎賁,跟楚朝輝比武失敗回到祁門山,又是因大賢的指點,為自己找到了好主公。大賢在大牛心中地位,已經不是師長勝似師長。 “大賢如此才能,就沒有君王前去求賢?”古人因為對自然界相當不了解,自然界所發生的一切,會用想像去解釋,如果預知風雨,就可以裝成有招風喚雨之能,讓人們對其崇拜。 楚朝輝覺得,如果大牛嘴里敘說的大賢本事,大賢只要有點私欲之心,完全可以利用自己掌握的天文地理知識,去當一名控制君王的神棍。 “大賢不見君王,先王去祁門打獵就是想請大賢出山,大賢知道后,早早遣走避開,只讓大牛在他居所四周拔樹?!贝笈W炖锏南韧踔傅氖乔扒皡峭?,吳王就是看到大牛能將一棵腿粗的大樹空手拔出,才起了愛才之心,在尋訪大賢不得的情況下,將大牛帶回王都。 鄭鈺銘皺眉,他知道大牛說話或許會夸大,但絕不會說謊,從大牛的描述中,鄭鈺銘和楚朝輝可以判斷出,這位大賢是真的懂天文地理。 “我會派人多加收集資料?!背x在鄭鈺銘問起大賢的生平時,就猜到鄭鈺銘想請大賢出山。王都康城和達城明年分別要辦兩所學院,有真本領的土著導師奇缺,大賢恰是這樣的奇缺大才。 楚朝輝決定要派人多加收集大賢的資料,就是想找到吸引大賢出山的方法,能將淡泊世事的大賢請出山溝。 鄭鈺銘聞言,腳步一頓,抬眼朝楚朝輝溫柔一笑。不知道有多少次,兩人總是可以從對方的只言片語中解讀出對方的思路,總會不由自主的配合對方展開行動。 三人說話間進了總理事府,木頭首先竄出來撲到主人身上打招呼,而霍思中霍思華兄妹正等在院內,看到三人從大門進來,帶著一臉歡喜上前行禮。 “大人,祭祀用品已經備好!”霍思中的聲音音調變得低沉,個子長高長粗了許多,因為營養跟得上,霍思中現在的身高快接近170厘米了,男子發育一般要到十七八歲之后才會緩慢,十五歲的霍思中還可以再長兩年身高。 霍思中身后的霍思華也長得白白凈凈,容貌雖然不是非常妍麗,不過一身的書卷氣襯得小姑娘很與眾不同。 鄭鈺銘朝霍思中兄妹點了點頭,他對自己一手帶出的少年很滿意。 “木頭過來!”霍思華見木頭朝著鄭鈺銘身上撲來撲去,鬧個不停,連忙呼喚阻止。 “算啦,讓它鬧吧!”鄭鈺銘笑著撫摸木頭。這兩天他和楚朝輝呆在總理事府的時間不多,木頭 想念之下,當然要多表達表達它的思念之情。 木頭對主人盡情表達思念后,才有空朝楚朝輝甩了兩下尾巴。木頭晚上都被霍思華帶走,也就看不到楚朝輝‘欺負’它主人的現象,對楚朝輝的敵意就不如原來強烈,對楚朝輝的態度也慢慢和善。 “木頭!你真是一只好狗狗!”楚朝輝蹲下身用手順著木頭的狗毛,臉上盡是得意。原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現在是,狗智一點,人高一籌! 木頭今天難得受到重點關注,不由狗心飛揚,尾巴搖得更歡。 鄭鈺銘和楚朝輝一大早就出門到王都各處巡查,巡查到傍晚又陪著吳王笙到王廟祭祀了祖先,用過年了夜飯,在王都百姓家家團聚過除夕時,兩人才有時間祭拜二十一世紀的祖先。 當兩人并排跪在蒲團上對著刻著鄭楚兩家祖先的牌位磕頭時,鄭鈺銘不由自主想起兩年前的那場春夢,他覺得自己和楚朝輝此刻就處在那場春夢中。 案幾上的的兩對牌位是他們的雙親,并排跪拜的兩人就是那對新人,耳邊響起的是總縈繞腦海的結婚誓詞。 祭完祖,霍氏兄妹和蘇婦帶著木頭離開,鄭鈺銘和楚朝輝終于有了獨處的時刻。 跟臥室相連的浴室浴池中放滿了熱水,水蒸汽將房間彌漫得朦朧。浴室水池旁的軟塌上,交纏著一對裸體,軟塌旁散落著一地的衣衫。 水池上方的銅管不斷地向水池輸送熱水,保證著水池的水溫不會降低,也保證著浴室間的春情不受寒冷打擾。 “鈺銘,愛嗎?”分不清是汗水還是霧水,順著楚朝輝的下巴滴,落到一張他怎么也看不膩味的容顏上。 正閉著眼享受體內沖刺帶來快感的鄭鈺銘微張開眼,貼近他鼻息的男人雙目如夜空一樣深邃,仿佛要吸走他的靈魂。 “愛!”鄭鈺銘用手指抹去愛人臉上的水珠。 “有多愛!”深陷情愛的男人永不嫌愛語有多rou麻。 “不知道!形容不出!”身下的人搖了搖頭,忽然想起那夢中誓言,不由輕輕背誦:“無論安樂困苦、富貴貧窮、或順或逆、或健康或病弱,都尊重你,幫助你,關懷你,一心愛你,終身忠誠地與你共建美滿生活,不離不棄,共度一生!” 鄭鈺銘輕聲背誦時,楚朝輝壓在他身上緊緊注視,直到鄭鈺銘背完,才將臉埋在他的頸項,全身緊繃,深吸了幾口氣,喉結滑動了幾下。 “鈺銘!晚上祭祖時,我感覺我們在拜堂,我們的父母就在上首微笑?!钡瘸x再次抬頭,忽然說出跟鄭鈺銘祭祖一樣的感受。 “你也覺得我們在拜堂?”鄭鈺銘失聲,他們兩個好似太心有靈犀了。 “原來不是我一人這么感覺!”楚朝輝得意地笑起來,心靈相通到這種地步,不成雙成對要遭天譴! 得意起來的楚朝輝太過瘋狂,這天夜里,心靈相通的一對,舉動南轅北撤。一個是越戰越勇,一個是投降再投降,可恨挑戰的一方不講人道主人,無視敗兵投降動作,只管將自己的英勇行為,從浴室轉移到臥室,繼續到東方天際發白方才罷休。 第125章 春節并不是大秦最隆重的節日,大秦最為重視的節日是冬至的蠟祭。古人對冬至的說法是:陰極之至,陽氣始生,日南至,日短之至,日影長之至,故曰“冬至”。 大秦人認為:過了冬至,白晝一天比一天長,陽氣回升,是一個節氣循環的開始,也是一個吉日,應該慶賀。冬至的地位等同于元旦,等同于新的一年將開始。 二十一世紀的大年初一,在大秦百姓心中只不過是農歷歷法的第一天。 冬至在農歷中沒有固定日期,確定哪一天是冬至,是由二十四節氣來確定。這年的冬至是陰歷十一月中旬,吳國因為西侯病重,趙國又在西北咽喉口陳兵虎視眈眈,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只草草由太子笙代替西侯主持走了個過場。 鄭鈺銘和楚朝輝兩人都習慣將春節當成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兩人想將這個習慣在吳國延續下去,更為了讓吳國人民心理上有個新開始,決定將農歷的起始日定為等同蠟祭重要的節日,從除夕開始,給王庭大臣和公職人員放了三天假。 大秦人雖不將正月初一當成一年的起始,但農歷初一拜見尊長的禮儀還是有的。因此到了大年初一的早上,到總理事府來拜見的人絡繹不絕。 總理事府的大門一般在早時,也就是早上七點就開門了,可初一這天,總理事府沒有準時開門,直到將近八點,馬仁才指派護衛將大門打開,將來拜年的大臣和貴族一批批檢查后放進去。 總理事大殿上,只有身穿深藍色錦緞棉袍深衣,滿臉春風的楚朝輝坐在正中接受大家的拜見。 “大將軍!怎么不見總理事?”郭虎賁郭泗一雙眼睛在大殿內掃來掃去,他對鄭鈺銘的癡迷并沒有因為鄭鈺銘身份變成吳王三公子而改變,反而更加狂熱。 郭泗這樣的武將隸屬楚朝輝管轄,楚朝輝討厭郭泗只要看到鄭鈺銘,一雙眼睛就會盯住不肯移動的著迷表情,因此不是將郭虎賁支使得遠離王都,就是不停給郭泗派著遠離王庭的差事??粗Φ蔑L風火火的郭虎賁,不明就里的王庭大臣們還以為楚朝輝相當器重這位新封爵士的武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