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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了拍臉,回了神就把賈子曦的衣服也塞到林研修的床上,確定那人不會受一點風才打了個哈欠回到4號室。 第33章 林研修是被熱醒了,他醒來的時候也就比以往定的鬧鐘早了五分鐘,但是確確實實是被熱醒的,起身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人裹成了個蠶蛹。 他用了點勁把被子推上去才看到被子上的一堆衣服,一件堆著一件,蓋的嚴嚴實實的。 甚至上面有的衣服很新,吊牌還在上面掛著。 他看到一件衣服的一個角,立馬往下翻了翻,果然看到了景崇昨天穿的那件黑色的風衣。 歡喜頓時鋪天蓋地。 有些微妙的心思不住的往外冒,是不是景崇也喜歡他?景崇對他這么好是不是因為喜歡他? 不管是不是喜歡他都把他看的很重要! 想到這一點林研修就有些滿足了。 知道自己患病以來,他每天都努力的在很細小的事情上榨取出可以使自己充滿正能量的東西,告訴自己溫暖無處不在,不要輕言放棄。 他偷偷的把風衣從最底層扒拉到上面來,抱在懷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除了溫熱的與被子接觸的氣息,還有一點景崇的味道。 他瞇起眼睛,好幸福。 甚至還有昨天晚上cao場飛揚著塵土的氣息。 那充滿戀愛腐臭味也飄了出來,熏得林研修的臉一陣陣的發紅。 學校雖然禁止談戀愛,但是晚自習下課昏暗cao場上的情侶仍是一對一對的攜手散步。 借著明亮的月光,還可以看到塑料草坪上互相依偎的情侶倩影。 他和景崇就是在這樣的環境里跑了五圈,這五圈沒有一圈他沒想和景崇的未來。 他跑的幾圈都抬著頭,眼睛執著著對著月亮和漫天星辰,幼稚的許了好多愿望。 他從來沒有對月亮許過愿,唯恐不答應他似的,語氣說的十分懇求。 他不想自己可以和景崇在一起,只愿他可以遇到更好的人,可以白頭偕老,子孫滿堂。 但是又很想和他在一起,像普通的情侶一樣牽上手,一起白頭。 昨天晚上的心情一下子又轉到腦袋里,那兩個聲音在腦中爭吵不斷,沉重的他都抬不起頭來。 他抱著風衣的手有些發抖,思緒一下子又紛亂了起來。 治不好怎么辦? 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怎么辦???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縮起身子,把頭埋在衣服里,緊緊的抱著景崇的風衣不撒手,急促呼吸幾個來回,終于把負能量控制住,調整好情緒。 什么時候才可以結束這樣的生活?什么時候才能好?什么時候才可以像普通人一樣? 他經過柜子的時候,感覺柜子里伸出無數的雙手,都在扯他腦中的那根弦,他控制著身體疾步走出2號室。 他現在大廳里,手越來越多了,從每個室里都伸出無數的雙手來扯他的身體,像是要把他拉入深淵。 控制住,弦斷了的話,人也就廢了。 他從宿舍里出來直接去了cao場,夜越來越長,他過來的時候天色還沒有大亮,校園里都是明晃晃的路燈,cao場上倒是昏暗的不行,只有主席臺前有幾盞燈光在寒風中苦苦支撐。 他在風中站了一會,便尋了個石凳子坐在香樟樹下看著天,等著天明。 他要看看這個校園睜眼的樣子,他要看到陽光穿破黑暗的樣子。 那些sao人墨客稱贊的黎明是不是真的像是新生,他可不可以也像他們一樣獲得新生的心情。 堅持不下去了。 要是不看看就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不給自己講一些歪的道理就真的撐不下去了。 林研修在寒風中等了二十多分鐘沒有等來天明,倒是等來了過來跑cao的小伙伴。 他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是烏黑的,連空氣都有點濕濕的。 景崇從遠處向他跑過來,語氣有點急,“你去哪了?” 景崇一覺醒來就直接去了二號室,昨天晚上他腦子抽筋的把衣服都壓了上去,一件也沒給他自己留。 過來2號室之后林研修已經走過了,每一件衣服都被折的規規矩矩的,而賈子曦的外套則安靜的蓋在他自己的被子上面。 景崇對于林研修的早起習以為常,回到班發現班里沒人才有些著急。 他在班里問了一圈,小伙伴們都不知道林研修去了哪里。他從班里跑出來心臟砰砰砰的跳,腦中一直重復播放著那人蒼白的面孔還有干嘔的樣子。 他馬不停蹄的把西學部所有的角落都跑了一遍,正打算去東學部的時候,就聽到了集合跑cao的聲音。 從博物樓轉過來打算去cao場的時候,就看到了林研修站在香樟樹下的身影。 cao場上的人來的還不是很多,那人站在空蕩的cao場里,頭上是一棵只剩枝干的樹,清瘦的身影顯得無助和落寞,那份感覺直擊景崇的心臟。 他忍不住想要抱抱他。 “怎么沒回班?” 林研修說,“班里太悶了?!弊屓舜贿^氣來。 景崇低下眼,掩飾住里面有些雜亂的情緒,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頭,拿著班旗去領cao了。 好想揉揉,好想抱抱,他控制住自己,只能拍一下,真的不能再多了。 早上吃過飯,林研修跟著景崇回班的時候覺得有點難受,他晃了晃頭,讓自己清醒了一點,“打籃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