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
她沒有想到,佟析華對房內的裝飾竟有這樣的獨特品味。 仿佛是聽到了她的心聲,蕭延箏走進她靠在她耳邊道:“二哥就喜歡這些石頭,這房間的裝修也是他親自讓人做的,每一處都是他畫了圖紙,親自選的?!蔽銮镌瓉砣绱说奶袅颂裘?,點頭道:“確實很特別?!碑吘故谴蠼惴?,她也不好過多的評論。 大太太已經和佟析華進了屏風后面,蕭延箏和析秋稍拖了半步,佟析華已經吩咐了小丫鬟們上茶上點心,方方的短幾上果然擺著幾串掛著水珠的紫紅葡萄。 “六meimei吃吃看,若是喜歡,等回去我給你們裝些帶回去?!?/br> 析秋朝佟析華笑著,就乖巧的摘了一顆葡萄放在嘴里,點著頭道:“果然味甜汁多……帶回去倒是不用,我便在大jiejie這里多吃些罷?!?/br> “你喜歡就好?!辟∥鋈A笑著又去看佟析硯和蕭延箏:“今兒可勞煩二meimei幫我招待招待她們了?!?/br> 蕭延箏笑著搖頭道:“本就是應該的,二嫂不必謝?!?/br> 大太太心里惦記著佟析華懷孕的事,可當著這么未婚姑娘的面,她也不好多說什么,析秋看出大太太有些心急的樣子,就朝佟析硯眨眨眼睛,佟析硯立刻明了的站起了身體,對大太太道:“母親和大jiejie說話,我們到院子里坐坐,我剛才進來時,好像是看到花架子上爬著金銀花,我想去瞧瞧?!?/br> 大太太就目露緊張:“你可得擔心些才好?!辟∥龀幘突氐溃骸癹iejie院子里沒什么花草,我也帶了口罩,母親不用擔心?!?/br> 蕭延箏就詫異的看了眼佟析硯,大太太就對蕭延箏解釋道:“二小姐也不是外人,四丫頭她有些花粉癥?!?/br> “原是這樣?!笔捬庸~就點著頭道:“既是這樣,那不如幾位小姐去我院子里坐坐吧,我平日憊懶的很,院子里光禿禿的,什么也沒種,四小姐在我那邊也能自在些?!?/br> 佟析華就頗有些奇怪的看了眼蕭延箏,點頭道:“那就多謝二meimei了?!庇种钢赃叺囊粋€大丫鬟道:“把給幾位小姐準備的水果和糕點,都端到二小姐房里去?!?/br> 佟析玉就有點猶豫的站起來,看著佟析華道:“不如四jiejie和六jiejie去吧,我想在這里陪陪大jiejie?!?/br> 佟析華就詫異的看了眼佟析玉,隨即笑了起來:“還是八meimei和我親?!庇种钢∥龀幒臀銮锏溃骸斑@兩個就是沒良心的?!?/br> 佟析硯就皺了皺眉,隨即笑看著佟析玉道:“八meimei心里有大jiejie也稍等等,二小姐可還在這里等我們呢?!?/br> “去吧!”大太太看著佟析玉:“稍后你們再回來和你們大jiejie說話?!?/br> 佟析玉就尷尬的看了眼佟析華,垂著頭福了福道:“是?!?/br> 析秋和佟析硯并著佟析玉就隨著蕭延箏,由丫頭婆子擁著,出了佟析華的院子,又重新回到剛剛走過的小道上,往回走。 待她們幾個離開,大太太就急切的拉著佟析華的手,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遍,露出緊張的樣子來:“太醫說月份淺,可開了安胎藥?你自己可有覺得哪里不適?我記得我懷你的時候,就特別的鬧騰,無論吃什么都原原本本的吐出來,那樣整日里腹內翻江倒海的著實不好受。我就怕你像我,懷像難看!” 佟析華就摸著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笑著對大太太道:“母親說的,我倒是沒有感覺,只是人比以前嗜睡了,這天天的吃了午飯,用過晚膳,人就沒了精神,房mama來之前我就想著請太醫過府瞧瞧,卻不料房mama來了,也是讓我找太醫診脈?!彼f著一頓,掩袖笑了起來:“我那幾日心里直嘀咕,還以為得了什么病呢?!?/br> 大太太欣慰的抓著佟析華的手,紅了眼眶道:“無論如何,終是懷了!”佟析華也笑著點頭。 “我有事問你?!贝筇鋈荒樕⑽⒁徽?,就看著佟析華道:“五夫人到底怎么回事?” “她?”佟析華嘴角就露出不屑來,又面色一凜道:“可是她和您說了什么?”大太太就搖頭否定了,將在太夫人那里發生的事和佟析華說了一遍,又道:“前些日子見還挺熱絡的,怎么今兒就跟換了人似得?!?/br> “哼!”佟析華目光一凝,像極了大太太似笑非笑時的樣子:“我當她多大的本事,原來就是用這樣的小把戲而已?!彼粗筇溃骸澳赣H別管,我倒是要看看,她一個庶出的兒媳,能越的過我去不成?!?/br> “到底發生了什么事?”大太太一見她這樣,就知道事情不簡單。 佟析華就壓低了聲音對大太太道:“她想趁著侯爺不在府里,攛掇著我去和婆婆提分家的事,哼哼……拿我當槍使,我豈能如了她愿,前幾日和婆婆吃飯的時候,就把這事說了出來,婆婆當晚就喊了她過去,也不知說了什么,反正好幾日沒瞧見她在府里走動,說是動了胎氣,躺在床上養著呢,連娘家的母親的也請來了,還帶了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闭f著一頓,又眼睛一瞇道:“整日里在府里亂逛,我房里的秋露好幾次都在二爺書房前碰見她,以為我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便是沒抓住罷了,抓住了大家就憑白撕了這臉,我倒是要看看,她有多大的能耐!” 大太太眉梢一挑,沒想到這之間還有這樣的事,就問道:“那小丫頭什么人?你可見過?”她覺得今兒五夫人和錢夫人說話時仿佛也是意有所指的。 “見過!”佟析華臉上浮出一抹諷刺的笑容,笑看著大太太:“與三丫頭一般大,性格也是極像的,事事想出頭,卻又沒什么手段!”又湊近了大太太道:“也是庶出的,被親家夫人帶來,定是打著送與誰做妾的想法?!?/br> 大太太眼底劃過譏諷,不過這樣的身份她也沒什么可顧忌的,笑著道:“你也別和她鬧,如今你懷著身子,可不比她嬌貴,若是出了什么事,便是十個她也抵不過的?!彼龜Q著眉頭看著佟析華:“姑爺那邊你也看緊點,雖說姑爺有分寸,可男人也說不好,若是吃了酒又或是那丫頭使了什么手段,真出了事你再怎么樣,你婆婆礙著親家的面子,也總不能把人怎么樣,雖說房里多個人也沒什么,但留著這樣的,心里也難免膈應的慌?!?/br> 佟析華就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大太太原想和佟析華商量周公子的事,可又壓了下去,不如她先和錢夫人接觸接觸,也省的到時候事情沒成,鬧得人盡皆知,總歸是佟析硯的名聲重要! “也沒瞧見姑爺,他在外院?”大太太便順著轉了話題,問道蕭延亦。 佟析華回道:“說是來了幾個發小,在外院聚著呢,侯爺的事府里雖是不提,但各自心里都提著,他也是干著急,夜夜睡不安生?!贝筇矅@了口氣:“老天保佑,侯爺平平安安才好!” == “進來坐?!笔捬庸~將析秋幾人讓進院子里,析秋一走進去,就明白蕭延箏所說的什么都沒有的概念,整個院落里干干凈凈的,連株草都沒有,光潔的青石方磚鋪的田字形的甬道,一路到五間院的正房耳房,她含笑的朝蕭延箏看了眼,就回頭對佟析硯道:“四jiejie可看見了,有人比你還利落?!?/br> 佟析硯的院子里,除了幾株冬青也是什么都沒有。 佟析硯也笑著回頭對心竹道:“明兒回去便把那幾株冬青拔了?!焙孟裼X得這個主意很好:“還顯得整潔空曠許多?!?/br> 心竹捂唇笑著,直點頭。 蕭延箏就抿唇輕笑著,比起和析秋說話,態度要清淡許多。 這點析秋也發現了,蕭延箏待人很被動,也很戒備,她若是認可了,就很熱情活潑,可若是不大熟識的,就顯得疏離孤傲樣子來。 佟析硯今兒心不在焉,仿佛也習慣了蕭延箏這樣的態度。 幾個人依次進了正房,房間的格局與太夫人那邊相似,只是擺設既不是玉器古董也不是頑石,而是清一色的五彩瓷器,五顏六色的讓人炫目,隔扇是蝶戲牡丹圖,她們穿過隔扇進了離間,里面的炕上鋪著鸚鵡綠的姑戎氈毯,炕幾擺著的依舊是五彩的茶盤器皿,臨炕的窗臺上擺著一只做工奇巧有點像小豬的竹編蛐蛐籠子,里面沒有蛐蛐和另外五個泥捏的小人擺在一起,還有個湖綠色的雨花石,石頭上用刀刻著“別有洞天”四個顏體而書的大字,刀鋒圓潤看得出很有刀工。 析秋覺得那字體有些眼熟,卻是一時想不起在哪里見過。 佟析玉也看到那只蛐蛐籠子,就指著那籠子問道:“二小姐,這是裝什么的,做的這樣有趣?!?/br> 蕭延箏目光忽然一亮,又隨即黯了下來:“是裝蛐蛐的?!辟∥鲇裰粚W⒌目粗序谢\子,并沒有注意蕭延箏臉色變化,又問道:“誰的手這樣巧……真好看?!睙o論她今兒多么故作穩重,平日里話怎樣少,佟析玉也不過只是八歲的女孩子,看到奇巧的頑事也露出的童趣的樣子來。 蕭延箏就讓了佟析硯和析秋各坐了黑漆的玫瑰扶手椅上,自己則在炕頭的主位上坐了下來,一時沒有說話,佟析硯就看出蕭延箏好像并不高興佟析玉提這事,又想到蕭延箏疏離淡漠的性格,就開口道:“二小姐房里的東西自是好玩的,你若是喜歡明兒回去也讓人去市場上找找,給你買一只便是?!?/br> 豈料蕭延箏忽然開了口,回道:“這只籠子買不到的?!彼f完,析秋三姐妹俱是一愣,就聽蕭延箏垂了眼睛道:“這是我四哥送我的?!庇制鹕砟闷饍芍恍⌒〉娜宋锬嗨?,一一指著介紹道:“這是大哥的,這是二哥的,這是三哥的……這是五哥的,這是我的?!狈路鹪诰拺研r候美好的時光。 析秋眉梢一挑,原來這幾個看不清面貌的泥人,有這層含義?! 可更讓她詫異的是,原來蕭府還有個三爺?而這幾個小人里,也沒有蕭四爺的泥塑…… 佟析玉就很有興趣的,上去將蕭延亦的那只小泥人拿在手里把玩,左右仔細看了看,自言自語道:“看著不太像大姐夫?!?/br> 蕭延箏看了眼那只小泥人,回道:“只是隨便捏著玩兒的,自是不像的?!辟∥鲇窬团读艘宦?,又低著仔細去看泥人。 析秋覺得這個話題,讓蕭延箏似乎不大開心,房里的氣氛也變了變,就笑著啜了口茶,岔開話題:“二小姐這茶入口清淡,還有淡淡的茉莉花香,是您自制的嗎?” 蕭延箏果然臉色好看許多,就笑著道:“我哪會做這些,是金陵的表妹送來的,年年都送些,我也喝不完,你若是喜歡回頭我讓人包些給你帶回去?!” 析秋就搖著頭道:“這倒不用,我喝慣了清淡的,這樣的偶爾嘗嘗也就罷了?!?/br> 蕭延箏就點點頭不再勉強,佟析玉終于從窗前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也嘗了口茶笑著道:“果然很清香?!彼謱ξ銮锏溃骸傲鵭iejie,我們回去也雋些茶花可好,我記得您院子后面種了一株桂花,我聽人說桂花雋的茶比茉莉還要香?!?/br> 佟析玉今天的話特別多,析秋就笑著回道:“好啊,我也不會,只怕要多試幾次才好?!辟∥鲇窬透吲d的點著頭。 佟析硯就垂著眼簾,默默的半天沒有說話,忽然抬頭去看蕭延箏問道:“聽說侯爺又從廣東回了福建,侯爺可有家書回來,他可提過戰事如何?” 蕭延箏就點頭道:“幾日前才回了一封,說是將倭寇堵在了一個島上了,這幾日恐怕已經攻島了,其它的倒也沒多提?!彼忌乙惶艨聪蛸∥龀巻柕溃骸八男〗汴P心戰事?” 佟析硯就目光一閃,笑著道:“如今人人談論的話題都是福建那邊的事,況且,又是侯爺親自帶兵,也不由在意了些!” 蕭延箏回道:“不會太遲!大哥答應我中秋節一定回來?!?/br> 析秋正暗暗奇怪,為什么要趕在中秋節前回來,這邊已經聽蕭延箏說道:“中秋節……我及笄?!?/br> “??!”析秋笑著道:“原來是這樣,那要恭喜二小姐了?!笔捬庸~淡淡笑了笑回道:“總有這一日的,也沒什么可高興的?!彼ь^看著析秋幾人:“到時候你們一定要來?!?/br> 析秋三姐妹皆是點著頭道:“一定!” 正說著,佟析玉就忽然哎呀一聲站了起來,道:“我帕子掉了?!弊笥腋魈幍膩y找。 女子的貼身之物,便是舊了不用也不能隨意丟棄,更何況在別的府里丟了,若是被丫鬟撿了也就罷了,若是被男子拾到,那便是有話也說不清了。 佟析硯很不悅的看著她:“你今日這么莽莽撞撞的,讓丫頭們去找找?!本突仡^對候在門外的心竹吩咐道:“你帶著翠玉和司杏他們去找找?!庇謫栙∥鲇瘢骸澳闩磷邮裁搭伾?,可有什么記號?” 佟析玉答道:“白色的,上面繡著粉白的玉蘭?!?/br> 心竹點頭應是,就帶著司杏幾個沿著來時的路一起去找。 蕭延箏也對她身邊的丫鬟道:“你也帶著人去找找,也別驚動了旁人?!?/br> 那丫鬟是上次在武進伯府析秋曾見過的,她屈膝應了也帶著人出了門。 佟析玉紅著臉歉意的道:“是……是我疏忽了?!弊⒉话驳臉幼?。 析秋就笑著安慰她:“在侯府也不是旁的地方,八meimei也不用著急?!辟∥鲇窬退闪丝跉?,點點頭道:“知道了!” 過了一會兒蕭延箏身邊的丫鬟和心竹都回來,稟道:“一路上都找了,連花叢也翻了翻,沒見著八小姐的帕子?!辟∥鲇窳⒖陶玖似饋恚骸皶粫G在大jiejie房里了?” 佟析硯就嘆了口氣,也順勢站了起來:“我陪你去瞧瞧吧?!彼X得蕭延箏脾氣怪怪的,也沒什么話可聊的,想著大太太和大jiejie該說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不如回去那邊,也能和大jiejie說說話。 佟析玉搖著手拒絕道:“不……不用,我一個人去就行?!辟∥龀幘秃懿桓吲d的瞪了她一眼:“這里我比你熟,若你迷了路怎么辦,別到時候帕子沒尋著,人又丟了?!?/br> 佟析玉就喃喃的沒有說話。 她們兩個都要走,析秋也只能站了起來,道:“既如此那我也一起去吧?!笔捬庸~就攔住她道:“讓四小姐和八小姐去吧,我們也好久不見,你在這里陪我說說話吧,稍后我們再過去尋親家太太?!?/br> 析秋就看向佟析硯,佟析硯點頭道:“即是這樣,你就在這里陪陪二小姐吧?!?/br> 析秋見此也不再堅持,就和蕭延箏一起將佟析硯和佟析玉送出來門,蕭延箏又讓身邊的丫鬟帶著司杏司榴到耳房去喝茶:“若是有事會喚你們的?!?/br> 司杏和春雁就看向析秋,析秋微微點頭道:“去吧!”兩人就隨著蕭延箏身邊的丫鬟去了耳房。 蕭延箏拉著析秋的手,笑道:“整日你來我往的,想和你說句話都不行?!彼銮餂]有再進左邊的離間,而是進了右邊的臥室,把析秋按坐在黑漆福祿壽不斷頭的圓桌邊坐下,自己則到床后的柜子翻了片刻,稍后則抱著個厚厚的書出來:“瞧瞧這個?!憋@得很高興。 析秋的視線就落在那本書上,蕭延箏就打斷她:“不是讓你看書?!彪S即打開書頁,從里面拿出剪紙的花樣子來:“看看這些,可都是我收集的,然后一張一張畫出來,又親手剪出來的……怎么樣,你可喜歡?” 析秋接過來,放在手里細細看了遍,是朵杏花的興致,她點頭道:“謝謝,很好看!”蕭延箏聽著眼睛一亮,又從書頁悉悉索索倒出十幾張形狀不一的剪紙來:“你若喜歡下次我再多剪些?!?/br> 析秋一一將剪紙收起來,邊道:“畫出來就很費功夫了,你還剪出來了?!?/br> 蕭延箏嘆氣道:“我平日也沒事做,也不能出門,就只好在房里做做這些,也能打發些時間?!?/br> 析秋抿唇笑看著她,安慰道:“這樣也很好,至少很安穩不是,再說,太夫人也是擔心你的身體,你不出去她也能安心些?!?/br> 蕭延箏無奈的沒有辯駁:“我也知道,只是日日待著家里,也覺得悶的很,以前偶爾還能跟幾個嫂嫂出門,自從上次在武進伯府發了病,母親就下了禁足令,我都好些日子沒出門了?!?/br> 析秋沒有話說,只能笑著握了握她的手,蕭延箏見她這樣,忽然又笑了起來:“你也不用替我難過,我也知道是我自己想的多了,旁的府里的姑娘,也不見得日日都能出去的,還不是和我這病人一樣,關在家里?!?/br> 她今年就及笄了,按習俗該已訂了婚事才是,或許等嫁做了人婦,自由能自己控制,也能好些。 蕭延箏忽然想到什么,就問道析秋道:“我聽說你們府里的三小姐和任雋定了親?”她說著一頓,又想到析秋可能不知道任雋是誰,就補充的解釋道:“就是武進伯父的三爺?!?/br> 析秋就點頭道:“上個月定的,明年十月的日子。怎么了?” 蕭延箏就露出同情的目光來:“和你們大太太說說,那門親事可不能要,任雋整日里花街柳巷的逛著,若不是四哥約束著,還不知渾成什么樣,這樣的人若是嫁了,一輩子可就毀了?!?/br> 析秋就露出無奈的語氣,她總不能和蕭延箏說,王姨娘明知道任雋的作風,還依舊用盡心機搶這么親事,對于她們來說,任雋的作風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是武進伯府的任三爺。 “謝謝你提醒,我回去和母親說?!?/br> ==== 正房里,太夫人和錢夫人,阮夫人,伯公夫人一人坐了一邊,正打著葉子牌,吳mama坐在太夫人身邊,時不時指著某張牌提醒著太夫人,侯夫人則陪著伯公夫人坐著,也不說話。 “太夫人,您真是我的財神爺啊?!卞X夫人忽然將太夫人扔出來的九索插進自己的牌里,又將自己面前的放在桌上:“胡了!”又很開心的道:“今兒您是壽星翁,可是得好好發紅包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