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若全然知曉,他又是從何得知? 這個徐瑞……還真是個人物。 元軾的眉頭越皺越緊:“請徐先生到正堂稍坐,本王即刻就來?!?/br> -------------------- 第67章 投誠 ===================== 元軾到了正堂,見一名穿著圓領青袍的男子,正端坐喝茶。 他邁步入堂:“徐先生?” 徐瑞忙起身,垂首欲要叩拜,元軾虛虛一扶,臉上先起了笑意:“方才外門上的小廝來報,說徐先生遞了名帖來,本王還以為他們認錯了人?!?/br> 他坐在上首,眼底隱隱浮現一絲探尋:“徐先生與本王素無往來,今日為何登門?” 徐瑞立在堂中,恭聲道:“在下撰寫兵策,害得張校尉入獄,特來請罪!” 元軾眸光一閃,端起茶笑道:“張校尉入獄的事,本王也聽說了,原來是徐先生之功。只是不知,先生為何要向本王請罪?” 徐瑞一撩衣角,撲通跪下:“既然今日登門,在下便無心欺瞞王爺。在下早已知曉,張焦和曾得功是王爺的左膀右臂?!?/br> 元軾心中大驚,端著茶盞的手頓挫一息,臉上的神色卻是鎮定:“徐先生在說什么?本王是一句也聽不懂?!?/br> “王爺勿怪,是在下自作主張?!毙烊鹧赞o懇切,振振有聲?!霸霉ι?,私蓄外室,搜刮錢財,如此行事,怎能為王爺做大事? 還有那半點兵策也不通的張焦,他的脾性最是急躁,兒子頂不了事,又有貧苦麻煩的親戚,若是將來鬧出什么天大的干系,豈不是要連累了王爺?” 元軾沉默不語,心中卻暗暗震驚徐瑞所言非虛。 曾得功愛財,所以自己才以銀錢動之,給了他不少田產鋪面。 張焦不學無術,性子太野,難以駕馭,若不是有個能幫他寫兵策的曾得功,只怕他早就不肯乖乖幫自己做事了。 挑出他們兩個,當左膀右臂,實在是無奈之舉。 朝中仕進,先有兩闈科考,后有吏部遴選,自己一個“閑散”王爺,要是與世家大族走得太近,難免要受都察院的彈劾。 再者說,那些高門士族的子弟什么也不缺,自己能給的東西,多半進不了他們的眼。 幾番思量,自己這才從貧寒子弟中選人。 沒想到這徐瑞三兩句之間,竟就切中了自己的心頭要害。 “徐先生,曾得功和張焦,與本王并無往來,又怎會連累本王?” 徐瑞神色自若:“別人不知,可在下這段時日為江首輔辦事,在群臣間行走,最是知道他們二人與王爺,有千絲萬縷的關聯?!?/br> “此話何意?” “去歲秋,在下奉江首輔之令,拜訪曾得功。本以為他出身貧寒,是個不慕榮利之人,誰想到他家居然擺出好大一桌酒菜,全是京都時新式樣。 在下想著,他娶了王家女兒做大娘子,手上有些銀錢也是尋常??删七^三巡,他卻暗中透出給在下送宅院、贈美妾的意思,還說什么自己也養了個外室。 原本他人的家事,在下也不便多問,但后來他那外室竟傷了逸兒meimei,在下心里實在是震蕩難安。 王爺多半也知道,方家與我徐家交好。方將軍遠在漠北,與家父魚書雁帛幾十年,早就處得像自家親眷一般。 逸兒meimei如今獨自在京都住著,方將軍早就托家父和在下照看,出了這樣的事,在下擔心曾得功的外室與逸兒meimei有仇,就私底下把那外室查了個清楚?!?/br> 說到這里,徐瑞緩緩抬頭,望著元軾:“卻沒想到,外室手里握著的生意,居然全都與何家有關??珊渭业恼剖氯撕锡g姑娘,一心愛慕王爺,京都早就有不少風言,說她與王爺有生意往來。 不過那時,在下雖然有些懷疑,卻沒有實證。直到后來,江首輔命在下遞送兵部年尾考核的兵策,在下好奇張焦的才思,避開人瞧了一眼,立馬覺出不對勁來。在下當日就去了張府,一番震懾,套出了他的話,原來他的兵策都是曾得功所寫。 后來他吃罪了酒,說了兩句胡話,言語間拉扯上王爺,在下這才明白,其實整得功和張焦,都是王爺的左膀右臂?!?/br> 元軾安靜地聽完這番陳詞,臉上的笑意始終不曾散去,可瞧著卻讓人心驚。 “徐先生好生厲害,他們兩個還有何家,與本王的確有千絲萬縷的關聯,你能把個中脈絡梳理清楚,真不愧是徐狀元之子?!?/br> 徐瑞拱手:“王爺謬贊,在下也是無意中才推測出來的?!?/br> 元軾緩緩飲了口茶,茶水入口,已然冰涼:“你方才說,今日過來,是為了張焦的事,向本王請罪。這話的意思,本王不大明白?!?/br> 若是換了旁人,發現張焦是梁王的人,還有密圖謀反的嫌疑,早就避之不及,或告訴江首輔了,怎會一邊拉下張焦,一邊還要特意過來,向梁王請罪? 豈不是自尋死路! 徐瑞正色道:“張焦入獄,的確是在下有意為之。只因在下為王爺不平!曾得功也就罷了,張焦一個莽夫,將來如何能堪大用?!不如早些棄了他,省得將來給王爺平添麻煩?!?/br> 他“咚咚咚”磕了三個響頭:“王爺,張焦的事,全是在下一手策劃,這件事在下做得如何,王爺是明白人,心中自有定奪。論說才能,在下自詡絕不在曾得功之下。若王爺瞧得起,在下今日愿向王爺投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