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我懷孕了,我吃不了藥?!?/br> “我現在叫直升機過來?!?/br> “……” 初愿面無表情瞪著他,許修言不為所動。 半分鐘后,許修言盯著初愿的眼睛,放進自己口中一片藥,而后是第二片,做著強吻胃藥的準備。 “我吃!” 初愿急聲喊。 許修言嘴里含著這兩粒藥,走到她面前,另捏了兩片藥,一共四片藥,遞給她,再遞水給她。 初愿討厭吃藥,即便片藥比液體的好一些,但仍能聞到難聞的味道。 “一口氣吃了,這是糖水,吃完再給你吃塊糖?!?/br> 許修言咽下兩片藥,以哄小朋友的語氣說。 初愿被他說得感覺自己還不如個小朋友,迅速擰著眉頭把藥吃了,喝完糖水,許修言將水杯放到一旁,遞給她一塊大白兔奶糖。 初愿盯著這糖,是她小時候很喜歡吃的奶糖,神情意外并遲疑,沒有伸手接。 許修言說:“我大你四歲,記事能力比你想象的好。你說你三歲起就了解我,我也從七歲起就了解同班同學初烈常掛在口中的他meimei的喜好?!?/br> 初愿接走他手里的糖,打開糖紙吃了,糖塊大,她含在嘴里說不出話,便沒吭聲。 糖塊在嘴里轉來轉去,奶香甜味溢滿口腔,她想他休想用這種哄小朋友的小把戲哄騙她,又想她怎么能夠以最快速度穿上鞋跑出去。 許修言忽然像看出她在想什么,俯身拿走她的鞋:“我們談清楚,談完給你?!?/br> “……” 既然逃不開了,初愿調整坐姿和呼吸,盤腿而坐面朝他,準備接受這一場談判。 將他當作商業競爭對手而已,她可以保持冷靜,可以面對他,談就談吧。 初愿冷臉抬頭,準備先下手為強主動出擊,直接質問他已經劈腿和蔣宛兒上過床,為何還要對她糾纏不清,但她嘴里的奶糖還沒有吃完,同時見到許修言側坐在旁邊固定著的椅子上,運動鞋放在他腳旁,拿出一封信放在手里,抬眼對她說:“初愿,我就當作我沒看過你給我留的這封信,你從來沒有愛過我也沒關系?!?/br> 初愿:“?” 什么信? 初愿正要問,許修言已繼續說下去:“我愛你就夠了?!?/br> 初愿:“……?” “你哥訂婚宴那天,你說要追我,我給過你機會遠離我。在西郊湖邊釣魚那天,我也對你說過,招惹我,沒有回頭路。所以,初愿,是你先招惹我的,無論你目的是什么,既然已經招惹,我就不會放你離開。我這人的堅持能力還可以,堅持追你一輩子這事不是難事?!?/br> “我這輩子沒喜歡過除你以外的任何人,更沒和蔣宛發生過任何事。初愿,你惡心我的出身家庭,我改變不了。你惡心我其他的事,我可以改。但許修言愛初愿這事,已經刻在我骨子里,我改不了?!?/br> “如果你質疑我對你和你哥另有目的,如果我一無所有,你會開心和滿足,那我成全你,我會在春節后完全離職蔣氏?!?/br> 初愿從聽到他說“我就當作我沒看過你給我留的那封信”開始,她就想打斷他,什么信?他在說什么? 但她聽到他后面說的那些話,她從不可置信到漸漸紅了眼。 她移開目光不再看他,低垂著頭,眼淚撲簌簌地掉到白色被子上,暈出一圈圈的濕,心里積攢的痛苦情緒匯聚在心口,從后悔到委屈,到質疑,到聽到他的一聲聲表白,她已經分辨不出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有眼淚一個勁兒的往下掉,糖那么甜,她卻覺得好苦好疼。 這是許修言從記事以來,第四次流淚。 第一次是她不告而別去國外讀書,第二次是一小時前看到她惡心他的目光,第三次是二十分鐘前他看到她的信時,第四次是此時。 他擅長控制情緒不外露,但他不擅長控制流淚后的情緒,用了很長時間才止住失控的情緒屏住眼淚。 待他眼前視線從模糊變得清晰后,看到的卻是初愿不愿看他的低頭模樣。 他心里像缺了一個口子,被初愿用無聲拒絕的態度刳挖他的心口,心口被搰破,流出血來,他疼得快沒辦法呼吸。 許久,許修言走到床邊,單膝跪地,而后是雙膝,他抬眼,一雙幽深有城府的眸子,此時如少年時,滿眸清澈虔誠,挖出他的心給她看:“初愿,我不求你愛我,只求你繼續騙我?!?/br> 初愿猛地抬起滿面淚痕的臉,不可置信看到那般高高在上冷靜自持的許修言,此時正跪在她床前。 “但是,初愿,如果你仍是拒絕我,仍是要和章方舟談婚論嫁,我現在提前和你道歉,我不會放手祝福你。初愿,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你不爭,我爭,我不會看著你嫁給他?!?/br> 初愿心里被狠狠撞了一下:“……誰和你說我在和章方舟談婚論嫁?” “你哥,難道不是嗎?” “…………” 啊啊啊初烈有病?。。?! 初愿淚眼朦朧地看他:“你以為我在和章方舟談婚論嫁,所以你才一路從國內追到這里,到現在跪著求我不要嫁給他,不要和他結婚嗎?” 許修言:“少了一條,你還誤會我和蔣宛,我需要向你解釋清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