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
================ 《重生后成了暴君朱砂痣》 作者:起躍 文案: 十六歲那年,北涼公主穆蓁為了白月光蕭譽,一人單騎千里尋夫郎,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臨死前終于明白,這塊淬了毒的冷玉她捂不熱。 再睜眼,穆蓁回到了北涼,不再提及那人。 陳國人人都知暴君蕭譽篡位而上,生性殘暴,眼里只有權勢從不講感情,卻在登上皇位勢力逐漸擴大時,貿然北上,以皇后之位求娶北涼公主。 北涼宮人指了一下遠處臨時搭建的營帳,“想娶公主的人都在里面?!?/br> 蕭譽望了一下那密密麻麻的營帳,心臟驟然揪住,回憶起前世種種辜負,轉身扎了進去。 進營帳后: 蕭譽:“那花孔雀是誰?” 屬下:“貴妃侄子,殿下的青梅竹馬?!?/br> 蕭譽:“送湯的是誰?” 屬下:“侯府世子,已多年傾心于殿下?!?/br> 蕭譽:“殿下屋里出來的是誰?!?/br> 屬下還未答,蕭譽已從椅子上起身,內心如灼灼烈日焚燒。 之后,一向謙讓有禮的和諧后賬,突地被攪的天翻地覆,賬內世家公子死的死傷的傷。 就在蕭譽贏過了所有人,自信的站在穆蓁面前時,卻見她目光淡淡地從他臉上略過,笑容燦爛地朝著他身后喚了一聲,“趙大人?!?/br> 雙重生,火葬場。 一句話簡介:一心搞事業,轉身媳婦沒了。 立意:重新做人,一切都不算晚。 內容標簽:破鏡重圓 天作之合 主角:穆蓁 ┃ 配角: ┃ 其它: ================ 第1章 前世 臘月深冬。 紫蘿苑門前的一排梔子花,枯葉還未落盡,一場大雪過后盡數被埋。 門口有腳步聲,今日又來了客人。 “如今你也當得上一聲舊人了?!?/br> “甘心嗎?” “當年南陳內亂,吳氏母族涉政,派陛下一個嫡子入北涼為質,窮途末路之時誰能料到他會回來推翻吳氏,登上我南陳的皇位,人人都說陛下是天之子,是上天賜給南陳的王者,卻很少有人愿意去想,當年若不是公主你在北涼對他的庇護和照拂,萬也沒有今日的他?!?/br> 穆蓁身上搭著厚厚的毛毯,坐在半扇打開的窗側前。 屋內光線陰暗,倒是外面積雪的光芒映在她臉上,能辨其容顏美艷絕色,聞言,一雙如被白雪洗凈的眸子,輕輕一動。 來人是虞貴人,虞貴太妃的侄女,蕭譽的新寵。 這半月以來,到她紫蘿苑落井下石的人不計其數,也就只有這一位說的話有些水平。 新人看舊人的笑話,她很了解。 虞貴人輕輕一笑,“其實,你也不容易?!?/br> “身處異國的滋味當不好受,如今你又將自己逼到了如此地步,身旁更是沒一人可信,雖是你個性使然,歸根結底不過是因為一個情字?!?/br> “你十六歲來南陳,性子囂張跋扈,目中無人,不過也就那最初的半年罷了,旁人都道你不懂規矩,卻很少有人察覺,后來的這兩年,你為了能讓自己的名聲好一些,費了多少勁,又忍了多少氣?!?/br> “但都沒什么用?!?/br> “如今jiejie也該明白即便是恩情也經不起折騰?!?/br> 今日這趟虞貴人沒白來,句句誅心。 半月前,自己差點將她掐死在雨里,蕭譽也是這么對她說的,“你于朕有恩,朕不會拿你如何,自今日起,朕不想再見到你?!?/br> 她如眾所愿地嘗到了苦果。 也怨自己初來南陳時太囂張,如魚到了海,以為蕭譽是南陳的王,那她就是這個宮里的王,她驕傲得意,用盡一切手段斷絕后宮的女人接近蕭譽。 日子久了,所有人都怵她。 這幾日‘客人’不斷上門,她才得知,她們都在等,等到她的銳氣被挫敗,等到她的希望破滅,從失落到絕望,終于意識到自己并非是個特殊時,再由一人前來喚她一聲,“jiejie?!?/br> 徹底將她拉入她曾經最瞧不起的那團泥潭,自己溺死自己。 虞貴人起身,聲音一挑,“原本姑母勸我將來若是生了孩子,便過繼到你名下,借你貴妃的身份用用,如今看來,也不需要了,有本事你還是自己生吧......” 窗外起了一陣風,飛雪撲面而來,屋子里一陣猛咳不斷。 虞貴人滿意的離去。 身后的房門關上。 沒過一會又被闖開,阿鎖急急忙忙地跑進來關了窗戶,雙目通紅地跪在穆蓁跟前,“娘娘,奴婢就這去求陛下,給娘娘請太醫......” “我沒事?!蹦螺枥∷?,“扶我躺會兒?!?/br> 阿鎖只得扶她到了床榻,埋頭掖被角時,穆蓁突地問了一聲,“阿鎖,我們還能騎馬嗎?” 阿鎖猛地點頭,“當然能,等雪一停,娘娘的風寒也好了,咱們就出去騎馬,到時候咱從康城騎回北涼,陛下和太子還在北涼等著娘娘呢,他們見到娘娘,一定會很高興......” “好?!?/br> ** 穆蓁的頭有些沉,睡了一覺。 也沒怎么睡踏實,迷迷糊糊之時,感覺有人坐在了身邊。 屋里好像點了燈。 應該是晚上了,下雪天好睡覺,這一覺睡完,到了晚上也好,橫豎醒了也無事可做。 喉嚨一陣發燒,穆蓁喚了聲,“阿鎖?!?/br> 床邊坐著的那人沒應。 穆蓁睜眼,才看到坐在她床邊的人,是蕭譽。 阿鎖還是去求了人。 自己固然可恨,奈何有一個北涼公主的身份在,只要北涼不倒,他還是會來。 半個月不見了,穆蓁突然不知道該喚他什么,以前大多時候喚他,“譽哥哥?!庇袝r,便是連名帶姓,直接喚他蕭譽。 穆蓁唇角動了動,終于找了個對的稱呼,“陛下?!?/br> 蕭譽依舊沉默。 虞貴太妃說,被貶的棄妃見了主子得行跪禮,他是皇上,她更得行禮,穆蓁從被窩里爬起來,才察覺身子有些重,手上一陣無力,額頭也是一片虛汗。 “你有病在身,好好躺著?!?/br> 穆蓁似乎明白他為何來,救命之恩,當也以恩來還。 那就當還了吧。 “有勞陛下,我沒事?!奔仁沁€恩,她就理所當然地接受一回,穆蓁往里挪了挪,正準備閉上眼睛,繼續睡,蕭譽卻從懷里掏出一包東西遞了過來。 “你要的蜜餞?!?/br> 紅彤彤的蜜餞被攤開,灼人眼。 穆蓁的心口突地開始緊縮。 半月前,郢州的防御城墻竣工,蕭譽親自前去督查,反朝那日,趕上一場急雨,人馬還在城門之外,就被她截停。 她鉆進他馬車內,攤開滿是雨水的手掌,期待地看著他,“來南陳這些年,旁的我都習慣了,唯獨惦記北涼的一口吃食,為了等譽哥哥的蜜餞,我午膳都沒用......” 郢州離北涼近,北涼的東西販賣必會售賣。 蕭譽出發前,穆蓁托他帶一些蜜餞回來。 離開故土三年,甚是想念家鄉的東西。 蕭譽應下了。 偷溜出來時,穆蓁還同阿鎖說,等她帶回去給她也嘗嘗,譽哥哥應該會帶很多,到時候存起來,慢慢吃,吃上一月。 然而她伸出手好一陣了,蕭譽兩手卻依然擱在膝上,沒有半點動作。 穆蓁覺得不太可能。 直到蕭譽親口道,“忘了?!?/br> 那一瞬,心底竄出來的酸楚,是切切實實地失落過。 但她那時并不明白,他若當真愿意買,又怎么會忘記,她不罷休,說他不給,她就找兄長要。 兄長是北涼太子。 仗著兄長的威風,他到底還是弄來了。 心底的疼漸漸蔓延至喉嚨,穆蓁壓著嗓子,聲音如常,“最近牙疼,吃不得甜食?!?/br> 良久,蕭譽將手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