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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遲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聽了紀旬的話他低聲說道:“你看負責人和啟動時間?!?/br> 順著對方的提示,紀旬翻找起了相關信息,最后在最后一張紙上看到了負責人的名字。 他愣了愣,然后反復確認了幾遍,卻是仍然有些不敢相信地向景遲問道:“時間是合理的,應該是基地建立后三十年左右,但這個負責人……” 在接收到景遲肯定的眼神后,紀旬的手輕輕觸摸上了那個名字,嘆了口氣:“所以基地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br> 即使是一份歷經幾十年滄桑的計劃書,但紙張卻依然保存的很好,潔白平整如同新印出來的一般,而負責人簽名幾個黑體字后方的字體,看起來卻和他們之前在康斯房間找到的筆記如出一轍。 ——佩吉。 “我猜測他們十三年才會帶回來新一批成員的原因,應該不只是神降日當天才可以隨意出入基地?!本斑t說道。 “這個重塑計劃步驟復雜需要試驗周期,所以只能一次帶回來一些人然后集體進行?!奔o旬默契地將景遲還未說出口的后半句話補全。 “那佩吉又是怎么一回事?那份筆記是誰留下的?”紀旬對于這點依然有些想不明白。 可還沒等景遲對他的問題作出回應,紀旬便聽到實驗室的門開啟了,為了防止影響后續劇情發展,兩人趕忙將手里的資料整理好,放回了原本的位置,然后退到了房間的角落。 回來的人正是佩吉。 十幾歲的少女身量不高,也就到紀旬胸口的位置,一頭蓬松的金色卷發有些凌亂,神情滿是懶散。 之前見面的時候紀旬并沒有將太多注意力投注在女孩身上,但現在這么仔細一瞧,女孩的長得很精致,眉眼間漾著一絲微不可見的憂慮,與紀旬原本印象中頑劣的形象還是有出入的。 只見佩吉先是簡單整理了一下雜亂的桌面,而在她拿起方才紀旬他們看的那份文件時,女孩的動作卻停住了。 紀旬心里不禁泛起一陣緊張,他不自覺地抓住了景遲的袖口,小幅度地扯了兩下,眼神有些無措的看向景遲,一時間有些不明白哪里出了問題。 明明所有東西都按照原本的位置歸位了,即使有細小的差別應該也是可以接受的程度,怎么會被發現…… 紀旬心里已經做出了無數個假設,可他抓著景遲袖口的手指突然被對方攥住了,他抬眼與景遲對視,只見他竟是表情輕松地向上牽了牽嘴角,朝他搖了搖頭的同時又輕輕捏了兩下紀旬的食指。 莫名有被安慰到的紀旬將目光重新轉移回佩吉的身上,只見她只是怔怔地盯著那份檔案袋發呆,看起來似乎并不是發現了有人動過屋里的東西。 正當紀旬松了一口氣的時候,佩吉卻突然動了起來,她將文件夾一把丟盡了試驗臺旁邊的小型廢棄物處理池。 處理池中的液體是透明狀的,與純凈水并無二樣,可不同的是,當佩吉手中的東西掉進去的那一刻就被瞬間溶解,里面裝的東西儼然具有強腐蝕性。 黑色的檔案袋被溶成了一灘水,如同不小心滴進去了幾點墨汁,但幾秒后也徹底消失殆盡,池內又恢復了一片澄澈。 紀旬皺了皺眉,好在剛才沒過于好奇那是個什么東西,不然可壞了。 將文件銷毀后,佩吉表情卻依然不見輕松,她轉身走到了室內角落里放置加密存儲器的柜子前,在輸入了一連串的密碼后,取出了一個外形酷似優盤的銀色小物件。 紀旬還沒看清她是怎么cao作的,對面的墻上就突然出現了一個屏幕,里面播放著一段錄像。 而更讓他驚訝的是,錄像中的人,明顯就是成年人版本的佩吉。 “佩吉,我就是你,我知道你一定會看到這段視頻,因為母親在我們的行為模板中設定了這個隱藏程序?!变浵裰械呐苏Z氣毫無情緒的起伏波動,與他們面前的這個佩吉完完全全是兩個不同的風格。 “你,或者說我們,是重塑計劃的0號實驗體,母親將我們制造出來的唯一目的就是‘弒神’?!?/br> “想必不需要我多解釋,你也知道神在這里指代的是誰?!?/br> 視頻里的“佩吉”在這頓了頓,似乎是看了一眼身后的時鐘,然后繼續說道:“我是第四個失敗了的佩吉,五分鐘后自毀程序即將啟動?!?/br> “這里是基地建立的第九十七年,重塑計劃實行的第五十一年,經過數據分析和失敗原因總結,我自行決定修正你的模板,將獲得記憶傳承的年紀改為十三歲,將任務指令替換為終止重塑計劃,摧毀‘神祗’——第十三號站臺?!?/br> 十三號站臺! 紀旬原本是倚著墻壁站著的,聽到這個名字后,瞬間激動地站直了身體。 終于!終于聽到了與他們唯一獲得的副本提示能對的上的信息了,紀旬此時的情緒很是興奮,甚至眼眶都有些泛紅。 他們終于可以結束掉這個破副本了。 紀旬滿心歡喜地轉向景遲,剛要開口對他說話,卻見景遲豎起食指放到嘴前,對他做出“噓”的手勢。 他瞬間回憶起了洗手間內已經消失了的自己留下的信息的第三條:不要沖動。 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用在這里的,但謹慎些總是好的,紀旬了然地朝景遲擺了擺手,示意對方自己知道了,然后便繼續看向墻壁上的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