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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別的機關?!本斑t將門打開了條可容一人通過的縫隙,朝紀旬招了招手:“進來吧?!?/br> 兩人前后腳進入了教堂,心細的景遲還沒忘記把門帶上。 兩扇木門與地面摩擦傳出了難聽的聲音,不刺耳,就是有些發悶。 隨著門停止晃動,室內的主要光源也被關在了外面。 雖然現在不會被發現,但紀旬倒也沒那個膽子堂而皇之地把燈打開,畢竟他們所制造出的痕跡是會固定在副本時間線上的,沒有辦法進行再次修正。 萬一一個不小心改變了什么,最后有可能導致重要事件也發生變化,往好的方面發展的話那紀旬可謝天謝地了,可但凡出了什么差錯,不僅“自己”沒準要多死幾次不說,影響了擁有實體的那組推進副本劇情就更得不償失了。 借著高處幾個起通風作用的小窗口打進教堂內部的光線,兩人勉強能看清道路,當走當房間最中央的時候,有什么東西在了路當間。 紀旬抬頭向上看,一張同他十分相似的面孔冷不丁的撞入了他的眼中。 近距離的欣賞觀摩一座長著自己的臉的雕像,實在不是什么美好的體驗,雖然在這里,它被居民奉為神像,每日祭祀參拜,但紀旬依然咂出了幾分詭異。 大概是因為紀旬盯著神像看的過于專注了,景遲可能以為他又開始了胡思亂想這個常規cao作,輕聲打斷道:“去里面的屋子?!?/br> 景遲的聲音多數時間都不帶什么溫度,紀旬被凍了一下后瞬間回過神來,繼而也想起了,康斯帶他們去的那間會客室的柜子里,好像整齊地堆放著些什么文書似的東西。 于是他點點頭,也算是在應和景遲的提議了。 可等到了會客室,紀旬才發現有些不對。 這里的樣子和先前他們所見的樣子截然不同,與其說是會客室,倒不如說更像間臥房,而里側擺著的那張床上面似乎還躺著個人。 仗著自己現在在副本里的存在狀態與常人不同,紀旬的膽子也大了不少,先景遲一步進了房內查看具體情況。 景遲自然也緊隨其后。 等兩人湊到床邊定睛一看,嚯,好家伙,床上睡著的人就是那個結結實實給了紀旬一刀的康斯。 還沒等紀旬心中生起對這人的怨恨想掏出小刀也抹一回對方脖子,就忽然發現康斯的狀態似乎不太對勁。 只見他表情猙獰,似乎很是痛苦的樣子,搭在被子外面的雙手緊緊地攥成拳,如同正在忍受什么折磨想要掙扎卻沒有辦法動彈。 紀旬站在一旁遲疑地看了一眼景遲,刻意壓低了音量:“他這是怎么了?” 可還沒等景遲回答他,康斯卻猛地彈了起來,并發出了一聲不輕不重地驚叫。 紀旬被嚇了一跳,不自覺地往后退了一步。 結果就是踩到了景遲的腳,差點被絆倒。 景遲相當有仁義道德地扶住了他,雖然還是免不了承受一番對方用眼神進行的調侃,但好歹沒碰到什么東西,影響到時間線。 紀旬站定后,走到一旁等著看康斯下一步要做些什么,可他就真的只是在床上坐了好一會,神情還有些呆愣。 半晌,康斯終于有了動作,他緩緩地下了床,大概是想走到桌旁喝點水緩和一下情緒。 卻沒想到,就在他即將觸碰到杯子的一瞬間,那墨黑色的瓷杯卻在沒有人動它的情況下,突然落到了地上。 一時間碎片飛濺,沒搞清楚現在狀況的紀旬也怔住了。 片刻,只見康斯卻淺淺地勾了勾唇角,表情似乎有些迷茫,但眼神中的銳利似乎暴露了他堅定了什么想法的事實。 只聽他喃喃地自言自語道:“難道上天也在暗示我只有弒神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么……” 紀旬:…… 好家伙,破案了,因為碎了一個破杯子要殺我,你有病吧?紀旬心里著實很是無語。 他偏過頭看了一眼景遲,試圖從他那里獲得些許安慰,沒想到景遲卻笑著,像是看到了什么有趣的東西。 見紀旬回頭,景遲輕輕抬了下下巴,示意對方往那邊看。 紀旬順著他的指引往門口看去,卻看見一只水筆正懸空在門框處涂寫著什么,而房間的主人此時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根本沒發現這一異象。 見此場景,紀旬心里不免生出了好奇,順理成章地走到了門旁邊,而那根水筆此時正好也已經停下了動作,飄回了原處,不知怎么,紀旬甚至從它的飛行軌跡中品出了幾分小心翼翼。 他輕笑一聲,想著這大概是哪組他們在留信息,但現在可能已經消失了,所以即使是自己也看不到別的身影。 跟其他自己互相協助,這種感覺還怪奇妙的,紀旬心里想。 紀旬低下頭打算仔細瞧瞧門框上的小字,可沒想到上面根本不是什么他所期待的線索,字體倒是熟悉——屬于他自己。 [對不起啊后面的紀旬,剛剛沒站穩碰掉了個杯子,應該對你們影響不大吧?總之注意安全。] “嗤”一聲隱約能感受到帶著些看熱鬧意味的輕笑,從紀旬身后的景遲的身上傳來。 只見他注意到紀旬怨念的眼神后,擺出了個投降的姿勢,可嘴上說的話依然在對方這里討不到半分好。 他說:“哦,懂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