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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行……”覺醒者的語氣里帶著迷惑與恐懼,“我做不到?!?/br> “為什么?!”壯漢咆哮了起來,用力把妻子的尸體塞進覺醒者的懷里,“救她!就像那個父親救女兒一樣!我聽說了,你和他是一樣的對吧?救她!救她??!為什么你不救她!” “我做不到!”覺醒者尖叫一聲,躲開了砸來的尸體,“我沒有這種能力!” 妻子的尸體在躲閃中落到了地上,壯漢低頭看著那張曾經美麗的容顏,如同雕塑般,突然,他大吼著沖了上來,覺醒者的視野劇烈顫抖和旋轉起來,就像有人掐著她的脖子甩動般! “為什么?!為什么?!你們這些混蛋,為什么不肯救我的妻子!她是那么好的人,她是我的希望!啊——”壯漢的面容在旋轉的視野中模糊不清,他的聲音也逐漸含糊,變成了拳頭與rou體接觸的重擊聲,還有無數的尖叫,“去死吧!下地獄去吧!都下地獄去吧??!” 視野逐漸變得晦暗不清,在一次重重的摔落后,覺醒者的視野停下了,從角度來看她是側躺著的,正好與那個被削了一半腦袋的妻子面對面,她凝視著那僅剩一只的灰藍色眼珠,仿佛看見了自己死去的面容。 “啊——啊——”壯漢跪在妻子的尸首旁邊,發出野獸般的哀嚎聲。 視野變暗了,代表著生命的終結。 “林先生?” 摩根的聲音把林秋拉回了現實,他環視紙醉金迷的餐廳,餐桌已經被侍者清理干凈,擺上了綠植與鮮花,飄渺的輕音樂在室內回蕩,他看著在座其他人或者探索或者詢問的表情,只覺得一陣不適從心底泛了出來。 地獄與天堂,不過隔了幾千公里。 林秋沒心情打字,向摩根發了個「讓我單獨呆一會兒」的意識QQ消息,推開椅子站起身大步往門口走去,沒人阻攔他,身后的資本家們似乎在議論著什么,他顧不上了。 一直走到門口,呼吸著傍晚冷清潮濕的空氣,林秋這才感覺緩過勁來。 “阿秋?!辈挥每?,這個稱呼就說明了來人的身份,“我……” 「我沒怪你?!沽智飺尠椎?,「你不可能預料到所有的事,更何況這不是我的事,不要開口你?!?/br> 嚴冬年沒再說話,林秋最后一句話的意思也很明確,他害怕嚴冬年說出“我知道了但是我覺得這是件小事”,那時的他真的會無法抑制內心的憤怒。 ——對自身無能的憤怒。 我能做什么呢? 就算嚴冬年提前通知了他,救下了這個人,那其他人呢?以后的覺醒者呢?他不可能救所有的人,嚴冬年也不可能時刻關注其他人。 這時候他不禁有些感激系統阻止了揭發英國政府的行為,一旦英國政府的做法泄露,不管真假,不管別人信不信,十三名“海燕”是實打實的存在著,這種成功的例子無疑會引發全世界對覺醒者的狩獵,而尚算幼小的他根本無力去保護這些人,哪怕是“他的覺醒者”。 「系統,把這段視頻上傳?!沽智锊粠Ц星榈氐?,「標題怎么煽情怎么來?!?/br> 「我比你懂?!?/br> 幾秒后,主試官帳號突然增添了一個短視頻,標題為「人間行走的上帝之死」,視頻內容擴散后,輿論再度爆炸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輿論這種東西是很容易被煽動的,雖然很多時候容易被別有用心地指揮,但是這確實是最容易、最便捷掀起波瀾的方法,尤其是信息時代的今天,一個人知道等于一百個人知道,人類的受教育水平自直立行走以來前所未有的高,人人都覺得自個兒全知全能。 更何況,這位覺醒者的死確確實實是個悲劇。 「嚴懲兇手!」這條彈幕一直被刷著,密密麻麻地幾乎覆蓋了屏幕,如果不把這四個字當關鍵字屏蔽掉,根本沒法看視頻。 「這個丈夫的心情可以理解,痛失愛妻,大概是瘋了?!?/br> 「理解你MB啊,別人都說了沒辦法救!」 「也不一定是沒辦法,可能是不想吧?前面那個父親不是救了女兒嗎?」 「那你去找那個父親啊,人和人又不一樣!覺醒者每個人也不一樣??!」 「他們不是同一批的嗎?我看以前的覺醒儀式都是每批同樣的覺醒技?!?/br> 「你知道個蛋!人主試官還沒發話呢,你發什么話!」 「嘴欠啊你,你是主試官?主試官沒BB你BB啥?」 彈幕很快撕了起來,其中混了不少別有用心的挑撥,系統能看出來者IP,偶爾挑出來一點告訴林秋,不出意外地發現里面有不少其他國家的IP。 詭異的是,Y站的彈幕倒是一水的強烈譴責以及逮捕兇手,幾乎沒有“查明真相”之類曖昧的話,不得不說系統的標題起得確實搔到了癢處,而這位覺醒者可謂是“完美受害者”,挑不出一點錯來。 「你有辦法處理嗎?」林秋問。 「我沒這么多精力,又不是閑得沒事干?!瓜到y回復道。 「我覺得你挺閑的啊?!沽智镏卑椎氐?。 「你想吵架嗎?」系統的語氣有些牙癢癢的。 「我只是說如果你沒辦法處理,叫覺醒辦幫忙?!沽智锵肫鹆诉@個一直神隱的有關部門,比起國外瀟灑的代號以及光明正大的登場,覺醒辦的名頭還不如“甜甜圈加工廠”響亮,經過那不勒斯一場大災,全世界所有人都對“甜甜圈加工廠”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