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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彼龖艘宦?,“查出來問清楚是誰指使的,不必回稟我,直接將有關聯的人都帶到車裂場,試試這新定的五馬分尸?!?/br> 崔子安打心底里抽了一口冷氣,“那……陸舟呢?” 榻上的沈宴似乎被吵到了,動了動身子,九微忙讓崔子安噤聲,低低道:“一個娃娃,我既要留他就不會動他,讓他去給他爹收尸,看看不聽話的下場?!?/br> 崔子安點了點頭,又不放心道:“你和沈宴好好說,別跟仇人一樣,他不想讓你動他的人你就放他們一馬嘛,男人有時候要哄一哄?!?/br> “廢話真多?!本盼⑻咚荒_,“快滾?!?/br> 崔子安忙小跑著出了大殿。 九微看著沈宴嘆了口氣,慢慢起身坐到榻前,伸手摸了摸沈宴涼涼的發,輕聲輕語的道:“沈宴,你為什么就不能聽我的話呢?非要為了幾個不值得的人跟我生氣,我說了會跟你解釋,為什么你就是那么倔呢?” 沈宴睡得不踏實,將臉又埋了埋。 九微握住他安安靜靜的手指,側臥在他身邊看著他,“沈氏一族對你那樣不好,他們是玄衣的人,永遠不會真心為你,你又何必為他們氣壞自己的身子?再說以后我的就是你的,那你的不該全權交給我,隨我處置嗎?” 她知道沈宴醒了,但他不愿意睜開眼看她,可她偏要說:“沈宴,我們以后要長長久久的在一起,我希望你好好的養著身子,不要再過問朝堂的事情?!彼龑⒛樫N在沈宴的掌心里,嘆息一般的道:“不要生氣了,你才剛好一點……沈宴,不要和我生氣,不要糟蹋自己的身子,好不好?” 她的聲音輕輕柔柔,帶著哀求的語氣。 沈宴動了動手指。 殿外便有人進來了。 “噓?!本盼⒇Q指在唇邊,坐起身一理衣袍起身道:“出去說?!笨觳匠隽舜蟮?。 沈宴睜開眼只看到她的一身玄衣廣袖長袍的背影,走的又快又穩,那衣袖上的金線飛龍翻飛,活了一般。 九微越來越像真正的君王了。 他躺在榻上,看著她消失在大殿,聽著腳步聲漸行漸遠,遠的他再也聽不到才慢慢坐起身,一肩的散發,“南楚?!?/br> 一道人影從殿外閃進來,跪在榻前,“大人?!?/br> “九微走了嗎?”他慢慢捋順他的發,往腦后束起。 “已經走了,大概去辦什么急事了?!蹦铣?。 是啊,她如今日理萬機,件件都是急事大事。 沈宴將發束在腦后,“我們也走?!?/br> 南楚抬頭問他,“大人要去哪里?您的身子……” “回府?!鄙蜓缦麻?,穿好衣服。 南楚也不好再講,扶著他出了殿門。 那守著的宮娥內侍也不敢攔,守衛聽說要回府也不攔著,忙被了轎攆送沈宴出宮回府。 ==================================================================================== 馬車行到長街上沈宴卻忽然叫停了,打發車夫回去,獨自帶著南楚留在長街上。 等馬車消失在長街,沈宴才轉身。 “大人要去哪兒?”南楚完全猜不透也不敢猜沈宴的心思。 沈宴眉眼冷肅道:“去大牢,她既然擺出了罪名,那我就一條一條的抹掉?!?/br> “大人……”南楚跟在他身后,實在忍不住道:“大人何必為了沈家人和姑娘鬧翻?沈家人一向瞧不起大人……” 沈宴扭過頭看南楚,眼神冷漠極了,“你以為我是在保沈家人?” 南楚被那眼前望的忙低頭,沈宴的聲音就冷飄飄的在頭頂,“我是在保我自己,我也姓沈,沈家人再瞧不起我,他們也規規矩矩的依賴于我,為我所用。今日九微除掉了兩個,明天她就會將我手下的人兩根鏟除?!?/br> “姑娘她……” “她不會?”沈宴冷笑了一聲,“南楚你不了解她,你不了解那種從生不如死里走過來的人,一旦得勢,她就會將所有可能威脅到她的人鏟除的一個不留,因為她太怕再回到以前了,就像……我當上這沈氏家主的第一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所有欺負過我母親的人全部打死一樣?!?/br> 南楚啞口無言。 他記得的,記得那時候的沈宴,十幾歲的少年,卻狠辣至極,毫不留情,像是要把十幾年的恨意委屈一下子宣泄出來一樣。 沈宴在那長街上慢慢走道:“我了解那種感覺,我不想阻止她,但我也絕對不會讓她動我的人,南楚……”他苦笑一聲,“我做不到安心的被養在府中,像個廢人一樣愛她,我做不到?!?/br> 南楚看著他的背影心緒浮亂,一山不容二虎,兩個同樣強勢的人……誰都不愿意低頭服軟。 ==================================================================================== 天色將晚的時候九微才解決完朝堂上的事情,匆匆回來發現沈宴已經走了。 剛想回府去找他,崔子安忽然匆匆忙忙的迎了過來,臉色不好看的道:“沈宴下午去了大牢?!?/br> 九微一瞬蹙眉,“他果然還是去了?!庇謫枺骸八ザ甲隽耸裁??” 崔子安也說不準,“大牢里有他的人,他把人支出去單獨見了沈榮沈非,不知說了什么,剛剛審訊沈榮沈非的人說他們兩個矢口否認勾結玄衣,并且……”他看九微一眼,小心道:“并且將貪污一事全部推倒了沈宴身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