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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身剛要走,就看門口正蹲著一條白色雪白的狗,謝書年仔細一瞧,發現這狗的樣子有點不對,尾巴的下垂,耳朵豎立,這些都是狼才有的特征。而且四肢發達,非常健壯,要是狗的話至少是藏獒級別的。 聽到謝書年的腳步聲,蹲在門檻上的大動物迅速起身,一雙眼泛著綠油油的暗光。謝書年立刻篤定了,這就是狼。 原來在進巷口的時候,他聽到奇怪的犬吠根本不是狗叫,而是狼的低鳴。 看來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別人都說關門放狗,他倒好,第一次只身犯險就碰上個關門放狼的。 謝書年手指微曲,正要按下報警鍵,門檻上又跳進來一只渾身雪白的垂耳兔,大耳朵遮在眼睛上,隨著圓滾滾的身體一甩一甩。 白狼轉身看見蹦蹦跳跳的垂耳兔,眼眼睛瞇起猛然一個飛撲,接著,意想不到的一幕發生了。 第22章 按照一般情況來說,狼跟兔子就是食物鏈兩端捕食與被捕食的關系,天敵相見會發生什么? 當然是一個追一個跑。 可讓謝書年沒想到的是,被撲倒的垂耳兔非但沒躲,反而一爪子拍在白狼臉上,打得白狼一愣,方才還充滿攻擊性的目光頓時委屈起來,蔫頭耷腦四肢朝前趴下,大腦袋一歪,乖乖任垂耳兔欺負。 而那只本該性情溫順的垂耳兔卻暴躁異常,對著白狼張著板牙齜牙咧嘴,完全不把對方的利爪尖牙放在眼里。 “覺得很驚訝嗎?” 不知何時,白耳悄無聲息的站在謝書年身后,他看著角色倒錯的白狼跟垂耳兔拿出一只黑色流沙的沙漏。 “也許做人的試驗會更有說服力,但你也知道,人用起來總比畜生麻煩,你就勉強看一下效果吧?!?/br> 白耳舉著手中的沙漏湊到白狼眼前,突然將沙漏倒轉過來,只見隨著黑砂的流失,白狼的眼神變得越發犀利猙獰,越來越像一匹真正的狼。最后一顆黑砂沒入漏斗間的細縫,一聲壓抑的咆哮響起,白耳拉著謝書年迅速向后退了幾步。 那只rou乎乎的垂耳兔還渾然不知的繼續對白狼左右開攻,絲毫沒意識到,一張血盆大口迎頭而下,拼命掙扎的身體被兩只利爪摁住,鮮紅的血液順著被咬斷的頸部落下,染紅了云朵一樣的長毛。 仿佛剛才被欺負的白狼只是可笑的偽裝,而傻兔子竟然信了。 “看明白了?” 白耳捏著兩指吹了聲口哨,白狼得令立刻叼住斷氣的垂耳兔跑了出去,只留下一灘粘稠的兔血,證明剛才發生的一切并不是幻想。 雖然動物界本就是優勝劣汰,適者生存,可在都市環境下成長的人乍看到如此血腥的一幕也有些難以釋懷。謝書年握了握手,才發覺自己指尖冰涼。 “是很精彩,訓練的不錯?!?/br> 白耳并不辯解,轉身走到剛才的座位,低頭抿了一口紅茶。 “信不信是你的自由,當然,這里除了后院的幾頭狼就只有你跟我兩個活體,如果謝總想親身體驗一把,我也只好獻丑了。你放心,整個過程我會用攝像機幫你記錄下來,但視頻資料只能留在我這,不能帶走?!?/br> 說著還真拿出來一臺攝像機架在桌面上,看著紅燈閃爍的攝像頭,謝書年漠然避開目光。 “就算他現在的人格是被你催眠出來的,可又能說明什么?”或者說,他想借此向自己表達什么。 看著重新坐回對面的謝書年,白耳垂下眼莞爾一笑。 終于上鉤了。 自古以來就有個詞叫“狐媚惑主”,這個詞透露出狐族的兩個特點,一是面容嬌麗,氣質嫵媚。二是善于洞察人心,三句話便可得知對方心中所想。 都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所有人都會被美麗的事物所吸引,而維系這份吸引力的資本,就是他們的‘讀心術’。說的好聽點叫善解人意,說的切實點就是見風使舵,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在獸聯星法庭上,狐族的辯護律師可以說是千金難求,至于原因就在這。狐族獸人對人性的掌握實在強到可怕。 白耳拿出一張名片,純黑底面,上面出了一個白字空空如也,什么都沒有。 “因為我的身份比較特殊,就不做自我介紹了,不出意外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也應該是最后一次,所以也沒必要。我姓白,只要別叫小白,其他的你可以隨便稱呼?!?/br> 謝書年接到名片沒看一眼,直接反扣在桌面上,冷冷看著對方。 白耳很配合的打了個寒顫,聳聳肩:“既然你沒太大耐心,我就長話短說了。我的職業如你所見,是個催眠師,而張卓瑤算是我的一位客戶。就在兩個月前,他找到了我要求我幫他做催眠變換人格。我呢也是拿錢辦事,客戶的要求就是上帝的要求,可我問他要轉換成什么樣時,他說希望變成一個你喜歡的類型……” “我都不知道自己喜歡什么樣的,你知道?” 雖然剛才的試驗確實讓他驚訝了一把,但對方解下來的話越說越荒唐,謝書年感覺自己像在跟一個毫無理智和邏輯的瘋子交流。他實在忍不住才直截了當的打斷。 白耳并不生氣,翹起唇角,殷紅的舌尖在雪白的齒縫間一閃而過。 “從你現在對張卓瑤的態度來看,我確實比你清楚?!?/br> 謝書年眉峰越蹙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