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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筒的聲音有點壓不住被掀起來的熱情,主控室的學生會成員,迫不得已又把話筒的聲音調大了幾分,臺下的人這才意識到要下一個節目了。 幕布后面。 蕭溪迅速從高處跳了下來,跟著一群人退場,還不忘當一會花孔雀:“我剛剛帥嗎?” 安煜抬了一下眸子,難得沒有噎人,但表達的很含蓄:“還行?!?/br> “……” “我去你的還行!”蕭溪靜默的盯著他看了兩秒瞬間爆炸,撞了一下他的肩:“當初要不是因為你投票了,我才不做這么二的動作呢?!?/br> 做收場動作的人,是大家匿名投票選出來的。 蕭溪其實是抵觸的,奈何寡不敵眾,參加匿名投票的人,絕對大數都推薦了他。 一是蕭溪奶白色的皮膚能抗住舞臺的死亡燈光,砸下來不會出現無血色的狀態,安煜那個冷白色皮膚的帥哥直接失了寵。 二是大家一致覺得這動作二到爆炸,有傻逼手指蒼天的既視感,于是,就不太愿意奉獻自己。 弄的他愿意奉獻自己一樣! 所以投票結果出來的瞬間,蕭溪就把票奪了過來,準備撕票。 撕到一半,蕭溪看見紙條上寫了兩個極丑的字,他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安煜的字,雖然這字能看出來練過,但看久了依舊眼睛疼。 而正是因為這張票,蕭溪的撕票活動宣告失敗,排練的時候天天忍受‘手指蒼天’的折磨。 后來,為了顯得正常一點,他就提議在當天撒一把花瓣,沒想到效果還可以! 安煜被撞得的歪了一下身子,穩住以后,在蕭溪的頭上揉了一把,接著他剛剛的話回答:“不二,還行?!?/br> “……” 又他媽是還行! 蕭溪懶得和安煜計較了,換了另一個話題:“一會直接回觀眾席嗎?” 這是一個好問題,去了觀眾席就意味著要和兩位家長一起坐。 可他們四個除了蕭溪生日那天,并沒有真正坐在一起過。以至于,他們雖然頂著一家人的標簽,但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家人。 而且打上次生日起,蕭溪隱約覺得每個人心里都藏著秘密,尤其是安煜,動不動就會看著他發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轉而又用‘隨便看看’敷衍他。 這個家似乎沒有一個人是坦誠的,如此突兀的坐在一起看表演,真的有點尷尬。 面對蕭溪提出的這個問題,安煜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甚至有點不知所措。 他看到蕭仁河就會想起那個被藏起來的秘密,同時腦海里忍不住去想蕭溪得知以后的樣子,然后心就開始一抽一抽的疼,仿佛要窒息。 兩個人之間的沉默,持續到換完衣服,就被人終結了。 雷總不知道什么時候進了后臺,他一看見安煜從換衣間里出來,立刻喜滋滋的往這邊走:“來來來,跟我走?!?/br> “什么事,這么著急?”蕭溪快嘴的問了一句。 “安煜跟我去聽Z大的冬令營講座,然后可以選一個方向參加?!崩卓傉f:“若是不愿意參加,去聽聽也沒有壞處?!?/br> 這個講座在今天開的通知早就下來,安煜挽了一下袖子:“Z大的冬令營,不是只有高三的才能參加嗎?” “今年不一樣了?!崩卓傂Φ溃骸柏撠煹睦蠋焺倓傉f,今年的報名限制放開一些,拿過學科競賽獎或者高二的年級前三也可以報名?!?/br> 蕭溪在旁邊聽著,想起閑聊時候的話,安煜好像說過想去Z大。 他拍了拍安煜的肩:“去吧,我在上面等你?!?/br> 蕭溪沒有給安煜拒絕的機會,自顧自的往觀眾席走,坐到了兩位家長中間。 兩個人也是有意思,竟然在中間空出兩個座位,明知道是給別人留的座,卻莫名多了幾分距離感。 蕭仁河只見一個人回來,開口問道:“小煜呢?” “雷總帶他去聽冬令營講座了?!笔捪聝蓚€人誤會,有補充了一句:“機會難得?!?/br> “優秀啊?!笔捜屎痈袊@了一句,抬手在蕭溪的后腦拍了一下:“多像小煜學習,這么好的榜樣在你身邊別天天就知道玩了,要高三了,你得學會抓緊……” 蕭溪聽著蕭仁河的訓教皺了皺眉,他爸哪怕有改變,一些老毛病似乎仍是改不掉,但對比的人是安煜,他勉強還能忍住。 “仁河!”陳芳蘭在那頭叫了他一聲,對他使勁的搖頭。 蕭仁河這才意識到自己又犯老毛病了,看著兒子有點僵硬的臉色,生怕關系再次破裂,尷尬的拍了拍蕭溪的肩就不再說話,靜靜的看著臺下的表演。 少了一個重要的人陪著,蕭溪總覺的舞臺上的人像是在群魔亂舞,越看越無聊。 而安煜那邊的講座也遲遲不結束,蕭溪的眼睛一閉竟然在吵鬧中睡著了。 許是環境太糟糕,蕭溪做了噩夢,整個世界都變得光怪陸離起來,仿佛所有的一切他都抓不住,最后只能一個人往前走。 這周圍的喧鬧全然不屬于他,孤獨似乎才是常態。 是的,這的確是常態,安煜沒有出現以前,蕭溪其實也很孤單,終日在嘈嘈切切的地方流浪,企圖和蕭仁河做對抗,看似成功了,其實每一次都輸的一敗涂地。 這個夢讓蕭溪出了一身冷汗,他最后在無數道驚呼聲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