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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嬰看了他一眼,來者不拒,“四大世家,每家三個,由家主自己選。其余十六名,十名按每三年來仙門圍獵除四大世家人選外,其余世家表現靠前者。另六名,天衍閣自行留存,會發放給這三年來名聲不錯,降妖除祟,為百姓做事最多的散修?!?/br> 這是將世家,小仙門,散修都顧慮到了。 眾人點頭,心底都有了計較。 魏嬰見該說的都說了,拍拍屁股,勾著聶懷桑的脖子往外走,“我們別處喝酒去。我帶了瀛洲的春日醉,可要讓你好好嘗嘗!” 回頭看著興致勃勃,議論著天衍閣的眾人,魏嬰神色閃了閃。 玲瓏塔,是與他神魂融為一體的。除非他自愿,否則便是他死了,別人也奪不去。 兄長雖嘴上說,天衍閣的存在,是因對如今中原仙門的失望,不愿見仙門這般墮落下去,也不忍叫那些功法都蒙了塵。更有瀛洲深淵腹地之事。雖則如今兩重結界尚算穩固,可誰能保證它還能穩固下一個千年? 待得那時,若妖魔邪祟沖破瀛洲,禍害中原,以中原修士現在的實力,如何抵擋?更不必說,若仙門再這么發展下去,千年后只會更加沒落。那才是天下的大災難。 當然,這話說得也對。天衍閣若辦得好了,千年時間,自是能改變中原仙門的樣貌,若這千年來,多出幾個天資不錯的人物,重回千年前的盛況也不是不可能。 但魏嬰明白,兄長這般所為,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己。 兄長,為他,可說是把能做的都做了,事事周道,樣樣周全。 魏嬰轉回頭,依舊和聶懷桑說說笑笑,可眼底卻藏了幾分濕潤。 宴會結束,賓客散去。 藍湛在瀛洲陪了他好八個多月,現在出了瀛洲,自是要回姑蘇的。 魏嬰卻不欲和他一起走,“我隨江澄回蓮花塢。我若再不回去,他怕是要炸了?!?/br> 藍湛有些不舍,卻還是應了,“嗯!” “一個月,我就呆一個月,一個月后,便去云深不知處找你!” “好!” 魏嬰笑著指了指自己的隨便,藍湛低頭看向避塵劍柄上新鑲嵌的緋紅靈石,這是魏嬰給他的信物,哪會不知道他的意思,“避塵在,它就在!” 修士之劍,是不離身的。這話也便是說,不論何時,我心與你心同在。 魏嬰笑得越發燦爛,轉身離去,還不忘揮了揮手,大喊:“走了!” 藍湛失笑。 ******** 云深不知處。 藍湛掐著日子度過了三十天,第三十一天早晨,坐在屋子里,便聽到了屋外的鳥鳴。這鳥鳴還挺怪異。藍湛嘴角勾笑,開門走出去,果然便見魏嬰從墻頭爬過來。 “藍湛!” “怎地不走正門?” “我這不是怕被你叔父和你兄長看到嗎?” “看到又如何?” “如何?你兄長也就算了,你叔父看到我們……我們……嗯……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我呢?是他最頭疼的聽學學生,結果,你就這么被我給拐了,你確定他不會被氣死?” “咳!” 好一聲咳嗽,自然不是藍湛發出的。 魏嬰一轉身,便看到從屋子里出來的藍啟仁和藍渙。 “藍……藍老先生?澤蕪君?你們……你們怎么都在?” 還是藍湛先開口:“我正與叔父兄長議事!” 看著藍啟仁那陰沉嚴肅的面孔,魏嬰心虛地往藍湛身邊挪了挪,低聲說:“你怎么不早說!” 藍湛上前,將魏嬰護在身后,“叔父!” 魏嬰硬著頭皮跟在后面,拱手行禮,“先……先生!” 藍啟仁瞪了他一眼,“哼!” 竟是拂袖而去! 魏嬰無奈地看向藍湛:這什么意思?現在怎么辦? 藍渙嘴角含笑,“魏公子還是這么活潑!” 魏嬰尷尬打著哈哈,“澤蕪君說笑了!” 藍渙看了眼魏嬰爬過的墻頭,“魏公子下回注意了,姑蘇藍氏禁止逾墻?!?/br> “哈?”魏嬰懵逼,就他抄的三百遍藍氏家訓,似乎是有這么一條??蛇@不是一時……嗯……忘了嗎? “魏公子,先前我與叔父,忘機選了幾個日子,不知你覺得哪個合適?” 看到藍渙遞過來的圈了三個日期的白紙,魏嬰一頭霧水,“日子?” 藍湛道:“道侶大典!” 魏嬰一震,“道侶大典?你……你們……藍湛,你叔父……” “嗯!” 所以,這是同意了?同意了還拂袖而去?還是說,正是因為同意了,才心塞地要拂袖而去? 魏嬰揭過紙張,選了中間那個,“這個吧!這個就挺好,不會太趕,也不會太晚。我還得稟明兄長呢!” 藍湛輕笑:“好!”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到此完結了。之前是設想還寫一章十六年后的。但后來臨產生孩子了。孩子生下來又不好帶,一直拖到現在孩子五個多月才稍微好點。但我已經忘了我之前十六年后要寫啥了…… 所以……咳咳,就這樣吧。這文就這樣完結,其實已經很美滿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