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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妟一嘆,“如今人已救了,接下來,你準備怎么安置他們?” 這個他們指的可不僅僅是溫情溫寧,還有那些老老少少,男男女女。以魏嬰的性子,自是不會丟下他們不管的。 魏嬰想了想,“云夢自然是不能回的。我今日大鬧慶典而去,救的更是溫氏之人,此舉在仙門百家眼中,已等于是離經叛道。蓮花塢才重建好,剛剛恢復了些往日的氣息。我不能把這個爛攤子壓在江澄的身上,讓蓮花塢成為仙門百家的對立面。禍是我闖的,人是我執意要救的,我不能害了蓮花塢?!?/br> 魏妟點頭,魏嬰這般作為便算是叛出云夢江氏了。叛出江氏,自然一切皆是他所為,也免了眾仙門將賬全都算在江氏頭上。江氏如今也確實無法與仙門百家抗衡。 魏嬰瞄了魏妟一眼,硬著頭皮說:“我想來想去,唯有亂葬崗可去。亂葬崗占地極廣,我在那住了三個月,對其地形有所了解,不論是自建房屋,或是尋山洞居所都可。 剩下的問題便是亂葬崗的怨氣,這方面乃是數百年累累白骨所致,我就是有天大的能耐也無法全部清除凈化,但要想劈出一方地域不受干擾,還是能的?!?/br> 魏妟不置可否,又問:“我粗略看過這些人,除溫情溫寧姐弟外,余者皆未曾入道,且壯勞力也不多,如何為生?亂葬崗之地,便是你劈出一塊,將怨氣趕到別處聚集,但最多也只能居住,想要農作,恐有些難!” “精細作物許是難以存活,我們可以慢慢來,先種些容易的。比如……蘿卜?亂葬崗距夷陵城不遠。吃不完,我們還能拿去賣!” 魏妟看著魏嬰,臉上寫滿一言難盡。 種蘿卜?虧他想得出來!這是打算和溫氏一起做田家翁了嗎? 魏妟嘴角抽了抽,無奈道:“起來吧!跪著不累??!” 見他臉色好了不少,魏嬰起身,拍了拍衣擺上的灰,訕笑:“不累!” 魏妟呵呵,“不累,那你跪回去!” 魏嬰:…… 嘴唇抿了抿,艱難道:“其實,還是有那么……嗯,一點點累!” 魏妟轉過臉,偷偷憋笑。 二人打開門,還沒跨出去,便瞧見門神一般的藍湛。 魏妟怔愣,“含光君這是……” 如此近的距離,幾乎趴門上了,有偷聽之嫌啊。雅正端方的含光君,會干這種事? 阿禎挪了挪步子,湊到魏妟耳邊:“你和二公子在里頭說了多久,這位含光君就在門外等了多久。你們說話聲音不小,又沒設隔音結界避忌人。我幾次看到含光君腳步往內挪了點,又挪回去,時不時往屋里看。 大概是怕你一時生氣暴打二公子,又覺得你們自家兄長教訓弟弟,他不好插手,猶豫糾結了好半天。就這么在門口僵持著?!?/br> 魏妟看著阿禎相當無語。 說我們在屋內說話聲音不小,你這聲音也不見得小??!何況在場哪個不是修道之人,會聽不見? 魏嬰:…… 藍湛:…… 阿禎咳嗽了兩聲,抬頭望天,面對三人掃過來的視線裝沒看到。 魏妟嘴角抽搐得更厲害了,瞪著他:你怕是故意的吧! 阿禎感受到魏妟的視線,竟然還回頭眨了眨眼。 魏妟:…… 阿禎摸了摸鼻子,其實他只是自打知道二公子和含光君的心思后,有意無意關注過幾回,覺得這兩位,一位明sao,一位悶sao,還挺好玩的。偶爾逗逗,更好玩! 藍湛的冷漠臉有些繃不住了,卻還是極力維持著自己雅正的形象,言道:“有看守之人逃走,此刻怕是已經到了金陵臺。金陵臺那邊馬上會派人前來。此地不宜久留?!?/br> 這話題轉移地可說是相當生硬了。 魏嬰還一個勁地點頭,“對!對!我們還是快走吧!” 魏妟冷嗤,“走什么走!走了,豈不正好成了他們所說的離經叛道,做了他們口中的jian邪之輩,如了他們的意?我們不走,不但不走,還要反其道而行!上金陵臺!是非公道,總要辨個清楚明白!更何況,我還另有一筆賬要同金光善算!” 他既膽敢設局,便別怪他砸了他的場子!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小契榭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紫瑾軒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21章 金陵臺。 大殿上,好一陣吵吵嚷嚷,義憤填膺地言語攻訐之后,眾人興致高漲。金光善適時出面,一呼百應。仙門百家一個個搖旗吶喊,要為仙門正道除了魏嬰這個jian佞,表示,愿為金光善馬首是瞻。 義正言辭,誓師之聲響徹大殿,不絕于耳。 就在此時,一陣風灌了進來,帶著凜冽寒意,空氣中仿佛夾雜著冰凌子般,透過每一個毛孔往眾人身體里鉆,讓人只覺得一瞬間墜入雪原,冰冷刺骨。忍不住抬手用袖子遮擋,待這股“邪風”逐漸散去,這才看清來人。 “魏……魏妟!” 不少人直接變了臉色,他們可還記得不凈世宴會上的那一出呢!金光善嘴邊的笑容僵住,隨后一點點消失。不……不可能! 魏妟不是應該在端山嗎?端山與蘭陵,一南一北,便是御劍,最快也得兩三天。更何況,端山那崖底之下可是兇險萬分,他的人是看著魏妟下去了的。他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解決了問題,還出現在了這里?這不符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