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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了頓,賈赦給自己倒杯茶,又揮揮手示意張氏坐下,給人倒杯茶,才繼續道:“要不是你來得及時,他還跟我鬧著呢??蛇@件事也沒完,你向來足智多謀,幫我想想還能從什么角度來開解?!?/br> 看著賈赦畢恭畢敬把茶遞送到她手邊,張氏嘴角露出一抹微笑,緩緩道:“相公,夫妻一體,你我之間何必如此客氣。不過這事,也的確難解?!?/br> “為何難解?”賈赦好奇到。 “郡主之所以是郡主,是因為人的宗親身份,真論起來,也不必珍兒出身差。兩人針尖對麥芒的,誰能夠服誰?雖說是門當戶對,可也有一個詞叫做高門嫁女低門娶婦?!睆埵险f著,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賈赦,緩緩補充道:“我們便是這話的最佳體現。如此才算得上匹配?!?/br> “……好像有點道理的樣子?!?/br> 看著賈赦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張氏繼續道:“這一開始就有些不配,更加上這本就是一樁政治上的聯姻。珍兒是四王八公第四代,第一個和皇族有婚姻的吧?” 賈赦聞言點點頭,“沒錯?!?/br> “所以貌合神離,是必然的?!?/br> “沒法勸解嗎?”賈赦一字一頓,問得極其小心翼翼,“考慮考慮他們兩人的性子,我覺得還挺好的。比如朝家人姐弟勸架啊,不挺好的?” “從情感上怎么勸都是一個死劫,唯一能夠開解的便也是門當戶對這四個字了。珍兒的爵位不過三品威化將軍,這……”張氏深深嘆口氣,“這說實在的,已經不能在匾額上掛上敕造寧國府的匾額了,也就是公公還在,皇上顧念著,禮部一行也不好開口,唯恐得罪了公公??烧f句斗膽的話語,公公一走,以相公您的表字來看,我們榮府還算侯府,這匾額也得更換了?!?/br> “這為了維持門第威望,珍兒的才學不說,維持與皇家的關系是必然的。否則說句誅心的話語,若珍兒才學跟不上,長此以往榮寧兩府如何守望相助?到時候若是赴了張家的后塵該如何?相公,也不是我當娘的自傲,咱瑚兒的才學是有的,也很刻苦努力。我們不能把賈家合族的重擔壓在他身上。您看看他才幾歲,公公便讓他學著連族物也跟著管了……” “琳瑯停!”賈赦打斷,“爹讓瑚兒管家練練手,那是不想讓他跟老二一樣,不懂黃白之物,你看老二一歷練,自己開竅了,現如今算盤打得多溜??!瑚兒不也是很開心,沒讓他小肩膀承擔不住,他還自己要學多一些呢!他開竅得快?!?/br> 賈瑚在寧府,日子過得說實在比在自家還樂呵。 跟著他大哥哥賈珍,一起翹著二郎腿,躺在皮毛堆上,磕著瓜子,喝著牛乳,眼珠子在秤桿上掃過一眼,就算監工了。 當然,這種實情,自然是瞞著孩子他娘的。 若是知曉在寧府,正經沒兩天,就“學壞”了,得氣炸了不可。 他這個當爹的覺得還行嗎,反正前兩天正經得學到知識了,接下來的權當放個寒假,玩玩也是正常的。沒必要朝皇家教育看齊,世家教育看齊,什么都要學就罷了,一刻不松懈,何必呢? “可珍兒開竅得慢啊?!睆埵下牭竭@話,只覺得心理氣得不行,脫口而出:“但是他呢?其他不說,公公得到的賞賜,總也少不了他那一份,這不就是在占咱瑚兒的資源?” 此言不亞于晴天霹靂,震得賈赦頭腦空白了一瞬。 這話像是鐵證如山,徹底印證了普法系統先前的那一句話沒有出錯,賈赦如墜冰窟,“琳……琳瑯,你怎么會這么想?爹得到賞賜給珍兒一份有問題嗎?都是他的東西,他的大胖孫子,就是輩分就是隔代親,你能奈他如何?我爹這種靠實力得到的份例怎么分都是他的事情。我們也沒缺少什么過啊,相比老二,我們作為長房還得到更多。你跟珍兒他比什么?而且你也說了匾額一事,按著禮儀,我大伯接任家主的那一瞬間就不能掛寧國府的匾額了,可依舊是高懸門上,為的是什么,你不也知曉了。珍兒長命鎖內藏的是什么?皇上借著我爹添補一些,也完全有可能。再說了,晉王府福王府也會給珍兒送各種吃喝,他什么時候會少瑚兒一份?你想想瑚兒在寧府住的小院?!?/br> “你不能矯枉過正啊,岳父和二叔的問題在于被強行抹掉個人才智去捍衛所謂的嫡長子權威。我們賈家沒有啊,除卻祖父他們思考過天下大定武轉文這一改換門楣之事,其他事情都是自由發揮。我們這一代說實在的,真沒啥外界因素干擾,是自己不太成器,不好好學習造成的?!?/br> 張氏一時間被震撼得無話可說,驚愕無比的看向賈赦。 賈赦神色帶著些冷淡,“我不喜歡我的妻子眼睛盯在榮府,盯在賈家這一畝三分地。我們賈家人丁算少了。說句難聽的話,是你們張家完全不懂僧多rou少這個道理,才會導致連一個簪子都要爭一爭。且你們無法節流,卻不懂開源,這就是最大的禍根!說個最簡單的例子,被你嫌棄不開竅的珍兒,他為女兒攢嫁妝,都曉得發動叔祖父晉王叔祖父甚至還有帝王。他知道自己的短處,所以干脆發揮長處,彩衣娛親,讓有能耐的長輩來謀劃,還是心甘情愿的替他cao勞,光這點就夠能耐了,連皇帝都對他承諾了,換你爹能嗎?可岳父二叔他們呢?連自己的缺點都看不清,只會拿著優點說事?!?/br> 第85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