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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瞬間死寂。 賈赦看著近在咫尺懷春傻樂呵的大侄子,尤其是人兩眼珠子那個亮喲,氣得直接一腳把人踹開,“大佬,別忘記你是寧府的獨苗,是賈家的族長!” 說到最后一個詞,賈赦面色肅穆無比。 賈珍縮著脖頸點點頭,眼角余光掃過張氏,露出一抹欣喜來:“赦叔,您看,嬸嬸也找您有事是吧?” 邊說,賈珍往床榻挪,一臉乖巧:“我就先走了。經過談心行動后我懂啦,就不打擾您睡覺了?!?/br> 看著腳丫子沾著地就跑的大侄子,賈赦抄起靴子就砸過去,咆哮:“去隔壁休息,等會在找你算賬。你現在跑回去,萬一撞見你叔祖父了,到時候我們兩個又得被一起揍?!?/br> 這完全不亞于打開了潘多拉魔盒,要是他爹知曉了,舍不得動孫子,但打親兒子卻是絕對能下得了手的。 完全不開竅的怎么就懂愛情了? 【普法,我終于發現后世的一個好處了。擱賈珍這年紀,他們叫做早戀??!完全可以拆了?!?/br> 聽著賈赦咬牙切齒的音調,普法系統一板一眼回復【宿主,專業些,現如今應該叫做婚內出軌?!?/br> 【一切拋離時代背景都是耍流氓!您老見過哪一個媳婦點醒自己相公的?這么神助攻的?】賈赦想起來,就覺得胃都被氣得抽抽疼了【而且說真的,拋卻婚姻,家庭觀念,就從個人角度來說,作為旁觀者,我覺得司徒寶眼瞎了,喜歡賈珍這沒心沒肺的小混蛋??勺鳛樾』斓暗氖迨?,晉王的事業太危險了,算國家情報局局長,外加他皇室親王的身份,注定了他每時每刻都得無比小心謹慎??烧鋬耗??字典里就沒小心謹慎這個詞?!?/br> 賈赦斜睨了眼賈珍,就覺得自己心口堵得慌,偏生人不知曉,還在各種洋洋得意。 “為什么???”賈珍非但不解,還嘚瑟,“叔祖父在厲害也沒用啦!他不敢動手打司徒寶的。等司徒寶辦事回來后,就讓他住寧府,把晉王叔祖父他們也接過來,那樣子寧府就熱鬧了,我再也不怕叔祖父打了?!?/br> “…………”張氏一臉驚詫的看向賈珍。 賈赦干脆無比抬手指門,“你先閉嘴休息去,否則我怕控制不住自己要打你?!?/br> 看著賈赦如此兇巴巴的模樣,尤其是一夜未眠的眼眸紅得都充血了,像極了話本里描寫的墜入魔道的大魔王,賈珍委屈巴巴的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焉噠噠的頷首了兩下充當行禮,離開。 等人一走,賈赦揉揉臉也起身敲點了一番守在門口的仆從,而后給自己倒杯茶冷靜冷靜,目光看向了似被震懵逼了的張氏,和聲道:“琳瑯,今日的事情別外說,珍兒和晉王的關系不是我們能夠摻和的?!?/br> 聽到這話,張氏止住心中涌起的各種思緒,微笑著:“這是自然?!?/br> “哎……”賈赦惆悵不過一瞬,又忍不住哈哈笑了起來:“不過我也沒想過這兩還有這種可能。要是珍兒或者晉王是女子,按著我大伯和老晉王生死之交的關系,到沒準是會結娃娃親的?!?/br> “珍兒要是性轉,那妥妥瑪麗蘇啊。哈哈哈哈?!?/br> 【天生鳳命呢,自帶神醫伯父,青梅竹馬的晉王,太子也是寵愛有加,還有個假三叔真皇子,還有個官配郡主??ぶ餍赞D一下,絕對能夠團滅的大boss人物?!?/br> 【大赦赦,你能控制一下腦洞以及尊重尊重我作為普法系統的權威正經性質?!?/br> 【不行,我已經能夠剪輯出好幾個版本的恩怨情仇了。艾瑪……】賈赦神情凝重了些【秦楚涵和秦可卿有毛關系?秦楚涵為什么不姓其他,偏偏姓秦?】 渾然不知賈赦已經神游天外,張氏聞言瞧著笑著開心的丈夫,忍不住跟著喃喃了一句:“是啊,珍兒要是女子也就好了?!?/br> 是女子,最最基本的一個規矩—男女七歲不同席!可要是女子,也是與她,與她們這些文人世家女不同,非但一生都是富貴錦衣玉食,還能夠輕而易舉誥命在身。 這世上總有些人連努力都不用,便能夠輕而易舉的得到旁人努力了一輩子都掙不回的東西。 張氏想著,眼角不受控制的帶過一抹的陰鷙。 賈赦緩緩止住笑聲,抬眸看向張氏,語調不受控制的帶著些恍惚,“琳瑯,你……”看著近在眼前,算得上熟悉的面孔,但有一瞬間又莫名覺得挺陌生的,賈赦一時間也說不出什么滋味,舌尖轉了轉,問道:“你能幫我解幾個困惑嗎?” “相公,您客氣了?!睆埵峡粗Z赦似乎一瞬間泄氣,沒了精氣神,帶著頹然的模樣,抬手給人捏了捏肩膀,帶著nongnong的擔憂:“您還是先休憩吧,有什么事情都不如您身體健康。這話不還是您經常說的?” “可不想清楚,完全睡不著,閉眼都是三個字呢?!?/br> 聽著賈赦話語顯而易見的憂愁與煩躁,張氏語調放柔了幾分,開口道:“那您說來,我給您參詳參詳?!?/br> “就……”賈赦長長吁口氣,“就珍兒那混小子不是闖了些禍。珍兒這性子你也知曉的,向來直來直往的,被我們給寵著哄著,所以聽聞郡主說什么若是丈夫有契兄弟,作為妻子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br> 感受到肩膀上傳來的力道弱了一半,賈赦摩挲著茶沿,繼續開口:“他反倒不開心了,就說郡主不愛他,說把他當成了木偶,還是只用來生孩子的木偶。我開解他,全天下的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后能夠相敬如賓,成為家人延續血脈,便是緣分了。我這般用家人的角度來開解,你說那熊孩子怎么就聽不進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