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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神醫,哪有?!笔绦l捧著藥罐,瞧著孫忘憂板著臉兇巴巴的模樣,嚇了一顫,忙不迭開口,“我們珍哥兒其實性子很好的,就是偶爾有些小孩子心性,對著老大他們打滾撒嬌一下,也正常,他最小輩啊。對外,那是沒發過火的,也沒跟誰真正紅過臉,要告家長的那種程度。這……這不是身體難受嗎?我們這樣子一個個的給他聞過去,想想還真有些欺負人,他氣起來要打,那不是血性使然?” 說到最后,侍衛還真心誠意心疼起賈珍來了。這小獨苗什么時候受過這委屈啊。 “也是?!睂O忘憂聽到這話,垂眸看了眼賈珍,瞧著人胳膊上的淤青,在白嫩的皮膚下顯得格外的刺眼,不由得深深嘆口氣。 ================ 與此同時,賈赦瞧著還在擺弄羅盤的秦楚涵,本想詢問幾句進度,但轉眸間看到人手腕上那一抹血紅,身形一僵。 急急忙忙走了過去,賈赦聲音都帶著些怒氣,“你自己多大個人???被咬傷了還不包扎?” 雖然他信賈珍沒啥病的,但是乍一看都出血的,那還是得治療的,萬一有破傷風怎么辦? 秦楚涵一愣,看著似乎打心眼里挺緊張的賈赦,瞇著眼看看自己手腕處那點幾乎跟蚊子咬了一口,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傷口,眼里帶著些無奈,鄭重給賈赦科普科普,“這……這點,還完全都用不著包扎這個詞。你……” “知道想說皮糙rou厚,抗打扛摔對不對?”賈赦完全沒有被安慰到,反而還翻了一個白眼,“虧你自己還先前振振有詞道門五術,還包括醫學,還考試重點了。結果呢?這細微的傷口就不算傷口了?小心有什么蟲子啊鉆著你的傷口而來。你知不知道有人培養毒蜂???甚至還有人培養蚊子來下毒呢,就這么叮你一口,就毒死了。動物之中自然帶很多病毒的,比如雞瘟豬瘟鼠疫啊,這種總知道吧?” “…………”秦楚涵聽著賈赦這番話語,尤其是人這例子舉的,也真真實實的存在,當下乖巧點點頭,也不用人去喚軍醫,道:“簡單的傷痛處理,我自己也會的?!?/br> “監督你!先洗手!”賈赦憤憤開口,“秦楚涵你給我記住,知不知道?既然老爹把你送過來了,不管你最后認不認祖歸宗,你都得乖乖聽爺的話,否則你出了點事,鍋一半都得我背,懂不?” “那么你在我眼里,就是白蓮花,想要用身上的傷來陷害我,是苦rou計!” “你個庶子……” 秦楚涵忍不住抬手揉揉額頭,腦袋微微左右轉一圈,想尋個四下無人的地方,說個清楚。 他寧愿被爆了所謂的身份,卷入所謂的皇權富貴中,也好比卷入賈家這兄弟奪寵的情誼之中。畢竟,皇家算個清清楚楚,撕破臉就是撕破臉。而賈家呢,明明兄弟還算互相關心的,但是一個個的朝死問候。 “幾歲了?好好洗!洗干凈了!腦袋轉什么?”賈赦兇道:“你以為你是珍兒撒嬌有人理會?還給你呼呼不成?是不是怕疼怕上藥?” 秦楚涵:“…………” 秦楚涵手腳麻利的給自己用碘酒擦拭清洗掉血跡,抹上藥膏,還非常奢侈的包扎了一下,瞧著賈赦滿意的點點頭模樣,垂眸看看自己包扎的繃帶,安慰自己—即使都找不到傷口了,但是包扎嘛,反正都是賈代善庶子了,那就隨大哥高興。 高興??! 日后秦楚涵回想起今日,懊悔無比,難得一次有傷口啊,多好的撒嬌機會??! 男人追媳婦,最不能要的就是臉皮! 此為后話暫且不提,現如今秦楚涵鄭重無比的朝賈赦展示了一下自己合格且有些優秀的包扎治療技術,而后又繼續垂頭擺弄起羅盤。最為重要的便是小翠的簪子了。 賈赦揉揉額頭,視線也看向簪子。他還沒見過這么神奇的能夠當做磁針,據說還能夠當做鑰匙的寶貝。 這得是玄幻修仙界的法器吧。 不過紅樓非但有黑白無常,有警幻…… “秦楚涵,你說四舍五入的,咱們是不是得滴個血???”賈赦拳頭捏得緊緊的,“既然都是這么神奇了,再神奇一點不也是更符合?你別說你不好奇,小翠這琴姬門聽著就跟秦朝的秦很有聯系?!?/br> “可小翠不是滴過嗎?證明也是有用的?!?/br> “那現在該續費了?” 秦楚涵也懂續費的意思—畢竟賈珍經常嚷嚷著要學賈赦包無名,賈赦喊著他是續費,他優先。 就是該滴血了。 秦楚涵左右看了一眼,就在賈赦肅穆的眸光下,小心翼翼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白瓶來,謹慎無比的倒出了一滴血。 因為對于琴姬門都聯想到了盤龍,故而他們誰都不放心小翠過來。至于留在府衙內,一來有個殺手無名帶領侍衛還有稽查司坐鎮,二來賈赦莫名對賈政很信任,說是有賈政帶著二丫和小翠,哪怕血月魔教來劫持都能夠化險為夷。 賈赦眼眸都睜圓了一眨不眨的看著血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滲透進了簪子里,當完全融入的那一瞬間,綻放出一層璀璨的光芒來。 “神器啊?!庇H眼見證了這一幕,秦楚涵感覺自己心跳都倏忽加快了一分,但也就一瞬間的失神,旋即視線就被轉動的羅盤給吸引去了目光。 賈赦見狀,小心翼翼斂聲屏息,唯恐自己打擾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