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淮璟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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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晚上又看見了她,我不知道她是人是鬼,只知道只有自己能看見她,這次她并未像前幾天那般衣著暴露,露出白皙柔嫩的肌膚,反而裹得嚴嚴實實,灰藍老成的素衣襯的她像一個墨守成規的道姑。 她飄到我身側,轉了幾圈,笑道:“你還沒睡??!” 我其實并不太想搭理她,只是看著她笑靨如花的臉龐,仿佛不禁大腦一般脫口而出:“睡不著?!?/br> 她了然的點點頭:“我看的出來,你家皇帝打的你很疼?!?/br> 我挑眉道:“看到我被打,你似乎很開心?!?/br> 她搖搖頭,嚴肅的目光審視著我:“我雖然心腸不太好,但是我還沒有這么變態?!?/br> 我冷眼看著她,嘲諷道:“我的確是知人知面不知心?!?/br> 她惱怒的瞪了我一眼,嘟囔了一句“不識好人心”便腳不沾灰的飄了出去。 我緩緩沉下心來,我可能是病了,只有在看到她后睡意才冒上頭來,我打算閉目休憩一會兒。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孜孜不倦的女聲“醒醒!醒醒!喂!” 我睜開眼睛,天還未亮,房間里的蠟燭燃燒殆盡,借著柔和的月光,我不悅的看著她:“吵死了?!?/br> 她幸災樂禍的抱臂說道:“端王爺,你知道你快要玩完兒了嗎?剛剛我聽見小太監說,皇帝明天讓你去御湖那邊為他采蓮,他們在船上動了手腳,等你劃到湖中央,船一沉,你的小命可不保了吶!” 我心底一驚,想不到封淮彥竟然會用這樣的陰險法子毒害我,若是抗旨不去,必定又是一番折磨,若是去了,難免逃不過這一劫,心情沉到谷底,我皺眉望著殘燭飛快的思考起對策。 她飄到桌上,故作高深道:“看來你不會洑水啊?!?/br> 我笑道:“那又如何?!?/br> 她皺眉,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我:“東赫臨海,你們竟然不會洑水?” 我故意反問道:“女子善舞,你會舞蹈嗎?” 她一時語塞,冷哼一聲,托腮盯著我。 我道:“你不會跳舞?!?/br> 她道:“那你還不會洑水?!?/br> 我善意的說道:“這沒什么,若我死了,說不定我也會變成鬼,等到時候咱們做一對兒鬼鴛鴦?!?/br> 她似是被我嚇了一跳,抽抽嘴角,身體微微搖晃幾下,她怒氣沖沖的看著我,星辰似的眼眸像是夜空中耀眼的群星,她顫聲道:“胡說八道,我怎么就是鬼了?” 我開始嘲笑她孩子氣似的發怒,她的臉被我氣得紅彤彤的,縮到角落陰影處抱膝蹲著。 她不理我了。 真是孩子氣。 我開始逗她:“你為什么不說話了?!?/br> 她道:“我跟你無話可說,我終于明白你家皇帝為什么要打你了,我也想打你?!?/br> 我凝眉思忖了一下,惋惜道:“他跟你一樣孩子氣?!?/br> 她頗為無語的看了我一眼,佯裝安慰道:“若你死了,我會替你多燒點紙錢?!?/br> 我點點頭,對她表示感謝:“等我做了鬼,我就去報答你?!?/br> 她幽怨的看了我一眼,飄了出去。 我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情竟然格外明媚,我揉揉一直咧開的嘴角,逼迫自己正經起來思考對策,畢竟我還不太想被淹死,死法太難看。 第二日下午,封淮彥果然派人要我去御湖摘蓮子,我云淡風輕的笑笑,踏上那條小船,驀然之間,她竟出現在小船之上,與我并肩而立,陽光下的她,周身似乎蒙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光暈,飄然如仙,她眨著眼睛看著我,又看看四周,臉色一綠,毒辣的目光瞪了我一眼,又瞪了站在岸邊的小太監。 我撿起船槳開始劃動船只,等離他們遠了些,低聲問道:“你怎么來了?!?/br> 她無奈的攤手:“我不過睡了一個午覺,就站在你身邊了?!?/br> 我心情很好的勾唇望著她:“你前幾日怎么不睡午覺?” 她又冷著臉瞪了我一眼,我竟突然覺得自己喜歡極了這樣的表情。 她想了想,問道:“你想出對策了嗎?” 我嘆了口氣:“沒有?!?/br> 她憂郁的看著我:“不要油嘴滑舌,你對其他人可不是這個樣子?!?/br> 我笑瞇瞇的說道:“我對其他人是哪種樣子?” 她道:“反正不是這個樣子?!?/br> 我目光如炬的看著她,連蓮子也忘了摘,她今天很美,一襲鵝黃的衣裙,如墨的長發被金簪挽在腦后,層層流蘇沿著她的修長的頸部輕輕相互碰撞。我就這么坐著靜靜看著她,時間仿佛凝滯在這一刻,我想要找出墨筆紙來畫下這一刻。 她焦急的說道:“你把外套脫了?!?/br> “為什么?”我不解,可惜她突然出聲打斷這樣的美好時刻。 “等會船沉了,你脫下外套方便洑水?!?/br> “可我不會洑水?!?/br> “笨蛋!我說你做總會吧!只要你別心慌,加上你又這么聰明肯定能學會的!”她生氣道。 我淡淡的說道:“為何幫我?” 她沒好氣的說道:“我怕你變成鬼來找我!我怕鬼!” 我低低一笑,柔和的目光包裹住了她:“你撒謊?!?/br> 她臉色一變,正色道:“你脫不脫!” 我笑,斬釘截鐵的道:“不脫?!?/br> 她似乎是被我氣的不輕,轉過身去背對著我。 我不喜歡她這樣不和我說話,胸口悶悶的很不舒服,像是呼吸不過來一樣,我道:“你怎么又不理我了?” 她還是沒有說話。 我繼續說道:“我還記得前天晚上你跟我說的那個聊齋異志,里面那么多鬼神你都不怕,你怎么就怕我變鬼了?” 她終于轉過身來,似是聽到感興趣的事兒,她搖搖頭:“別逗了,那些都是假的,假的我當然不怕,可是我畢竟能看見你,這一切超出了我的認知范圍,我怕?!?/br> “你不用怕,你只知道一點,我不會傷害你就是了?!蔽艺J真的注視著她的漆黑的眼眸,里面倒影出我模糊的影子。 她撇撇嘴,板起臉皺眉道:“那我謝謝你全家?!?/br> 我喜歡看她因為我而生出眾多無奈憤懣的表情,但她沉臉低眉的時候,像極了一個人,那是蕭公公,我收斂起靡靡不定的心神,在她的臉上搜尋著他與蕭公公相似的地方,可惜沒有找到一處,只有偶爾一閃而過的神似??蓛刃南袷亲サ搅耸裁床坏昧税驯?,情不自禁的舔舔干裂的嘴唇。 她望著密密麻麻的蓮花,自言自語道:“我真是多管閑事?!?/br> 雖然聲音輕不可聞,我還是聽的一清二楚,素來冷硬的胸腔像是被輕柔的羽毛輕輕撩動一下,又癢又酥,我沉吟半晌,正色道:“這船不會沉?!?/br> 她呆愣的看著我,大有慍色:“你動了手腳?” 我點點頭:“當然,難不成等死嗎?” 她問道:“你讓人換了船?” “嗯,若這宮里沒有我的內應,我早就死了?!?/br> 她定了定神,冷聲道:“是蕭公公嗎?” 我點點頭,見她神色微駭,暗道她果然與蕭公公有關系,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關系,希望別是我所想的那般才好。 她懊惱的捶了一下腦袋,嘲諷的說道:“我真是低估你了?!?/br> 我溫柔的說道:“我也是?!蔽乙矝]有想到你會來救我。 我似笑非笑道:“我跟你非親非故,你為什么出現在這?別那變鬼那套說辭糊弄我,你知道我是不信的?!?/br> 她白了我一眼,沒有理睬我的話,微微笑道:“既然你沒事,我便走了?!闭f完便頭也不回的飄出湖中央。 我緊盯著她柔軟輕飄的身段,心頭一震,手中握著的船槳微微用力,木質的材料裂開條無數條口子,你跑不掉的,我暗道。 接下來幾日,我都只會在下午看見她,她有時候陪著我一起勞作,有時候又一個人飄出去找樂子,每次找完樂子她都會興高采烈的跑過來告訴我,今日哪個太監又挨打了,哪個小宮女又被訓哭了,封淮彥又被大臣氣的摔折子啦,嬪妃們又圍在一起說貴妃壞話啦,接著又捂著心口痛心疾首說道:“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嗎?非得打她,那小手嫩的喲!她若是我的宮女,我定是舍不得她被這樣欺負的?!?/br> 我道:“你倒是俠義心腸?!?/br> 她點點頭:“我從小的夢想可是當一個俠女!為民除害的那種!” “那你會武功嗎?” “……不會” 我又開始放肆的嘲笑她,結果又是她被我氣的頭也不回的飄走。 漸漸地,每一次一看見她,胸前就忍不住雀躍,心中被打壓的屈辱瞬間煙消云散,她在我身邊的作用比靈玥給我的凝神玉佩還要管用,我開始每天期待她的到來,喜歡她在我耳邊絮絮叨叨,談天說地,就算是那些不著邊際的胡話也愛聽。 我開始主動忘記她有丈夫的事實,有意無意打探她的身世,可她的嘴管得緊緊,每一次有風吹草動就飄的比風還快,轉眼就消失的不見蹤影,這次輪到我被她氣的大發脾氣,將手中的東西輪番摔了個遍。 我還沒有見到她身邊的男人,就已經讓我感到惡心了。 好景不長,封淮彥等我身體好了后,又開始變本加厲的折磨我,每次他在我身上留下的傷痕,我都會撩開袖子給她看,委屈的說道蕭公公抽不出時間給我送藥。 她默默的看了我半晌,又飄了出去。 我氣結,狠狠的將小桌踹成了兩半,我想殺了這個不人不鬼的死女人。 過了小半個時辰,她又飄了回來,對我道:“我發現冷宮中有一種凝香草,我聽人說過,這種草對治外傷很有效,現在是白天你不方便出去,晚上我再來,我們偷偷溜出去,我帶你去找那種草藥?!?/br> 我一動也不動的望著她,嘴邊抿成一條直線,壓抑著躁動不安的情緒,她輕柔的話語撓的我胸腔一片暖意,從未有過的陌生柔情油然而生,拂的心尖兒酸甜不已,我不想去采草藥,春宵苦短,我只想把她摟緊懷里好好疼惜一番。 可是話到了嘴邊卻變成:“好,今晚我等你?!?/br> 就這樣我們磕磕碰碰過了幾個月,直到好幾天她再也沒有出現在我的眼前,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我開始擔心她,做夢夢見她身首異處,便整夜強迫自己不睡,生怕錯過了她出現的時候。直到自己筋疲力盡,昏倒在地時,才明白過來,她或許永遠不會出現了。 心仿佛被人硬生生用刀子割掉一塊,想什么都落空空的,每做一件事都會不自覺的往邊上看去,似乎她就在那柔柔的注視著我。 我苦笑的暗道:“你別躲了好嗎?來看我一眼吧?!?/br> “你在哪?” “我身上很疼,今晚陪我一起去采草藥吧,我又忘記它長什么樣兒了?!?/br> “我以后不會欺負你了,更不會惹你生氣?!?/br> “我發誓,若我再令你生氣,便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仿佛憑空消失了一般,這一切都只是我做的一個夢,我等了她一天又一天,這一個月我只睡兩個時辰,還都是在白天,只是我身側除了沉悶的空氣,什么也沒有。 我靜默半晌,喚來蕭公公:“我打算出宮了,命人安排吧?!边@宮里沒有她,我何必還在這受這窩囊罪。我以為她只在皇宮里才能出現,所以待在這不走只是因為她,我想見她,僅此而已。 但我并未放棄希望,我派人一直暗中跟著蕭公公,終是被我發現他才皇宮外買了一處宅子,里面似乎住進一個女子。 我想也沒想就去了那處宅子,看到她雙目無神的坐在輪椅上,我仿佛感到了生平從未經歷過的歡喜,站在她身前,忍不住自己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