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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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床邊半響,好容易控制住了情緒。先不管殷丹,至少他不會讓這個jian.夫好過! 衛思博上前一步,猛然扯開床簾!床.上的男女的好事被打斷,雙雙朝他看去。女人很是不悅皺眉,拖過一旁的被單遮住身體。而男人則朝他揚起個堪稱炫目的笑容,就好似平日在大街上偶遇時那般招呼道:“喲,原來是衛公子?!?/br> 衛思博的手不會放下了,呆呆道:“竟然是你……” 竟然是殷丹的“好友”段玉堂! 可是隨即,一個聲音在他心底叫囂:我早該知道!早該知道!這個男人一直不娶,這兩人那么多年的交情,他們怎么可能干干凈凈!我到底被瞞了多久?他們到底背著我,做了多少不倫的事情? 衛思博還在震驚中,殷丹卻惱道:“玉堂!” 段玉堂抽出他的物事,將裹成一團的殷丹抱起,笑道:“衛公子,你且等等,我們穿衣?!鄙焓殖读诵l思博手中的床簾,重新放下。 床簾落下,遮住了男女糾纏的身體,衛思博終是稍稍冷靜。其實,發現殷丹有jian.情后,他的第一反應便是不能張揚,否則讓他的臉往哪里擱!他打算偷偷弄死那jian.夫,現下卻發現,jian.夫是段家人。 這可麻煩了。段家勢力絲毫不遜于衛家,說句喪氣話,他根本動不了段玉堂。 可是……他也絕不會打落牙齒往肚里咽! 床上的男女低聲細語,時不時發出輕笑。衛思博恨恨咬牙:單靠衛家的勢力,的確動不了段玉堂。但是,如果他能拉上殷丹……就不一樣了!不如姑且忍耐,先拉攏殷丹整死段玉堂,再對付她…… 床.上兩人終于下床。殷丹越過衛思博,朝大堂行去,懶懶問話:“你怎么回來了?” 衛思博已經做出了決定。他大步跟上,忽然拖住殷丹的手:“阿丹!我想明白了。我不娶若煙,我們不和離,可好?” 段玉堂笑容僵在了臉上,眼神瞬間冷了下來。他設想過衛思博的反應,卻沒料到會是這種情況。很顯然,衛思博比他想象得更無恥。 殷丹顯然也有些意外。衛思博的桃花眼含情看她,嘆道:“我們夫妻十六年,感情深厚豈是那些青樓女子能比。過去是我不定性,我向你道歉??墒恰彼麑⒁蟮нM懷中:“你也不該這樣。知道我看到剛剛那一幕時,有多心痛嗎?” 衛思博甚至露出了一個苦笑:“對不住,我沒資格和你叫苦。我對你做的,比你剛剛做的,更過分千萬倍?!彼膫饶樉従從﹃蟮さ陌l絲:“我們都別再這樣了,好不好?我們好好過下去?!?/br> 殷丹靠在衛思博懷中。這是個曾經讓她魂牽夢繞的懷抱,有她熟悉的氣息和溫度,她甚至不用觸碰,就可以數出他的心跳。她覺得自己其實沒有什么特別的想法,可心卻淺微地抽痛起來,酸酸漲漲,就好似……這個身體做出了本能反應一般。 殷丹越過衛思博的肩,看向不遠處的段玉堂。男人直直站立,定定看她,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殷丹腦中不自覺浮現剛剛兩人歡.好時的場景。那個姿勢是丁夏建議的,她本來沒答應,但是人選換成段玉堂后,她卻默許了?;蛟S在她的心中,段玉堂……其實是不一樣的吧。 只是,他又會退開嗎?將她再次交給這個人? 三人靜默站立。衛思博抱著殷丹,段玉堂被撇在一旁,就好像……曾經無數次那樣。安靜的寢殿忽然可以聽見細細的蟲鳴:吱——吱—— 詭異的靜默中,有人發出了一聲輕笑。段玉堂冷冷勾唇,忽然幾步上前,雙手狠狠搭上衛思博肩膀,猛然用力! 兩人被拉開。段玉堂一言不發,一拳朝著衛思博臉上打去! 衛思博被打倒在地,嘴角都裂了。他還在捂著臉震驚,段玉堂卻又轉身,朝著墻邊大步行去。他抓住墻角的鐵燭臺一甩,將那些燈油甩落在地,白玉板磚上瞬間一片火焰。段玉堂卻不多看一眼,只是面無表情拖著鐵燭臺,在金屬與板磚摩擦的刺耳聲音中,朝著躺在地上的衛思博步步行去。 火光舞動,在男人臉上拉出一片猙獰的陰影。陰影之中,那雙眼詭異地刺目,里面盛滿了赤.裸的殺意。 衛思博自然看出了不對,大驚!他慌忙爬起,一邊找地方躲避,一邊斥道:“段玉堂!你瘋了么?你可是要誅殺朝廷命官?” 段玉堂默默不語,舉著那燭臺,就朝著衛思博砸去! 衛思博連滾帶爬躲開了??伤砬暗牟鑾讌s碎成了兩半。他恐懼看著碎裂的茶幾,也顧不得面子了,大喊道:“來人!來人!” 段玉堂又沖上前,舉著燭臺朝著衛思博頭頂砸去!衛思博找不到防身器具,只得抬手抵擋。他聽見鐵燭臺重重擊在自己左手臂,骨頭發出折斷的悶響,慘叫出聲! 衛思博痛得臉色煞白額頭冒汗。他被逼入了死角,也再無力移動分毫。而侍衛早就收到了殷丹指令,除非她傳喚,否則不得靠近。 段玉堂看著半癱在墻角的男人,高高昂頭,聲音清冷道了三個字:“殺了你?!?/br> ——殺了你,免得你再禍害殷丹。 他不是沒想過后果??墒?,有些事情,不可忍! 段玉堂用研究死人的目光看著衛思博的腦袋,默算角度,手臂蘊力。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有人用力箍住了他的胳膊。女人柔軟的身體緊緊貼著他的背部,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她緊張的顫抖。殷丹幾乎是喊了出來:“玉堂不要!” 段玉堂心中一痛:到了這種時候,她還是對他不舍! 作者有話要說: ☆、舊識 殷丹卻帶著哭音繼續道:“你殺了他,衛家豈能善罷甘休!你還不得給他陪葬!那下半輩子……誰陪我走下去?!” 段玉堂動作僵住。 殷丹將頭埋在他的背,喘息陣陣噴了上去。段玉堂在那令人融化的濕熱中,漸漸放松了身體。他扔了燭臺,有些不知所措轉身,怔怔看著殷丹。 殷丹抓住他的手,站去他的身邊,高傲昂頭看著衛思博道:“好,我們過下去,我們不和離。而且,你買若煙吧,往后你想要多少個小妾,我都不管你?!?/br> 衛思博總算站起了身,腦子卻轉不過彎:殷丹這是怎么了?居然這么大度起來。 殷丹卻繼續道:“但是你也別管我們。我知道你為何而來,過幾日程家舉辦賞秋酒會,你想帶別的女人去?!?/br> 衛思博捂住左臂,喘了口氣,勉強搖了搖頭:“不是,我只是來問你去不去。你若想去,我自然是帶你去?!?/br> 殷丹一聲輕笑:“你放心。往后你愛帶誰去就帶誰去,不用再來問我,我斷不會再似從前那般,沖去宴會上罵你?!?/br> 衛思博只是扶著手臂不說話,明顯不相信。 殷丹摟住段玉堂的腰:“真的。往后,我都會跟玉堂一起去,怎么好意思再管你?!?/br> 衛思博瞬間石化:她說什么?她要跟段玉堂一起出席? 任誰都知道,文人聚會時會帶上自己的情人。殷丹跟著段玉堂出席,豈不是昭告天下,他衛思博被戴了綠帽,妻子和段玉堂有私情? 想到即將面臨友人的嘲笑,同僚的挖苦,衛思博無法淡然?;炭稚踔磷屗麜簳r忘記了身體的疼痛,謙卑懇求道:“阿丹,你既然不想和我在一起,那我們和離吧?!?/br> 殷丹搖頭:“這是父皇為我指的親事。他已經駕崩,我不能讓他不安心?!?/br> 又是這個回答!就是因為這門親事是先皇所指,便是當今圣上也無法允他和離。他被拴死在這個女人身邊,根本沒有回旋余地! 衛思博再也無法克制情緒,面色猙獰道:“你是故意的!你故意讓我撞破你們的jian.情,故意跟這個男人出席集會,故意不與我和離!你就是要我顏面喪盡!” 殷丹看他片刻,忽然朝著段玉堂展顏一笑:“夏姑娘的計策雖然低級,卻很痛快?!?/br> 衛思博臉色一僵:夏姑娘? 他看著面前相擁相依淺淺微笑的兩人,忽然覺得背后一陣發寒。他們算計了他,而他中了計。那么若煙,春香,鳳云……那些口口聲聲對他說愛的青樓女子,又有多少是他們的人?! 衛思博清醒認識到,他與他們結了怨,還是無法開解的死結。而他不是他們的對手。只要他們愿意,隨時可以抓住他更多把柄。 衛思博臉色發白,跌跌撞撞逃離了公主府。他再不敢去煙花之地盡興,卻要眼睜睜看著殷丹跟著別的男人出雙入對。衛思博簡直希望明天的太陽不要升起。 殷丹則與段玉堂同床而臥到天明。自六年前開始,她睡眠就一直不好,今晚卻睡得挺沉。她又做了個夢。 夢中,她回到了二八年華?;槎Y前夕,段玉堂來給她送禮物。是一把時興的銀制姻緣鎖。殷丹嗤之以鼻:“你就送我這個?大街上到處都是,真小氣!” 少年回以更不屑的表情:“我能送你禮物就不錯了?!彼麘崙嵉溃骸澳莻€男人搶了我的東西!” 殷丹以為他是說科舉,輕快大笑:“胡說!便是你去考試了,也不一定能比過他?!?/br> 少年撇過頭,一聲輕哼。半響,聲音怪怪道:“……就那么喜歡狀元郎么?” 殷丹隨手將那鎖交給侍女,笑靨如三月春花:“他便不是狀元郎,我也喜歡得緊?!?/br> 懷中的女人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段玉堂下意識將她摟緊了些。女人眼神有些迷蒙看了他一會,忽然推開他坐起身,爬去了床邊。 段玉堂有些緊張:“你……干嗎?” 殷丹赤腳下床,聲音綿軟傳來:“做了個夢?!?/br> 她走去柜邊搬出那些妝奩,一個個擱去地上,然后埋頭翻找。叮叮當當,各式各色的花鈿首飾扔了一地。段玉堂看她坐在地上,一頭青絲垂去了赤足上,也起身上前,好言道:“找什么呢?叫人進來幫你找,好不好?” 殷丹搖頭,只是在那翻翻撿撿。 段玉堂只好去床上拿了綢被,給她墊在地上,將她抱起放了上去。 他默默在一旁坐著。許久,殷丹終于停了動作,摸出了一個灰黑色的東西,舉到他的面前,嘴角一點一點翹了起來。 段玉堂有些愣。他看了許久,也一點一點笑了出來:“居然沒被你扔了?!?/br> 殷丹起身,坐去銅鏡前:“快來幫我帶上?!?/br> 段玉堂猶豫了一會,走去她身后,卷了里衣一角,將那姻緣鎖擦了擦,這才撩起殷丹的長發,給她帶在了脖子上。 然后他手指在姻緣鎖上一番動作,竟然將那東西打開,從中摸出了一小團的紙條。 殷丹有些意外抬手接過,小心剝著展開。字條上的字跡已經模糊,殷丹分辨了半響,抬頭。 兩人在鏡中互望。段玉堂一笑,垂頭,手指撥開殷丹的長發,挑起一根輕輕一拔:“你有白頭發了?!?/br> 他將那白發送到殷丹手邊。殷丹捏住它,兩相拉開,和緩笑了。 銀質的姻緣鎖一片灰黑,掛在她不再瑩潤如初的肌膚上。沒有妝容掩蓋,她的臉色稍顯暗沉,臉頰兩側有淡淡的黃斑。因為微笑,她眼角的尾紋特別明顯,她甚至有了白發。 她不會再嫁。他便不娶她。他們不提誓言,不談將來,卻默契地明白…… 這輩子,怕是會就這么過了吧。 十六年后,她終是帶上了他的姻緣鎖。雖遲,未晚。 *** 卻說,丁夏被禁止離開公主府,就在府中客房過了一夜。第二天中午,終于接到了殷丹的召見。 殷丹與段玉堂在亭中下棋。丁夏跪地請安,女人沒抬眼,只是淡淡道:“丁夏,這些天辛苦你了?!?/br> 丁夏恭敬答話:“能為長公主效勞,是我的榮幸?!?/br> 殷丹這才喚道:“起來吧?!?/br> 丁夏起身。卻聽她又道:“你還有什么未了的心事?我能幫你完成的,盡量幫你完成?!?/br> 丁夏大驚!聽這話……殷丹還是準備殺她?! 她扭頭看向段玉堂。男人不看她,只是溫雅笑著,給殷丹的茶杯中加了些水。 丁夏心思電轉:他是打算不守約嗎?到底哪里出了差錯?難道……段玉堂記恨昨日她的建議?可她那是為了幫他??!亦或是…… ……他得到了殷丹,自然更要事事為殷丹著想,為了殷丹的名譽舍棄她,實在是理所當然。 這么一想,丁夏只覺心中一沉。殷丹見她不說話,嘆道:“罷了。我聽玉堂說過,你們天昭府的女人都沒有家人,我便是心中有愧,也沒法補償你。你盡心幫我,于情于理,我都不能殺你?!彼呐氖?,便有數名侍衛上前,抓住了丁夏:“我這有種藥,吃了后會癡癡傻傻,不記往事。你下去服了,往后我便將你當meimei,好生養你一世?!?/br> 她揮揮手,幾名侍衛就扯著丁夏要離開,而段玉堂始終不發一言。丁夏等了這許久,不敢再指望他,急急道:“長公主!我不想吃那毒藥!我愿意一世呆在公主府,做你的家奴,對你忠誠!” 殷丹搖搖頭:“你好歹也是天昭府的人,我可沒本事收你做家奴?!彼龜[擺手:“拖下去吧?!痹俨还芏∠牡陌?,起身離開。 段玉堂卻沒跟上。他風度翩翩一笑,朝著丁夏行來。丁夏咬牙看他:“段公子,我說過會幫你贏得長公主,我做到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