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37
“你找我不是來對戲的吧嗎?”喬星洲還未開口,就被卓向笛搶了先,“后面這場戲可不是能對的?!?/br> 借口被人識破,喬星洲也不尷尬,飯店那場戲已經拍過了,晚上這場直接就是在酒店里。 “你的狀態好像不太對?!眴绦侵奚蟻肀汩_門見山的說,一個正能量歡快的角色即便沉溺其中也沒有什么,但齊飛這個角色后期極其壓抑,對演員的精神將是一個極大的傷害。 曾經就有一個演員,演了一個抑郁癥患者,后來因為無法將角色與個人進行分離,現實生活中也真的患上了抑郁癥,甚至做出了傷害自己的事情,演繹生涯幾乎斷送。 卓向笛自己并未覺得自己有什么異常的,經紀人這么說他沒有在意,如今竟然連喬星洲也這么說,他蹙著眉問:“你什么意思?” 他這幅表情讓喬星洲有些不確定起來,他不知道卓向笛本身是同性戀,還是因為角色的原因,短時間的代入了齊飛的的性向。 喬星洲不好回答他對卓向笛時不時曖,昧的目光不勝其煩,只好委婉道:“下一場我主動發揮的地方比較多,到時候可能會有些冒犯,你如果狀態不佳,我可以跟導演商量先拍其他的戲份?!?/br> “不用?!弊肯虻颜f這話時眉頭又舒展開來,他看著喬星洲,覺得他心里一定很開心,不但能和偶像一起拍戲,還能有那么大尺度的親密戲份,“你隨意發揮,我會全力配合?!?/br> 喬星洲有時候覺得卓向笛對著他有種莫名其妙的自來熟和幾分施舍的熱情。 兩人的這番談話,喬星洲一無所獲,只得了一句會全力配合的承諾。 晚上拍戲前,陳導想讓卓向笛喝兩口酒,塑造一種微醉的狀態,他的經紀人姜梅本欲阻止,但又怕給陳導留下耍大牌的印象,便只勸著卓向笛抿兩口就行了。 但陳導讓人拿來的酒后勁比較大,卓向笛只喝了幾口便滿臉通紅,狀態已至微醺。 姜梅看著卓向笛,眉頭就沒舒展過,卓向笛一喝醉就愛作,下面的戲清場她又進不去,如果卓向笛在陳導面前發酒瘋,惹了陳導厭棄,那以后在電影界基本上無人敢用他。 姜梅急的感覺嘴都要起火泡了,而當事人已經開始莫名其妙的傻笑了。 “哈哈哈哈。要的就是這個狀態?!标悓б贿呑屓饲鍒?,一邊搓著手對兩人說:“小卓,星洲,這一場可是關鍵的很吶,這種戲最好一遍過,你們別有顧忌,都是為藝術獻身,放開了演?!?/br> 卓向笛只顧著傻笑,喬星洲卻聽出了導演的意思。 這是導演在放話,為了電影效果,必要時可以假戲真做。 學生會一起出去吃飯,本來齊飛是不打算去的,但是在溫政的再三邀請下還是去了。 這是齊飛大學第一次跟那么多人一起在外面吃飯,他相當拘謹且來者不拒,飯局開始沒過多久便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 其他人飯后還轉戰去了ktv,但溫政以送齊飛為由,暫時脫離學生會其他人,送齊飛去了酒店。 拍攝從喬星洲扶著卓向笛進門開始。 卓向笛是被喬星洲攬著腰扶進門的,他的臉就靠在喬星洲的肩膀上,呼出的氣息帶著凌冽的酒氣,直燒的喬星洲脖頸一片灼熱。 沒有意識的人才會非常沉,此刻喬星洲懷疑懷里這人是真的喝醉了。 按照劇本,溫政是先把齊飛帶到床上,之后喚醒齊飛,誘其半推半就的迎合他。 喬星洲把人放坐在床上,然后去倒了一杯水過來,站在床邊盯著卓向笛未動。 劇本上溫政是倒完書立刻便叫醒齊飛喂給他喝,然而喬星洲看著卓向笛泛著紅潮的臉,不確定他還能不能接住戲。 喬星洲只停了一會兒,便上前輕輕拍了拍卓向笛的臉,“齊飛,醒醒,喝點水?!?/br> 縱然溫政目的不純,但他在這個時候兒仍然有著善解人意的得體修養。 卓向笛迷迷糊糊睜開眼,盯著喬星洲半晌不接詞。 看著他不清明的眼神,喬星洲便知道他并未清醒,所幸這場戲的主導是自己。 把水杯朝他嘴邊遞了遞,“齊飛,喝點水吧?!?/br> 好在卓向笛雖然意識模糊,但行為卻十分乖巧,他也許真是渴了,就著喬星洲的手喝了大半杯。 他喝完便往床上一躺,活脫脫一個醉鬼模樣。 喬星洲心里嘆了口氣,陳導到現在都沒喊停 怕是不知道卓向笛并非演技絕佳,而是真的醉了。 把杯子放下之后,喬星洲又把人扶起來,問:“齊飛,看看我是誰?” 硬是被人拉起來,卓向笛似乎極為不滿,他皺著眉,嘟囔了一句,“溫政?!?/br> 居然接戲了,喬星洲心里松了一口氣,嘴角勾著溫柔的笑意,開始順著往下演。 “酒量那么差?怎么還要喝那么多?”溫政用拇指輕輕摩挲齊飛guntang的臉,語氣里寵溺的無奈口吻幾乎讓人沉醉。 也許是喝了點水,卓向笛的意識清醒了不少,雖然腦子依舊有些昏沉,但好歹知道現在是在拍戲。 齊飛看了一眼溫政溫柔的臉龐,趁著醉意,幾乎忍不住要把壓抑的野望一一傾訴。 溫政:“怎么不說話?” 齊飛直勾勾的盯著溫政看,突然含住了他的手指。 溫政先是愣了一下,眼中終于帶了些趣味,他看了一眼齊飛迷蒙的臉,問:“齊飛,喜歡我嗎?” “喜歡?!饼R飛傻傻的笑,目光里是醉酒人才帶著的軟糯。 聽著齊飛近乎告白的話,溫政勾起嘴角,抽回自己的手,聲音里帶著不易察覺的蠱惑,“這里有點熱,要不然我幫你把衣服脫了?” 齊飛一直盯著溫政的臉,視線不曾離開過,聽到這句話,也只是茫然的點了點頭。 房間里溫度開的低,但喬星洲還是出了一身的汗。 他輕輕撩起卓向笛白色的短袖,入眼便是一大片白皙的皮膚。 等把衣服從他頭上拉下來,喬星洲看到卓向笛小幅度的打了一個寒顫。 這一段,劇本上并未有太多具體的描寫,只幾句話一帶而過,如今演起來還是得靠他們自己發揮。 喬星洲從前也跟女星拍過親密的戲,其中大尺度的也有不少,可他向來都是公事公辦,并未有什么束縛感。 接到這個劇本時,他更把里面的親密戲當回事,即便親密的對象是和男人,但如今對著滿臉緋紅的卓向笛,他卻有些無從下手。 卓向笛是冷白皮,他如今只下身穿在牛仔褲,神情迷茫的坐在酒店里白色的被子上,這畫面對于一向冷淡的喬星洲來說,莫名帶著極大的視覺刺激。 卓向笛也許意識清醒了不少,看著喬星洲遲遲未有下一步動作,他小聲叫了他一句,“溫政?” 這是一個隱晦的提醒,提醒他該往下面走戲了。 但他卻頂著那張純真近乎無辜的臉。 喬星洲看了他一眼,本來蜷握的手慢慢移到他牛仔褲的紐扣前。 “好,卡?!睂а莺傲送?,原本旖旎的氣氛頃刻消散。 陳導然后走到床邊,看了一眼兩人的狀態,沉吟了片刻,然后說:“一會兒你們把衣服脫了之后,改點被子在身上?!?/br> “被子下的東西觀眾看不到,但是你們要表現出來,小卓,雖然齊飛是喝醉的狀態,但是他是喜歡溫政的,他甚至沒有意識到這就是現實,所以你要表現出那種同心愛的人□□的依戀和熱情?!?/br> “星洲,溫政這個人性格比較復雜,用一個成語概括就是道貌岸然,前期他主動誘引齊飛,但是這會兒他又惡趣味的在欣賞齊飛的主動?!?/br> “雖然這會兒的場景比較色,情,但咱們這部電影不是成人教育片,咱們要表現的是大學校園內的黑暗面,所以還是得隱晦點,只要凸現一種隱隱約約的氛圍感就行,簡而言之要讓觀眾明白發生了什么事,明白我意思嗎?” 陳導其實說的非常清楚,兩人都不是剛入演藝界的小白,都明白陳導要的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 但明白歸明白,等兩人脫完衣服在被子下面皮膚碰觸時,那種摩擦的戰栗感又使得一切變得難以把控。 這場戲是喬星洲演繹生涯以來最難拍的一場戲。 陳導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假戲真做,但最后的效果卻讓他非常滿意。 “小卓怎么了?”這場戲已經結束,陳導看著床被子下面蓋著的卓向笛不解的問。 “卓老師好像有點酒精過敏?!眴绦侵揄樦悓У囊暰€看去,眼神格外復雜。 剛在被子下面那場演繹出來的激情,卓向笛不但真的起了反應,而且壓抑著釋放時喊的的是他的名字。 他喊的是喬星洲,而不是溫政。 他紅著眼,意識不清,卻盤附著尋找他的溫度。 而喬星洲在有機器拍攝的情況下,鬼使神差的在被子下用手替卓向笛紓解了野望。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那上面似乎還帶著某種灼熱。 他真是瘋了。 溫政在與齊飛發生關系后,又在酒店洗了澡,從容的趕去還未散去的ktv唱歌活動。 當齊飛一個人在偌大的一個酒店醒來,看到滿身的痕跡,感受著身體的不適,他幾乎是惶恐著從酒店逃出來的。 他不敢跟溫政求證,卻又寄希望那個人是他。 直到幾天后溫政笑著對他說:“那晚把你送到酒店后,我們又去唱了歌,你第二天起來沒頭疼吧?” 他笑容依舊溫潤,齊飛卻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