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12
數日后。 在職場勤勤懇懇當社畜的七海建人接到了一份入職offer。 他推了推眼鏡,看著面前滔滔不絕對他推銷新工作的領導,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太刻意了。 比起推銷工作,更像是被逼無奈。 “那么考慮好了嗎,七海君?資薪完全不是問題,各種條件隨你開?!?/br> 只要你去工作就行。 領導恨不得直接讓七海建人走馬上任,自己著急著完成任務趕緊脫身。 七海建人權衡了一下,在領導殷切期待的目光下點了點頭。 如逢大赦的領導簡直要喜極而泣,趕緊麻溜地聯系上頭準備復命。 然后,七海建人跟著領導來到一處地處奢華的會談室。 看著周圍穿著黑西裝嚴謹守衛的保鏢們,他內心有點微妙的不祥預感。 總感覺即將面對的不是什么好事。 在他進入會談室之前,領導猶豫著還是小聲提醒了一句:“七海君,記得千萬不要拒絕那一位提的要求?!?/br> 七海建人腳步一頓,微微點頭,心里突然產生了些許好奇。 他推門進去,看見了一個站在玻璃窗前似乎在觀賞窗外風景的人。 對方聽見他進來的動靜便慢慢轉過腦袋看向了他,這讓七海建人看清了對方的樣貌。 身形瘦削高挑,穿著黑色風衣搭配一條紅圍巾,左眼被繃帶遮住,露出的半張臉線條精致,整體看起來還算健康。 這是誰? 不知道具體情況的七海建人自然沒有率先開口,他靜默地打量著對方,心底已經開始戒備了起來。 那種氣勢根本不是常人能夠有的,完全是屬于上位者的姿態,是那種讓人害怕多余敬重的存在。 同樣也在打量著七海建人的太宰治目光低回,對眼前之人還算滿意。 七海建人,畢業于咒術高專的一級咒術師,轉職不干成為了現如今的職場社畜。 挺不錯的履歷,符合他的需求。 太宰治在七海建人謹慎的視線下,坦然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我想邀請七海先生擔任單人教學的輔導教師,專門教導咒術相關知識?!?/br> 等他找到家教,咒術高專就不在是唯一能夠提供教學的地點,不能夠一直吸引稚君啦。 邏輯完美的太宰治向著七海建人拋出了橄欖枝,覺得以對方嚴肅正經的個性日后絕對不會跟他爭奪稚君的注意力。 這樣的家教簡直深得他心。 聽見對方要求的七海建人緩緩打出一個問號,認為太宰治的腦回路很是清奇。 先不提他已經淡出咒術界這件事,光是讓他擔任咒術指導教師的要求就很不對勁了。 還有眼前之人是如何得知咒術界的存在的呢? 咒術界的各項信息對非咒術師是封閉的,普通人很難接觸到。 雖然感知不到眼前這個人的咒力,因為哪怕是普通人身上也是存在咒力的,只是無法長時間保留在體內罷了,但也能夠大致判定他不是咒術師。 所以為什么會提出這種要求? “從這些天的情況來看,那位五條先生的教學水平并不是很讓人放心……” 太宰治低垂下眼眸,用事實刻意引導七海建人的想法。 不過,這種事情基本上不用特意說明。 七海建人聽到一半就知道對方為什么有請他擔任教師的想法了。 畢竟,五條悟的不靠譜程度簡直深入人心。 說起來,對于太宰治這番diss五條悟的言論,他確實是贊同的。 學生時代的他就沒少吃過五條悟不靠譜的虧。 想是這樣想,但他已經淡出咒術界了,并不想因為指導學生而重拾咒術,但是太宰治并沒有給他拒絕的機會。 屈服于對方高超的談判話術,七海建人難得起了這個家伙莫不是談判出身這種促狹的想法。 “可以同意,但如果不能達到我的標準,我是不會繼續教下去的?!?/br> 對于這一點,太宰治完全不當回事,稚君那么優秀怎么可能有辦不到的事情嘛。 等到七海建人來到所謂的工作地點的時候,他整個人是沉默的。 稍微關注里世界一點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橫濱那地標般的五棟大樓是屬于哪個勢力的。 那是異能力者集團,港口黑手黨的總部。 橫濱黑道的龍頭。 他淡定地推了推眼鏡,面不改色地跟著領路人走進去。 原來如此,怪不得那個跟他談判的人哪怕不是咒術師也很了解咒術界。 是異能力者啊。 不過,咒術高專居然會讓異能力者集團的人入學也是挺讓人驚訝的。 當然這種出乎意料的事情一般歸咎到五條悟頭上總歸沒錯。 他被帶到了應該是訓練場的地方。 早就等在那里的風信稚起身向他問了聲好,向他簡述了一下自己的學習進程。 完全沒注意到風信稚說了什么的七海建人只覺得腦子嗡嗡作響,有些窒息。 他不僅看見了蹲在風信稚身邊的幾只一級詛咒,還察覺到了風信稚身上毫不掩飾的特級咒靈的氣息。 這樣的學生能夠入學怎么想怎么是五條悟的鍋吧! 此時還不知道乙骨憂太存在的七海建人很想揪住五條悟的衣領使勁搖晃,看看他腦子里面裝的是不是全是水。 “若非五條老師,恐怕我并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控制好這些不斷誕生的詛咒?!?/br> 看出七海建人想法的風信稚想了想還是決定幫五條悟挽回一點風評。 雖然可能沒什么用。 對于風信稚的話,七海建人并不否定。 大事上沒人比五條悟更靠譜,而平日里這個家伙簡直把不靠譜這個標簽貼在了腦門上,讓人氣得跳腳。 “……你身上的特級咒靈是怎么回事?” 平復了一下情緒之后,七海建人掃視了一眼跟在風信稚身后半點沒有攻擊跡象的幾只一級詛咒。 這些詛咒呈現出的無攻擊性狀態難不成就是這個特級咒靈的術式效果? …… 幾個小時過后,下了課的七海建人以嚴肅冷靜的面部表情遮掩住了內心的恍惚。 他神情木然地跟送他出來的風信稚點頭道別,一個人迎著蕭瑟的風獨自離去。 目送對方離開的風信稚在七海建人消失在視線之內后才轉身走進港黑總部。 首領辦公室里的太宰治等來了期待已久的敲門聲。 他立刻放下手里的事情,把桌面上的文件堆疊在一邊,做出翹首以盼的模樣。 雖然他這幾天的工作效率直線下降,差點被中也揪住衣領大罵一頓,但是有稚君護著他嘛。 看著黑漆漆的蛞蝓被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模樣確實就像大夏天吃冰一樣爽快。 風信稚推門走進來,瞥了一眼被封閉的落地窗才看向了太宰治以及一堆文件。 這個高度,看來之前一段時間有好好工作。 他端來熱牛奶塞進太宰治的手里,隨手拿出一份文件翻閱起來。 “七海先生確實不錯,但比起這個,治先生怎么會想到請人來單獨輔導呢?” 感受著杯身暖乎乎的溫度,太宰治眨巴眨巴著眼睛閉口不言,企圖萌混過關。 既然太宰治不想說,風信稚自然也不會硬要他給出一個回答。 左右不過是想讓他別把時間全部放在咒術高專上面……吧? 大致有了些許想法的風信稚開始安靜地批復文件,一點也不在意太宰治偷偷擠過來的動作。 小偷小摸半天終于成功挨著風信稚坐下來的太宰治捧著熱牛奶心情頗好。 他默默感嘆果然把七海建人請來這件事干得相當不錯,這樣子稚君就有大把時間留在港黑大樓了。 咒術高專什么的才不可以從他這邊奪走稚君的注意呢。 自得了好一會兒的太宰治側身趴在桌面上,一只手撐起腦袋,眸色靜謐地注視著風信稚。 僅僅是存在就足以讓他安心。 是無可取代的信仰之光。 像是想到什么一樣,太宰治突然支楞起來,如同看見了一條完整桌子腿的雪橇犬,鳶色的眼里閃現過些許惡趣味。 風信稚抬眼輕瞥了一眼,安靜又平和卻讓太宰治心頭剛剛冒出頭的那一點惡作劇的小心思瞬間蔫掉。 蔫噠噠的他拿起放在辦公桌上觸手可及的黑貓球,忍不住用指尖輕輕戳來戳去。 沒關系,稚君不陪他玩,他就自己玩。 心安理得說服自己戳毛球的太宰治全然把工作拋諸腦后。 認真工作的風信稚沒有阻止他這種摸魚行為,反而無比放縱,并覺得這樣沒有任何不對。 快到飯點的時候,各種文件基本搞定就差進行匯總分析了。 這時,太宰治忽然從自己批復的那一份文件里取出一份塞到風信稚手里。 有點疑惑的風信稚翻開文件掃視一眼就大概知道太宰治是何種心思了。 這是一份來自異能特務科的會談邀請。 因為不算是特別正式的會談,特務科出面的人自然也不是種田長官,但是值得注意的是,執行本次洽談的行動職員是坂口安吾。 這個世界的坂口先生臥底港黑沒多久就死遁回異能特務科了,居然派他來和港黑進行會談嗎? 風信稚沉默了一小下,他領會到了太宰治把這份文件交予他看的意思,是想要他代表港黑出席會談。 以及,那近乎幸災樂禍的笑容分明就是在說,預祝玩得愉快。 他在心底由衷地為坂口先生點蠟。 原來每一個世界的坂口先生都逃不過淪為社畜的悲慘命運嗎? 太慘了。 ※※※※※※※※※※※※※※※※※※※※ 本章新出場的兩位社畜: 娜娜明x1 安吾x1 —— 這個時間點,七海海(娜娜明)是26歲,假設他16、7歲入學咒術高專,四年后畢業,離開咒術界四年,大概也是能夠著25、6的邊,我就當他26歲這一年還沒回歸咒術界啦?。◤娫~奪理.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