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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衡一時也分辨不清,他不死心地又按了一遍,甚至撓他腳心,何硯之又沒有半點反應了。 難道是他想太多? 俞衡心情復雜地結束按摩,又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確定他并沒有醒,這才轉身去浴室沖澡。 誰料何硯之被他這一番折騰,已經有點要醒的意思,耳朵里又響起浴室傳來的水聲,終于沒能繼續睡下去,想睜眼的沖動蓋過了酒勁,促使他恢復了一點意識。 迷迷糊糊地他看到浴室那邊有光、有水聲,隔著一道毛玻璃,里面還有人影在晃動。 人在半夢半醒間,思維往往不受自己支配,某人又因為喝了酒,更是迷糊得要命,大腦也不知怎么就開始聯想,夢到有陌生人闖進他家,占用他的浴室,最后還不穿衣服地從里面出來,站在他面前,試圖對他圖謀不軌。 何硯之眨眨眼,總覺得這畫面過于真實,不太像在做夢。 俞衡因為腦子里在想事,去洗澡的時候忘了拿衣服,好在房間里暖和,短時間不穿衣服也不會凍著,他只好先拿浴巾裹在腰間,濕著頭發出來找睡衣。 誰料他剛走到床前,就看到何硯之睜著倆眼兒,好像是在看他。 俞衡莫名其妙,心說這人不是睡著了嗎? 他試圖仔細觀察一下——他之前已經把大燈關了,只剩床頭小燈還開著,所以不得不往跟前湊。 這時候何硯之突然睜大眼,本能地喊了一句:“俞衡!” 俞衡:“?” 小保鏢一頭霧水,不知道這貨又在搞些什么,而何硯之也總算清醒了,他定睛一看,哪有什么入室搶劫的劫匪,沒穿衣服那個赫然就是俞衡。 于是他趕緊想辦法往回找補,不想暴露自己剛剛做了個噩夢。他努力定了定心神:“我想說你快把水滴到床上了?!?/br> 俞衡詫異地瞧他一眼,心說就算滴上又怎么了,至于這么大呼小叫嗎,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什么了呢。 他伸手摸了摸對方額頭:“沒發燒吧?” 何硯之:“……” 床頭燈柔和的燈光打在他身上,從何硯之這個角度,剛好能看得一清二楚——水珠順著他發梢不斷滾落,從頸側淌過鎖骨,流至胸前,最終勾勒出優美的肌rou線條。 何硯之內心暗想:這小保鏢故意的吧,知道他對這種年輕又結實得恰到好處的身體毫無抵抗能力? 俞衡并沒想到他家身殘志還不堅的雇主居然還沒脫離低級趣味,他確認對方沒發燒,便坦然在床邊坐下,解下腰間浴巾開始擦頭。 然后何硯之就看到了更加讓人浮想聯翩的畫面。 雖然也不是第一次見了吧,但就是覺得今天的小保鏢格外勾人犯罪。 可惜,硯總怕是對自己真的沒有ac數——這怎么看被犯罪的對象也是他自己,俞衡才是那個實施犯罪的。 何硯之艱難翻了個身,決定眼不見為凈。 住在酒店的這晚以一種一言難盡的氣氛翻了篇,第二天俞衡照常去考試,何硯之留下來自己跟自己玩。 三杯紅酒到底沒給他造成太大影響,睡一覺也就沒了,第二天照常能刷得了微博,玩得動消消樂。 由于俞大鏟屎官擔心自家貓餓著,兩人決定不在酒店住第二晚了,他考完就退房回家。 俞衡背著何硯之,手里提著已經折疊起來的電動輪椅,還能步履輕盈、腳下生風。他拿著車鑰匙,把輪椅塞進后備箱,何硯之塞進車后座,問:“沒落下東西吧?你手機帶了嗎?” 何硯之伸手摸兜:“在呢?!?/br> 俞衡這才關上車門,準備移步主駕。 這時候天已經半黑了,正在他要上車的當口,他忽然瞥見后視鏡里亮起什么東西的反光,緊接著一股危機感陡然襲來,他本能一矮身,就聽“呼”一聲,有東西從自己頭頂掠了過去。 何硯之余光掃到車窗外有陰影,一抬頭,發現竟有三四個人朝他們的車圍了過來! 他瞬間瞳孔收縮——有人想堵他? 經歷過各種大場面的硯總一瞬間就判斷出這幫人的來頭,再一想到俞衡還沒上來,他頭皮就是一炸。他下意識地伸手要開車門,卻聽到“咔”一響——車門被俞衡從外面鎖住了! 這一聲響也讓他回過神,意識到俞衡是對的,他現在開門只會給自己增加危險,給俞衡添亂。 于是他沉下臉來,掏出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 俞衡在千鈞一發之際躲開不知哪來的暗算,并當機立斷鎖了車門,他旋即轉身,照著朝他撲上來的人就是一腳。 他身高腿長,這一腳抬起,直接就踹上了對方胸口。那人被踹得慘叫起來,手里東西沒拿穩落了地,發出“當”一聲脆響。 俞衡這才發現剛剛的閃光是對方手里揮來的鋼管,他一瞇眼,正想去撿那鋼管,身后卻又襲來一道勁風。 這一下比剛剛那一下還狠,俞衡并不想被打中,立刻往旁邊跳開,揮來的鋼管擦著他的衣角落空了。 背后襲擊的人估計是沒料到他能躲開,剛剛那一下用盡全力,落空之后他立刻失去重心,踉蹌了一步。 俞衡趁機伸腳一絆,直接送他“以頭搶地”。 他這邊撂倒了兩個,很快又竄出第三個。停車場不愧是個堵人的好地方,每輛車都是一個絕佳的掩體,人躲藏在后面,不靠近根本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