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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硯之:“……” 這小子一定有一種天賦,叫做“隨時隨地自戀”。 不過,好像也沒說錯。 硯總無言以對,只好喝酒。 這酒店的紅酒比起他以前喝的還是差了個檔次,不過有總比沒有強,能喝就行。 俞衡覺得牛排還挺好吃,正細嚼慢咽地品味,一不留神,對面那位已經給自己添了好幾回酒。 然后他就發現,這位號稱“紅酒不會喝醉”的大明星眼神有些迷離。 他伸手在對方眼前晃了晃:“看這兒,你還認得這是幾嗎?” 何硯之一愣:“什么幾?” 俞衡:“……” 完了,連人話都聽不懂了。 何硯之看了看他,只感覺腦子有些發僵,他后知后覺的神經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俞衡,你給我看看這酒多少度?!?/br> 俞衡拿起酒瓶:“12度?!?/br> 何硯之開始頭暈,還在努力掙扎:“也不高啊,是我太久沒喝紅酒了嗎?” “叫你少喝了,”俞衡無奈嘆氣,“你也沒吃東西,空腹喝酒,怎么不醉?” “唔……”何硯之低頭看一眼自己沒動幾口的牛排,忙執起刀叉,試圖趕緊填進肚子里補救。 俞衡對他這亡羊補牢的行為不予評價,只把酒杯拿到一邊:“不準再喝了,本來讓你喝一杯解解饞,你偏不聽,現在舒服了?” 何硯之不敢辯解,悶頭吃飯。 俞衡又瞧他一眼,心說這人簡直跟他家貓似的,一看貓糧滿了就胡吃海塞,也不管自己飽沒飽。 然后就把自己吃到了十五斤。 他思緒走到這里,忽不知想起什么,臉色就是一變。 “等等,你之前跟我說,你給我的貓留了兩天的貓糧……” 何硯之迷迷糊糊抬頭,腦子尚且還能思考:“是啊,怎么了?” 俞衡:“……” 兩天的貓糧…… 他家大橘究竟會選擇平均吃兩天,還是一天吃完,再餓一天? 第26章 俞衡的戰斗力 資深鏟屎官俞衡深切地對自家貓表示了擔憂,恨不能現在就回到別墅,看看那只小畜生是不是已經因為沒人管而無法無天了。 然而很快,他的關注點就不得不從貓轉移到別的地方——目前看來,比貓更值得擔心的是眼前某個人。 何硯之的補救措施明顯沒起作用,牛排吃完了也不見上頭的酒勁兒下去,他一只手撐著下巴,開始思考自己究竟為什么會醉。 不應該啊,他以前可是喝一斤白酒面不改色的人。 今天居然被三杯紅酒灌醉了? 硯總對自己進行了一番深刻的剖析,終于得出結論——心理暗示。 由于屢次拿酒代替止疼藥,搞得他現在一喝酒,身體就條件反射地判斷他該睡覺了。 何硯之已經有點睜不開眼,他非常艱難地支撐僅存的幾分神智,貌似清醒地說:“你今晚還復習嗎?” “不了,都這時候還臨時抱佛腳也沒什么用了,”俞衡十分擔憂地看著他,“你真的不要緊嗎?要不去睡覺吧?” 何硯之低頭瞄一眼手機——18:48。 現在就睡覺,是不是太早了點? 盡管硯總已經盡力掙扎,還是沒能堅持超過十分鐘,他緩緩打了個哈欠:“那你愛干嘛干嘛,我先睡了?!?/br> “好?!庇岷庖矝]敢再讓他自己控制輪椅回去,生怕他一不留神把自己摔了,趕緊上前把他抱起來,輕手輕腳地放到床上。 何硯之有點迷糊:“我還沒暈呢?!?/br> “快了,”俞衡不由分說地把對方在床上按平,“你喝多了,快點睡覺?!?/br> 何硯之:“……” 讓他睡覺可以,但是,他堅決不承認他喝多了。 三杯紅酒就叫喝多?說出去他面子往哪放。 何硯之很想懟小保鏢一句“給你一次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無奈眼皮太沉,話還沒說出口,人就已經睡死過去。 俞衡在旁邊坐著,安靜等他睡著,然后打開電視,靜音放新聞聯播。 電視是開著,他的注意力卻依然全在何硯之身上,內心暗想:剛剛某人說讓他“愛干嘛干嘛”。 作為一個認真聽從雇主命令的好保鏢,俞衡決定把硯總的話貫徹落實,他開始真的“愛干嘛干嘛”,首先掏出手機給對方拍了張照,保存起來變成“私家珍藏”。 隨后他把胳膊探進被子,開始日常按摩。 何硯之本來就身材偏瘦,腰窄腿長,讓女生看了都得羨慕,而今出了車禍,小腿愈發細痩,腳腕的地方俞衡一只手都掐得過來。 他邊給對方按摩邊想——硯總自己放棄治療,根本不想復健,他到底得用什么方法才能讓他配合? 真是個世紀難題。 小保鏢為了雇主的身體狀況cao碎了心,覺得六萬塊的工資還不夠賠償他精神損失費的。他手掌逐漸下移,從小腿轉移到腳底,繼續耐心按摩。 電視里主持人已經在收拾稿子,俞衡盯著看天氣預報,忽然他手指不知按到了哪兒,只感覺某人竟微微抽動了一下,并且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嗯”。 俞衡一愣,連忙回頭,只見何硯之眉心微皺著,過了幾秒又緩緩打開。 ……剛剛是他的錯覺嗎? 這貨到底動沒動?突然出聲又是怎么回事?是被他按到哪里有了知覺,還是單純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