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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衡沒再理會她們,邊聽歌邊點開微博,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第一次在搜索欄搜索了“何硯之”,點進了他的個人主頁。 何硯之最后一條微博是在兩個月以前,微博內容是: 【老子還沒死[微笑]】 而熱評第一是: 【禍害遺千年[費解][費解]】 第二是: 【nmsl[心]】 何硯之還回了第二條:【謝謝,我媽確實死了[微笑][微笑]】 對方再次回復:【nsl[心]】 何硯之:【很遺憾,死不了呢親親,這邊建議你順著網線過來捅我呢親親[愛你]】 俞衡又隨手往下劃了幾條,發現浮在上面的熱評無一例外是類似“nmsl”這種惡毒的詛咒,但何硯之好像完全免疫,還一條條地回懟回去,語氣無比欠揍。 如果說黑粉是惡毒,那他自己就是賤了。 一時間俞衡也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心疼他。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大概說的就是硯總這種人。 那條微博之后何硯之就沒再發過博,但并沒有就此銷聲匿跡,而是頻繁出現在各種辱罵他的言論底下跟人家唇槍舌劍,惡毒程度絲毫不輸于“nmsl[心]”的黑粉。 俞衡瞄了眼評論時間,發現他跟人罵戰經常發生在半夜三更,從零點到凌晨五點都有他活動的痕跡。 大半夜的不睡覺,非要跟人在網上互相問候家人,這不是賤嗎。 有什么值得心疼的,還不是自作自受。 俞衡搖搖頭,退出微博,把剛剛加進關注列表的“何硯之”又取關了。 隨即他扭頭看了眼病床上的某人,心情頗為復雜。 果然是只貓,睡著的時候乖巧無比,能把人心都萌化,一旦皮起來又上竄下跳,仿佛要造反拆家,一不順他心了還喵喵喵個不停,能給人氣得恨不得下一秒就把他扔出門,讓他自生自滅。 最關鍵的,爪還欠。 第9章 糖 爪欠又愛犯賤的硯總這會兒因為一場突如其來的發燒變成了一只任人蹂躪的貓,他一動不動躺著的時候,那張臉還是有點賞心悅目的。 雖然瘦得兩頰微微凹陷下去,有點像小貓發腮前的模樣,稍微影響了一點顏值,但總體無傷大雅,還是個舉世矚目的明星臉。 而且是辨識度非常高的那一款,不是千篇一律的小鮮rou。 可俞衡一旦把他跟微博上那些言論聯系起來,不知怎么,腦子里總是會浮現出一個呲著牙的大笑表情。 再配上硯總這張臉,那就有些驚悚了。 他搖搖頭,看了眼要輸的液還有大半,遂低頭繼續玩手機。 之前一直盯著他的那兩個妹子也繼續盯著他,還趁他不注意,偷偷拍了他一張照片。 俞衡專心致志地打了兩把游戲,因此毫無所覺。 何硯之也不知是血管細還是什么緣故,輸液輸得尤其慢,一直到下午三點多才終于讓護士拔了針,這時候俞衡已經餓得前心貼后心,非常想立刻出去搓一頓館子。 然而他現在首要任務是把某位失去行動能力的病號安全護送回家,不能有半點閃失。 突然感覺這六萬塊錢賺得也不是那么容易。 俞衡半扛半抱地把某人從醫院帶回了家,剛進家門,一直沒什么動靜的何硯之又醒了,皺著眉頭,也不說話,只沖他指了指衛生間的方向。 俞衡還以為他輸液輸多了想上廁所,誰知道剛把他帶進去,這貨扒著洗手池就開始干嘔。 哦,空腹輸液刺激胃了。 還真是嬌弱的身體呢。 俞衡面無表情地給他拍背:“叫你喝粥你不喝,現在舒服了?” 何硯之干嘔半天,什么也沒吐出來,只能一臉“我難受我要死”地瞪了俞衡一眼,以表達“我都難受得要死了你還要落井下石”的不滿。 俞衡看他還有力氣瞪人,估計是燒退了又有精神了,遂按著他幫他洗了手,特意避過手背上的針眼,又給他扛到客廳沙發上放下:“你歇會兒,我去給你熬點粥,喝完再睡?!?/br> 何硯之沒答應,但也沒拒絕,他身上還披著俞衡的風衣,這會兒扯下來搭在一邊,他自己也跟著躺下了。 俞衡熬上粥從廚房出來,一眼就看到某人未經允許躺倒在沙發上,什么也沒蓋,甚至衣服都沒整理好,露著肚皮。 他頓時皺起眉,把毯子往他身上一甩,居高臨下地教訓道:“我說你是不是一天不作死就渾身難受?知道自己身體弱還不好好保養,剛從醫院回來就又開始著涼,你是不是特享受扎針輸液的感覺?抖M嗎?” 何硯之掀起眼皮瞄了他一眼,皮笑rou不笑地扯扯嘴角:“現在的小孩知道得還真多——是又怎么樣,我看你不像個S,咱倆不配的?!?/br> 俞衡:“……” 突然想撂挑子不干甩手走人了呢。 然而為了六萬塊撈兄弟的錢,他還是只能忍氣吞聲,無限縱容這個脾氣古怪且任性的雇主。他努力沉一口氣,突然俯下身用胳膊撐住某人正枕著的沙發扶手。 這姿勢立刻將何硯之整個人都圈了進去,他本能地一縮脖子,對方卻不依不饒地湊上來,附在他耳邊輕聲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個S?” 何硯之:“……” “不過是看在你體弱多病的份上不好對你下手,”俞衡笑意加深,還伸手搓了搓對方的耳垂,摸到一個細小的耳洞,“生病了就乖乖聽話,好好休息,你這樣強行給自己艸賤浪作的渣受形象是想掩蓋什么?實不相瞞,我完全不care?!?/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