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零章 父慈子孝
院門一開,王嬸便聞到了里頭的味道。 “你們家這是燉rou了?” 王嬸抬腳就要往屋里去。 “哎哎哎干什么呢,我讓你進來了嗎?” 繆氏見狀就伸手要攔。 “大伯母,我先前不說了么,您家風水招桃花……” 虞夏不說還好,這么一說,繆氏的臉色就沉了下來,偏偏王嬸還在那兒好奇又有些興奮地問道 “什么招桃花?” “啊,是這樣的,大伯最近犯桃花煞……” 虞夏話還沒說完,就被繆氏打斷了。 “你們進來吧?!?/br> 幾個人往屋里走,繆氏走到虞夏身邊,低聲問了一句,“你大伯,真的在外面偷人了?” 虞夏點了點頭,“大伯母,我們干這行的可不敢胡說,莫說風水,大伯這面相,您上縣城找算命先生給看,也都會這么說的?!?/br> 繆氏面色陰沉了下來,帶著幾個人進了堂屋。 屋里虞德彪跟虞大全正在吃飯。 “喲!今兒是什么大喜日子,爺倆大白天的都喝上了???” 王嬸說著便往前走,“這菜不錯啊,燒雞醬肘子燉五花rou,你家什么時候這么舍得了?!?/br> 虞春一聽,立馬就上前兩步朝桌上看。 虞賢一瞧見桌上的東西,立馬驚訝地叫道 “這不就是咱家丟的那幾樣菜嗎?” 話一落音,屋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虞德彪和虞大全也不喝酒了,把筷子都放了下來,高氏訕訕地伸手就要把菜端走。 “嫂子,您別端走啊,讓我好好瞧瞧你家都吃些啥?!?/br> 王氏立刻把籃子往門邊一放,伸手就攔住了高氏。 “喲!賢小子,你過來給叔婆說說,你家丟菜了?” 虞賢立馬就大聲說道,“對!我家收拾的時候發現丟了兩只燒雞,三個醬肘子……” “小賢!” 虞大有立刻大喊出聲,打斷了虞賢的話。 “這菜又沒寫名字,你不能說別人家吃燒雞醬肘子的就是從咱家偷來的吧?” “可是哪有這么巧的,他們吃的恰好就是咱們丟的!” 虞賢反駁道。 一樣菜是巧合,兩樣三樣呢? 怎么你家今兒吃的東西跟我家席面上丟的菜都一樣呢? 都是鄉里人,平日里桌上有一樣rou就不錯了,你家一下子擺了好幾樣,說是你們自己買的,誰信呢? 王嬸瞧了眼板著臉端坐著的虞德彪,再加上面無表情眼觀鼻鼻觀心的虞大全,還有畏畏縮縮低著頭的高氏,又順帶斜了眼陰沉著臉的繆氏。 “嗤!” 王嬸笑了一聲,打破了屋內的沉寂。 “童言無忌童言無忌,你們可別往心里去?!?/br> 說著便伸手摸了摸虞賢的腦袋,又笑著說 “咱們虞老哥虞大嫂怎么會是這種人呢,想吃直接問兒子拿不就行了,犯得著偷么?這一定是誤會!” “再說了,你們家大全可是上進的讀書人,將來要做官老爺的,讀書人怎么會允許家人偷親弟弟家的東西還一塊兒吃呢,這禮義廉恥豈不是連咱們這些大字不識一個的鄉下人都不如?” 王嬸越說,虞德彪的臉就越黑。 “大有,你今日過來干什么?!庇莸卤氤谅暤?。 “祖父,我們是過來給您家看風水的,先前二妹跟大伯說好的?!庇荽簱屧谟荽笥星懊婊卮鸬?。 虞大有手里抱著籃子,僵立在那兒,聞言“嗯”了一聲。 “看什么風水!咱們屋風水好的很!” 虞德彪“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一手舉起拐杖,指著虞大全罵道 “你個不孝子,帶著外人和孩子上自己父親家來作亂,一大把年紀行事如此糊涂,真是越來越活回去了!” “喲!虞德彪,我客客氣氣稱呼你一聲虞老哥,你還蹬鼻子上臉指桑罵槐了是吧?怎么了,合著你虞德彪家里是金磚玉瓦不成,我這個外人還沒資格登你家門了是不是?” “我教訓兒子跟你這老婦又什么關系,用得著你多管閑事嗎?” “爹!” 王嬸還要吵,卻被虞大有這一聲喊給打斷了。 虞大有站在原地,微微垂著頭,斂著眸,不去看虞德彪,別人也瞧不清他的表情。 “我只是擔憂大哥桃花劫,影響跟嫂子夫妻感情,想趁早讓二丫頭幫著改風水,所以才帶著孩子來了?!?/br> “好你個逆子,你這是說咱們家風水有問題?” 虞德彪依舊怒氣沖沖。 “你這是住上大房子看不上你爹我這小破屋了是吧?咱們家風水有沒有問題,別人說也就罷了,你這不孝子在這里住了十來年,你也好意思說風水有問題?” “蠢就算了,還敢跟外人編排你大哥,我虞德彪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東西!” 虞德彪越說越怒,伸手就抓起桌上一只碗,朝虞大有摔了過去。 虞大有站在原地,不閃不避,陶碗化作一道影子,迅速地撞到了虞大有額頭。 只聽“啪啦”一聲,碗直接在空中碎了開來,碎片四散飛濺,有幾片扎到了虞大有臉上的rou里,刺出了汩汩的鮮血,鮮紅的血很快就流了滿臉,模樣看著駭人至極。 “爹!”三個孩子驚叫一聲,全都往虞大有那兒撲了過去。 “啊呀!好狠心的爹!” 王嬸尖聲叫道 “你虞德彪真行,我王桂花今兒算是開眼了,兩個都是兒子,就這么偏疼大兒子作踐小兒子的,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不是你兒子是仇人呢!” “大有哪點對不起你了,才散了席就巴巴的拎了吃食過來,結果原來你們自己早就偷偷拿了吃上了!” 王嬸說著就奪過虞大有手里的籃子,把里面的東西露了出來。 “還說你這不是偷,你瞧瞧,這燒雞,這肘子,這rou,一模一樣的東西!你還敢抵賴?” “這還不算,你還對兒子下這樣的狠手!虎毒還不食子呢,你這當爹的,比山里的老虎豺狼還要毒!” “祖父!” 虞春哭著拿帕子給虞大有擦血,一邊厲聲質問; “您口口聲聲說我爹做錯事了,他到底是錯在哪兒了?” “錯在每個月自己都吃不飽飯還要給您三百文養活您跟大伯一家上下,還是錯在自己家的活都顧不過來還要累死累活幫你跟大伯一家下地種莊稼,還是錯在有點好的自己舍不得用都上趕著上門送來?” “我爹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為你們付出這么多,結果祖父,您身為我們祖父,我爹的親爹,就是這么對他的?” “您的良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