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根狐貍毛
霍遠秋輕咳一聲,把眾人的注意力拉回來:“剛剛的話,還沒說完,三天后就是咱們的第一場比賽,今年的賽制與往年相比,變化不大,新加入兩個戰隊之后一共14個戰隊進行兩兩比賽,第一場比賽為分級賽,角逐出7個敗者組和7個勝者組,各自進行積分賽,14個戰隊中排名前四的隊伍再進行半決賽,以及最終決賽,也就是說,咱們這個賽季至少有7場賽,運氣好的話還有兩場,不好的話,這七場打完直接回老家,所以不管怎么樣,這一場比賽必須給拿下,懂了嗎?” “嗨,每年都是這種規則,什么時候不要分勝負組,直接14個戰隊大亂斗不好嗎?打個通莊什么的,想想都很刺激?!背w賤兮兮地開口。 “你這么牛逼,怎么不去組委會?規矩給你制定好不好?”霍遠秋看了他一眼。 “組委會都是一幫老頭子,我這么年輕貌美,在里面過于鶴立雞群了,還是打打比賽才能勉強維持得到生活這樣子?!背w聳聳肩。 “醒醒吧臭小子,白日夢也該適可而止?!?/br> 楚飛吐了吐舌頭,沒有再說話。 “那個……教練我能問問咱們這場比賽的對手是誰嗎?”胡藜其實比較關心的是這一點。 “昨天剛收到的排表,me戰隊?!被暨h秋道。 “me?” “不就是去年在初賽的時候就被奇襲錘爆,在敗者組勉強打了個及格分數的me嘛,只有一個中單死撐,老大當初還曾經夸過他家中單一人帶四狗來著?!睂O一鳴不愧是八卦中的戰斗機,這種陳年秘辛講起來頭頭是道。 胡藜一聽來了興致,連賀云都夸過的中單? “哪個中單,這么厲害嗎的?”他忍不住問道。 他其實也沒別的意思,只是同樣作為中單,有點好奇能讓賀云這種眼高于頂的人舍得夸一句的中單是個什么人物。 “也沒什么,當初也是隨口一說,跟咱們家的比還是差了點?!辟R云說完,白了孫一鳴一眼,“你知道得倒是多?!?/br> 孫一鳴洋洋得意:“那可不,本人毫不自夸,mpl百曉生可勉強一比?!?/br> “那對方到底叫什么?”胡藜越發好奇,扭頭看向賀云。 “像是叫月白還是什么?!辟R云想了想。 “月、月白?” 胡藜聞言,臉上閃過一絲異樣,但是很快鎮靜下來,而這點細微的表情變化,正好被坐在他對面的黎彬看到了,黑沉沉的眼眸看了他一眼,又默默低下了頭。 “嗯?怎么,你知道這人?”孫一鳴聽出了些門道。 胡藜趕緊搖搖頭:“不、嗯,大概是聽過這個名字,畢竟都是玩中單的,但是不大了解,他主玩什么???” “月白嗎?他主玩法刺,青鳥路西法吧,不過他雖然cao作牛,但是架不住隊友垃圾,他們家的射手是個富二代,關系戶來的,cao作一般不說脾氣還不小,這個戰隊能維持到現在全靠射手家投的錢,沒辦法,金主是爸爸,現在有點半職業半業余的意思了?!睂O一鳴手上一堆的聯賽八卦,一談起這些來跟翻他家族譜似的,說得頭頭是道。 “是這樣啊……”胡藜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可不是,白瞎了月白這么個好苗子,想當初他從qg大獎賽以季軍出道,加上外形不錯,也算是少年成名,是多少戰隊爭搶的選手啊,誰知道挑來挑起選了個me,還一簽就是五年,如今落得個這種下場,也不知道他是圖啥?” 胡藜沒有說話了,若有所思的樣子,臉色懨懨的。 孫一鳴見狀,還以為他在擔心三天后的比賽,笑嘻嘻安慰他: “沒事,你也不用有太大壓力,三天之后好好打,正常發揮就行了,me那種級別的戰隊,哥哥們閉著眼睛都能錘爆?!睂O一鳴拍拍他的肩膀。 “你可閉嘴吧?!辟R云長腿一伸,毫不留情地踹了孫一鳴的凳子一腳。 “me要真像你說得那么廢物,能選進今年的mpl?你好歹也動動你的豬腦子好不好,別一天到晚地把八卦當圣經?!辟R云嘆口氣。 “cloud說得對,me廢是廢,但也不至于毫無可取之處,至少他們擅長的中核打法,對我們的打法還是有一定牽制作用的,最重要的是,前兩年咱們幾乎沒有交過手,根本不知道對面究竟是怎樣的路數,而pg的戰術,確實整個聯賽文明的,很難說對面會不會專門研究一套針對我們戰術的打法,就怕到時候遇上了自亂陣腳?!被暨h秋一臉嚴肅。 “……”這一番話說得,孫一鳴頓時沉默了下來。 “不過,不管怎么樣,咱們按照自己的打法來,不要被對方帶了節奏,就一定不會有問題——況且,咱們今年還有狐貍cloud 的新戰術呢?!被暨h秋道。 他淡淡一笑,寡淡的臉上像是忽然有了一絲暖:“總之,大家各自回去準備三天后的比賽,我等著各位,凱旋歸來?!?/br> 這邊隊內會議結束后,胡藜還坐在座位上,盯著自己手里的賽程安排表,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你跟月白很熟?”冷不丁的一句話,瞬間把胡藜從遙遠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回頭一看,居然是剛剛開始,就一直沒說話的黎彬。 “你干嘛?嚇死我了?!焙寂呐男乜?,準備站起來走人。 “我剛剛的問題你還沒回答?!备邆€子屈尊降貴地彎下了腰,一雙眼眸黑沉沉的,像子夜。 “關你什么事?”胡藜不想理他,煩躁地兩步走到會議室門口。 “不關我事,我只關心我們隊伍的輸贏?!崩璞蚶涞?。 “看不出來,你這么有集體觀念?”胡藜挑眉。 “輸了,會有人不高興?!?/br> “哇哦,真感人?!焙挤笱艿??!斑€以為你只是個木頭?!?/br> “隊長很相信你?!崩璞虻?。 提到賀云,胡藜腳步頓了頓。 “所以呢?” “我以為你會很在乎隊長的看法,畢竟你是他一手帶進隊里的?!崩璞虻?。 胡藜聽著這話,啼笑皆非。 他抬眼望了一眼窗外的夕陽,粉色的染著橘色,又帶了點夜色的余韻,繽紛得好像誰畫布上忽然打翻的色盤。 他嘆口氣:“又他媽是賀云,老子沒了他就不能打比賽了是嗎?” 他回頭,一雙眼里的光灼灼,“我告訴你,我打比賽,從來不是為了誰打,我是為了我自己,只為我自己,懂嗎?木頭?!?/br> 黎彬定定看他,道:“那就好?!?/br> 說完,仗著自己腿長,兩三步離開了。 看著對方高瘦的背影,胡藜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臥槽,自顧自說完就走,跟楚飛一個德行,你倆要不在一起算了?!焙纪虏弁?,努力邁著小短腿走出了回憶室。 剛一出門,扭頭就撞進了一個胸膛里。 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得頭上一道熟悉的聲音: “喲,這是干嘛呢,投懷送抱也不至于這么著急吧?” 沉沉的,帶了點煙嗓,雪頂咖啡一樣微苦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