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節
齊翠蘭胸口猛然一痛,整個人如沐烈火,痛得說不出話來。 躲在一處圍觀的齊若芙和齊敬轅看到心目中近乎無所不能的尊長在寒非邪的手中猶如蘭花一般脆弱,又驚懼。齊若芙想上前幫忙,還沒走出兩步,就像跳進火坑一樣,渾身刺痛著朝后退去。 有齊世鐵這個前車之鑒,齊翠蘭曉得厲害,不敢戀戰,硬生生撤掉劍氣墻,用麒麟甲硬抗了一招,身體一縮,順著石壁如球一般滾了出去。 200 200、混亂之局(十二) ... 球到十字路口,忽而一拐,順著左道而去。 寒非邪隔空彈出一記火陽指,也不管中沒中,扭頭沖著前方地道沖去。之前他們轉來轉去偏離原道甚遠,他雖然找到出口,出來卻不是慶恩義莊,而是一座陌生別院的假山中。 院子里花草樹木被打得七零八落,顯然經過一番激烈的打斗。 寒非邪沖上屋檐,幾個跳躍來到院落前門。 一個披頭散發的老頭正卯著勁兒對著戰湛打。戰湛一動不動地撲在云霧衣的身上,像一道難以攻破的銅墻鐵壁。 寒非邪眉頭微皺,波瀾不驚了數日的心猛然刺痛了一下,右手情不自禁地朝老頭揮出一掌。 老頭聽到動靜,正要閃開,四肢突然被定住了,像打了個石膏,呆呆地站在原地,由著那一掌拍在后背。入體的火陽之氣猶如其名,充滿火氣,洶洶地穿過身體,從胸口、雙掌、下陰、膝蓋……各處鉆出,帶起數道血箭。 寒非邪看他似要朝前撲倒在戰湛身上,立刻飛起一腳將他踹了開去,然后伸手去掰戰湛的肩膀,卻沒有扳動。 “湛湛?!彼粗鴳鹫块]緊的雙眼,突然涌起一陣恐慌,不敢大聲呼喚,“湛湛?” 被護在身下的云霧衣聽到動靜,立刻張開眼睛,松開被咬出深深血痕的牙齒,柔聲道:“寶貝,沒事了。放開娘吧?!?/br> 戰湛不但沒有松開,反而抱得更加用力。 “寶貝,你壓到娘了,娘很疼?!痹旗F衣聲音打著顫,幾乎不敢回頭去看戰湛的臉。 過了會兒,戰湛才睜開眼睛,目光很快從茫然轉為擔憂,低頭看云霧衣,見她無恙才松了口氣,想要站起,卻發現自己的身體開始一點點地消失。 云霧衣被他壓在下面,十分敏感,轉頭時正好看到戰湛消失在空中。 “寶貝?!”她震驚地瞪大眼睛,伸手去抓他,卻摸了個空。 寒非邪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戰湛只是恢復了魂體,看樣子,并沒有魂飛魄散的危險。只是這個情況解釋起來很麻煩,他伸出手,想渡給他火陽之氣,讓他自己起來解釋。 戰湛卻推拒道:“當務之急是殺蟲,你快去殺蟲!” 寒非邪疑惑道:“殺什么蟲?” “麒麟世家的人帶著一個大箱子出去了,據說里面是有毒的蟲子。會死人的!”戰湛焦急地說。 寒非邪剛想說話,就被云霧衣抓住了手腕。 “你是不是和寶貝說話?”她臉色很難看,“寶貝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寒非邪本就不想解釋,現在更是找到了借口,推托道:“這個以后再說。湛湛說麒麟世家的人帶了一箱子的蟲子出去?” 云霧衣見他承認是和戰湛說話,以為戰湛暫無大礙,大概是用了隱身術之類的功法,稍稍放心,搭著他的手站起來道:“聽他們說,是很厲害的毒蟲。他原本想用來對付我們,又怕耽誤了計劃……” “什么計劃?” 云霧衣道:“他們雖然沒說,我也猜得到。他們想將天都變成一座死城!” …… 什么深仇大恨??? 戰湛聽得心頭發涼。云牧皇要搞垮軍神府,想借助麒麟世家對付白夢山,這說得過去。說麒麟世家和云牧皇鬧翻,對付完軍神府對付騰云帝國皇室的死忠,也說得過去??墒翘於汲敲窈枉梓胧兰矣惺裁催^節?他們為什么要將天都變成一個死城? 屠城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看麒麟世家各種準備就知道,他們早有預謀。 可是為什么? 總不會麒麟世家落魄的時候被天都全體城民排著隊鄙視過吧?先不說天都城民有沒有這么無聊,就麒麟世家享譽百年的輝煌歷史,也不會給這樣的機會啊。 他看向寒非邪,寒非邪顯然也在想這個問題。 “會不會是……因為寒家?”戰湛輕聲道。 除了寒家之外,他想不出還有誰能令麒麟世家這樣分瘋狂。 寒非邪道:“有必要嗎?” 也對。麒麟世家若是真要對付寒家,早八百年就能掃平了,可他們偏偏不,就今天一點明天一點地吊著他們慢慢折磨。實在沒理由突然用整個天都城給他們陪葬。 “這里面一定有什么原因!”戰湛撓頭,“可是我想不出來?!?/br> 云霧衣看寒非邪眉頭緊鎖,猜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我想到幾種可能性,我們邊走邊說?!?/br> 寒非邪扶她起來,然后蹲下|身,讓她趴在自己背上。 云霧衣有所顧慮。 寒非邪道:“您是戰湛的娘,就是我娘?!?/br> 戰湛在旁邊猛點頭。 云霧衣這才同意。 戰湛催促道:“娘,你說的幾種可能到底是什么可能???” 或許是母子連心,云霧衣雖然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卻給出了答案?!耙环N,他們想要天都城做什么?!?/br> “做什么?秘密軍事基地?廢了一個國家的首都做基地的這種做法不叫奢侈,叫腦子有屎!”戰湛憤憤道。 “一種,是天都城的人的存在對他們不利?!?/br> “又不是吃他們的!他們不來天都城,天都城有誰會跑去麒麟世家擋他們的路?” “還有一種,”云霧衣面沉如水,“泄憤、示威、報復?!?/br> 她每說一個,戰湛的臉就黑一分。 寒非邪道:“不管哪一種,解決的方法都只有一個?!?/br> “殺光?!?/br> 戰湛第一次這樣贊同使用暴力解決問題。 但是寒非邪帶著云霧衣在在附近兜了一圈,沒有看到半個蟲子。 戰湛道:“難道他們是嚇唬我們的?” 寒非邪凝神想了想道:“毒蟲再毒也是蟲子,最有效果的應該是出其不意?!?/br> 云霧衣接口道:“不錯。秘密武器殺傷力最強的,應該是第一下?!?/br> 戰湛道:“什么意思?” 寒非邪道:“意思就是,他們最先會對付的應該是最難對付的人?!?/br> 云霧衣道:“一旦武器曝光,這些人最有可能防范或者躲避過去。也就是說,他們最先對付的應該是……” 戰湛接口道:“天都城最強的人?!?/br> “寒家?!?/br> “朱晚、法拉利……” “不敗?!?/br> 三個人同時脫口而出。 云霧衣和戰湛盯著寒非邪。 寒非邪道:“他們都在一個地方?!?/br> 不管天都城如何天翻地覆,對于天地來說,一切都和往常沒什么區別。該上班的上班,該收工的收工,天該黑的時候,就黑了。 寒非邪和戰湛大老遠就看著藍府燈火輝煌,熱鬧異常。 寒非邪的腳剛踏上藍府屋檐,箭矢就像蝗蟲一樣,從四面八方射過來,若是換了個低修為的人,此刻早已成了只刺猬。 “手下留情?!睉鹫窟@句話當然不是對對方說的。 寒非邪聞言,嘴角一撇。漫天箭矢如結冰在空中一頓,然后刷拉拉地落在地上。 戰湛看著第二波箭矢大軍,老神在在地說:“先問問情況?!?/br> 寒非邪身體一閃,人出現在弓箭手背后,拎著其中一人的衣領道:“發生什么事?” 那人驚得魂飛魄散,一句話都沒說,就翻了個白眼昏了過去。 寒非邪見其他人調轉箭頭,不耐煩地松開手,轉身朝里走去,走到一半,突聽背后一連串的驚呼,回頭看到那些弓箭手像躲避瘟疫一般避開那個昏過去的人。仔細看那人,躺在地上的姿勢雖然沒變,可身體血rou卻像是被抽干了,一下子癟了下去,只有一層皮依附著骨頭。 戰湛看得一陣心驚膽戰,“這是什么東西?” 寒非邪怕里面生變,不敢怠慢,不管沿途多少明崗暗哨,直沖藍府安排給戰不敗居住的客房。 客房此時也是燈火通明,不止如此,受傷的法拉利趴在院子中央,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地看著四周,耳朵高高豎起,好似有什么風吹草動就會躥出去。但若仔細瞧,會發現它的內心遠沒有表現出來的這樣鎮定。 “爹!”它看到寒非邪出現時候,尾巴歡喜得直直豎起,一腦袋撲進他懷里。 寒非邪拍拍它的腦袋,“戰元帥和朱晚呢?” 法拉利道:“在里面碎覺。我們要換班?!?/br> 寒非邪道:“出什么事了?” “有從子,細細的,會次人?!狈ɡf起來也是滿眼驚恐,“可惡心了!魔嗖類的此辱!” 寒非邪道:“你怎么知道它們是魔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