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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相邀,沒人會拒絕,紛紛應承。 蘇鳶盯著藺望懷中的白色鳶尾花恍神,鳶尾花還有白色的嗎?真好看,白色的花瓣分布著橙紅、藍紫的斑點,程昀好像對鳶尾花情有獨鐘,他過年給她買了那么多花,她要不要買一束白色鳶尾當做回禮送給他? 藺望把那一大束白色鳶尾遞給她:“你喜歡?送你?!?/br> “這是別人送你的,我不能收?!碧K鳶搖頭歉疚道,“我從未見過白色鳶尾,是以多看了幾眼,唐突先生了?!?/br> 走下舞臺的藺望疏離有度,樸素的民國長衫被他穿出了高定的氣質,他的眼睛前單后雙,眼角挑起時似乎笑了一下,把花全部交給了助理自去后臺換衣服。 望江樓雅間可以俯瞰S市老城區的銀裝素裹,蘇鳶第一次參加這種飯局,不知該如何搭話,只安靜的聽著他們談論有關《無聲》、《箜篌》的種種話題。 《無聲》結束之后,她看到觀眾全體起立鼓掌致敬,那是對表演者最大的尊重,這部話劇帶給她的震撼力讓她重新理解了演員兩個字,心里的天平逐漸往接受的趨勢傾斜。 飯局結束之后,林安問蘇鳶:“你考慮的怎么樣?” 蘇鳶遲疑道:“我怕我演不好?!?/br> 林安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下來:“不用有太大壓力,沒有不好的演員只有不會導戲的導演?!?/br> 霍逍來了興致:“林導,你從哪里找到的這么標志的小美人,和我很般配?!?/br> 林安深知霍逍風流成性的癖好,換女朋友和換衣服差不多,三天兩頭和小花網紅上熱搜,好心提醒道:“她是程少的女朋友?!?/br> 女朋友這三個字很重,霍逍收起了亂七八糟的心思,八面玲瓏道:“晚上我有個通告,路過了然居,等探討完劇本正好順道把蘇小姐、陶小姐送回家?!?/br> 陶桑手里拿著藺望的寫真集正在讓藺望簽名,距離三人有點遠,并沒有聽清楚霍逍說了什么,蘇鳶求救無果,烏黑的眼睛眨了眨推拒道:“不勞煩霍先生了,我們坐公交車回家便好?!?/br> “公交車?”霍逍感覺聽到了一件極為好笑的事情,他用竹簽插了塊蘋果,“陶小姐昨晚又上熱搜了,坐公交車多不方便,司機順路送一下你們,不麻煩的?!?/br> 藺望吃完飯就告辭了,林安交給了蘇鳶一份《箜篌》的劇本,厚厚的一大本,她簡單翻了翻,并沒有太大的閱讀障礙,陸陸續續可以看到很多熟悉的人名地名。 蘇九齡,她的父親。蘭岐王謝玄,她的未婚夫。那蘇莞又是誰呢? 下午四點霍逍依言送兩人回了然居,陶桑晚上要和季俞回季家吃晚餐中途在S大下了車,指了指白色鳶尾花束解釋道:“藺老師看你很喜歡白色鳶尾花的樣子,特意讓我轉送給你的,是他自己訂的?!?/br> 座位上的白色鳶尾花束很大,銀紫色的包裝紙用蔥綠色的緞帶包扎,中心有張心形卡片,清俊的瘦金體寫著未來可期,霍逍瞥了一眼,藺望看起來不冷不熱,比他會做人情。 車子一直開到樓下,霍逍親自打開車門護她下車,小心翼翼的把鳶尾花束拿出來遞給蘇鳶:“需不需要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謝謝你送我回來?!?/br> 他笑,伸手攬住她的肩膀隔著鳶尾花輕抱了一下:“蘇小姐,合作愉快?!?/br> 蘇鳶戒備的退后了幾步:“我上樓了,再見?!?/br> 房間里光線不好,蘇鳶順手按開了客廳里的吊燈,程昀一言不發的坐在沙發上,漆黑的短發垂在額前襯的整個人有些陰郁,蘇鳶抱著鳶尾花一步一步挪到他的跟前:“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程昀起身抬起她的下巴,蘇鳶偏轉頭試圖躲避被他輕輕巧巧又掰了回來,四目相對,那雙漆黑的眼眸中盡是讓她害怕的心寒,比初見之時還要冷。 她吃痛的皺眉,感覺骨頭都快被他捏碎了:“我對你不好嗎?是你愿意跟我回家的,我花那么多錢供著你,盡心盡力的照顧你,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就那么迫不及待的去勾引別人?” 程昀粗糙的指尖摩挲著蘇鳶的嘴角,柔軟細膩的觸感像電流般通過他的手指快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勾的他心癢,此刻他被洶涌而來的醋意刺激的毫無任何理智,只想迫切的證明蘇鳶是屬于他的,屬于他一個人的。 “不是的,我……” 他把她推到墻上,俯身含住她的唇瓣肆意親吻,蘇鳶本能的在他懷中激烈掙扎,懷里的花束掉落,重重的砸在腳背上四散而開,她越是反抗他的吻越粗暴,程昀把她的手反剪到身后,舌尖探入她的口中強迫她與他唇齒糾纏,蘇鳶后背剛愈合的傷口被畫框硌的發疼,忍不住輕嘶,趁著換氣的間隙狠狠咬了他一下。 程昀用大拇指指腹摩挲著嘴角的血漬,食指順著薄唇的弧度又摩挲了回來,手臂把她困在方寸之地,鼻尖抵著她的鼻尖:“碰都不讓我碰,學會恃寵而驕了? 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想和我上床嗎?她們討好人的花樣可比你強多了,和我玩什么欲擒故縱?” 蘇鳶面色蒼白,唇瓣紅腫,極力隱忍著眼淚嘶啞道:“程昀!” 他怔愣的望著她,眸中的陰鶩漸漸淡去,顫抖的松開鉗制著她的手,踉蹌著抵在沙發后背上反手給了自己一個巴掌,他到底在做什么?不過是個普通的擁抱而已,他為什么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