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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昀略一思忖重新輸入,怎么樣養女兒? “窮養兒富養女,當然要把她當作小公主寵?!?/br> “女孩心思細膩敏感,平常說話要多照顧她的情緒?!?/br> “買買買,她想要的東西全部買給她?!?/br> …… 答案五花八門,程昀漫不經心的刷著手機后知后覺的想起來房子里連一雙可以給蘇鳶穿的拖鞋都沒有,更勿論各種衣服了。 他收了手機湊過去斟酌著語氣問道:“你喜歡哪個牌子的衣服我讓人給送過來,或者你更想到店里去試一試?” 蘇鳶認真聽他說完話蹙眉想了想,她天生聰慧,在深宅高院為求生存察言觀色已成為下意識的反應:“公子不必為我裁制新衣,有御寒舊衣便可?!?/br> 這是給他玩欲擒故縱的戲碼?算了,和她聊天真是心累,他倆根本就不在一個次元壁,程昀低嘆指著自己道:“你以后能不能別公子公子的叫我,我有名字,我叫程昀?!?/br> “我怎可隨意直呼公子名諱?” “我讓你叫你就叫,哪有那么多為什么?!背剃纼A身離她近了些眼角上挑,“寶貝,叫一聲先聽聽?!?/br> 蘇鳶柔聲道:“我亦有名字?!?/br> “我知道,你不是叫蘇鳶嗎?”他蹲跪在地上離她又近了一點執拗道,“寶貝,你先叫一聲我的名字聽一聽?!?/br> 她后背靠著沙發固執的重復:“我有名字?!?/br> 程昀頭疼:“你說我和你說話怎么就那么費勁呢?我知道你有名字,我是讓你叫我的名字,不是問你有沒有名字。 你說我把你帶回來都圖什么?完全不能正常交流,三歲小孩都比你懂事?!?/br> 蘇鳶覷著他的神色小心翼翼道:“公……程……程昀,你不要生氣?!?/br> 她臉頰緋紅聲音輕軟,像一只乖順的貓咪舉起毛絨絨的爪子在他心頭不輕不重的撓了一下,程昀呼嚕了一下她的發頂別扭的解釋:“我沒有生氣,現在人與人之間的交流都互相稱呼對方名字的,公子什么的落后幾千年了?!?/br> 蘇鳶緩慢開口:“你可否也叫我的名字?” 程昀啞然失笑,這百轉千回的彎彎繞繞不就是他叫她寶貝她不好意思了?多少女人脫光衣服爬上他的床花樣百出的引誘點火,sao浪的令人倒胃口,被他言語刻薄的趕出去都不知道不好意思怎么寫。 也有走純情路數的,但像她這樣純情的有點過火的倒不多見,所以說凡事都難在持之以恒,妖艷賤貨也好白蓮花也罷,都得從頭到尾貫徹到底。 他雙手搭在蘇鳶的肩膀上與她四目相對,語帶輕佻:“怎么辦呢?可我就喜歡叫你寶貝?!?/br> 蘇鳶強忍羞辱把眼淚硬生生憋了回去持續不斷的開始咳嗽,程昀伸手順著她的脊背把盛著溫水的玻璃杯喂到她的唇邊:“來,喝點熱水?!?/br> 她眉心微蹙輕嘶一聲,左手顫巍巍的接過水杯抿了兩口清水:“多謝?!?/br> 程昀撥開她額前的發摸了摸她汗濕的額頭:“怎么出了這么多汗?” 蘇鳶不言,他盯著她紅腫龜裂的左手低咒一聲扶著她躺下:“傷口疼了是不是?疼你就說啊,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她身體本就虛弱加上昨晚驚悸之下一宿未眠,現在不過是強打著精神同他敘話,背上的傷潰爛發炎疼得厲害,蘇鳶趴在沙發上咬著嘴唇閉上了眼睛。 程昀雙手無措的僵在半空中焦躁難耐,她病成這樣肯定心情不好也不想說話,他竟然還吼她,對她發脾氣。 他笨手笨腳的把她凌亂的長發順了順輕哄道:“你哪里疼???有沒有什么特別想吃的東西?在沙發上睡覺不舒服,我抱你去床上睡好不好?” 母親早逝,父親忙于公務,莫氏進門之后她在蘇府接受的是大家閨秀最嚴苛的教導過得卻是寄人籬下的日子,她身子骨并不好,一年四季都在生病,日子久了無人再對其噓寒問暖。 她這病懨懨的身體對誰都是拖累,嫁給行將就木的蘭岐王全了蘇府滿門榮耀確實是她最好的歸宿,她從未奢望過這輩子有人會疼惜她。 蘇鳶偏頭往里不讓程昀看到她忍不住流下來的眼淚,她在他面前哭得太多了,連她自己都對自己的嬌弱感到厭棄。 程昀把羽絨服蓋在她的身上:“我不吵你了,你好好睡?!?/br> 他火急火燎的跑到臥室撥通了江月白的手機號碼,接連打了幾通都無人接聽,待到江月白接通電話的時候程昀怒吼:“你怎么不接電話?!” 江月白對此習以為常淡定的問道:“怎么了?” 他自己吼完才想起蘇鳶在客廳睡覺,快步走到門口瞅了瞅沒有任何動靜方松了一口氣:“蘇鳶疼得都出汗了,她身上的傷到底嚴不嚴重?需不需要住院?” “沒事,定時來醫院換藥在家靜養就好?!?/br> 程昀不悅:“沒事?怎么就沒事了?都疼得出汗了還叫沒事?” “現在知道著急了?昨晚我告訴你檢查結果時你怎么不好好聽?” “誰著急了?我就是問問?!背剃涝陉柵_上走來走去,把唯一一棵綠植的葉子都摘光了支吾道,“我照顧她都需要注意些什么?” 江月白言簡意賅道:“看微信,沒什么事情我就掛了?!?/br> “還有……那個女士內衣什么牌子的比較好?” 程昀尋思著蘇鳶眼下這種狀況肯定不能自己逛街買衣服了,從里到外都需要他給她準備,其他衣服還好說,選幾個牌子每個風格每個顏色都送來幾件就好,可他對女式內衣一類的牌子確實沒什么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