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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人拿著一把刀就敢來威脅他?腦子壞掉了嗎? 沒兩下,他就將怪人揍翻在地,完全壓著對方猛攻,打得對方都要抓不住短刀了。 離奇的是,明明被他這樣狠揍,怪人卻絲毫沒有痛苦的樣子,連一聲慘叫都沒有發出。 打到失去意識了嗎?他想,稍微停歇了一下,結果怪人頓時就抓著刀向他捅過來,他二話不說接著揍。 一邊揍,他一邊想扯開斗篷看看怪人的臉。 結果那件斗篷的材質很奇怪,他費很多勁也扯不破。而從斗篷的縫隙間往里只能看到一圈一圈繃帶,怪人仿佛長得不能見人或者有奇怪的皮膚病,用繃帶把全身都纏起來了。 既然不能看到臉,又怎么都打不到失去意識的程度,那自然就只能繼續揍下去。 就這樣,兩人以一種莫名其妙的方式彼此僵持了許久,直到怪人先認輸:“算了,咱倆誰也奈何不了誰,不如休戰?我改天找到好機會再殺你?!?/br> 狛治頓時就被逗笑,但笑了兩聲覺得不對,便收住表情起身往遠處走。 走出一段距離,他回過頭怒瞪怪人:“你怎么還跟著我?” “我不跟著你,怎么找機會殺你???”怪人用很無辜的語氣回答。 狛治的火氣頓時又上來了,對著怪人的腹部飽以老拳。 矮小的黑斗篷踉蹌著差點跌倒,那模樣別提多蠢了,可偏偏就是能很快穩住身形,沒事人一樣繼續跟著他走。 狛治覺得難以置信:“你根本不會被打傷嗎?” “確實?!闭\懇的語氣。 “我看你才是鬼之子吧!”狛治罵罵咧咧,拔腿就跑。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 結果怪人只是一開始在他加速的時候被甩出老遠,等他慢下來就立刻跟上了。 狛治跑了一場馬拉松,累個半死。 “你不但不會受傷,而且不會累,是嗎?” “確實?!庇质沁@誠懇的語氣。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種莫名其妙的人存在???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就纏上我了?” “我叫……”怪人頓了頓,“算了,馬甲太多記名字也會累的,你就當我是無名氏吧?!?/br> 無論狛治怎么問,怪人也不肯說為何進行這樣莫名其妙的糾纏。 接下來一段日子,狛治做了很多擺脫怪人的努力,但效果都不好,怪人居然不需要吃喝拉撒,一天到晚也完全可以不睡覺,只管盯著他。 被煩到要瘋,狛治甚至頭腦一熱去報官了,結果是因為扒竊累犯的身份被教訓一通。 這樣不行。他想。他必須離開這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罪人的地方,去遠方生活。 他得和怪人談判。 “無名氏,你能不能和我保持距離?至少別白天黑夜的緊緊跟著我,因為你一直在妨礙,我根本活不下去。我可以保證不報復世界,不殺人放火,也不舍棄人類的身份,這樣行嗎?” 怪人思考了一會兒:“那扒竊呢?” 狛治咬牙:“我會想辦法找工作的!” “那么成交?!惫秩笋娉值攸c了點頭,“我也可以向你保證,只要你一直遵守承諾,我就不再試圖殺你?!?/br> 這倒是無所謂。狛治想。反正你弱成這樣也根本殺不了我。 第85章 珍香在脫離共情狀態, 變得可以自由活動之后,很快發現了自己身上的新變化。 她不只是像上次一樣可以不吃不喝, 她甚至變得無堅不摧了! 她的身體狀況完全被恒定, 無論多鋒利的刀子落在身上都割不出傷口, 一頭撞到墻上也撞不暈自己,她甚至不再需要呼吸, 到壓強巨大的海底走個兩萬米都死不了。 在探索明白這些變化之后, 珍香果斷決定浪一把……才怪。她掏出一圈一圈的繃帶迅速往自己身上纏繞。 這是太宰治帶給她的靈感。 她早就想過如果再次經歷往日吉原那樣的事,該怎么做呢?難道還要因為害怕露臉, 就在一間小房子里龜縮一整年嗎? 肯定不行。 她需自由活動, 需要妥善的遮擋面容、掩蓋身份, 所以她要用繃帶把自己纏成木乃伊,將所有的個人特征都隱藏起來。 反正她現在甚至不會出汗, 春夏秋冬體溫恒定, 纏繃帶造成的不適感幾乎可以忽略。 完成后,她又拿出一直帶在身上的黑斗篷。這個斗篷的材料跟鬼殺隊制服差不多, 強韌耐磨, 一般的鬼根本抓不破。 在一次好幾個人圍毆狛治的戰斗中, 她趁機渾水摸魚, 拿走了一把被打落在地,也不知道原本屬于誰的短刀。 她要用這把短刀將未來的猗窩座、現在的狛治殺死。 在經典的倫理難題中有這樣一問: 你知道有一個人是世界頭號犯罪, 犯下了累累殺業,你帶著可以殺死他的武器穿越時空,回到了他的嬰兒時期, 這時他還什么罪都沒有犯下,你會殺死他嗎? 如果殺了,那么無疑就是殺死了一個無辜的嬰兒。 可如果不殺,誰又知道嬰兒是不是注定成長為罪犯? 換一個角度想,問題就是:可以用未來的罪行審判現在的人嗎? 如果把這個難題套用到現在珍香面臨的境況,那就太偏頗了。 先不提狛治早就不是什么無辜嬰兒,也不提珍香就算拿著刀都打不過狛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