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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我好想重新投胎換個能吃辣的身體嗚嗚嗚,辣死我了。] [說什么傻話呢,撐不住你就別吃了。] [那不行,這個超好吃!如果是過去的我就好了,這種辣度根本不在話下。] [你以前會吃人類的食物?] [當然會吃。感覺很奇怪嗎?] [稍微有點。]系統老老實實地承認道。 珍香思索了一下:[啊,沒辦法跟你形容這種樂趣,畢竟你是個沒有實體的系統,真可憐。] [喂!]系統覺得自己被攻擊了,[說不定我以前就有過實體呢。] [“說不定”是什么意思?你格式化過?失憶了?] [差不多……]系統含糊起來,[我也不確定,就是感覺,我應該有過一個過去……] 珍香心中忽然閃過一個猜測。 她一直很很奇怪系統為什么那么人性化,就算是強人工智能,也沒必要設計成這種傻乎乎的亞子啊……雖然這么想很對不起系統,但系統真的不夠聰明,竟然能把發布任務的權利都輸給她。 所以說,系統……也曾活過? 珍香把這個想法塞到心底,表面不動聲色:[系統,我必須再確認一下,你真的算女性吧?我是絕不接受有男性能隨時觀察我的身體的。] [我當然是女性你別老懷疑我!而且誰隨時觀察你身體了?不要血口噴人!] [就算你這么說我也……]珍香頓住,換了個語氣,[系統,生氣了嗎?] [肯定生氣了!] [咳,我就開個玩笑嘛,咱倆關系這么好我哪有不信任你的,所以能不能幫我找個解辣的白卡用用???我好想把這頓咖喱吃完,真是拜托你啦!] 總之,最后珍香與作之助都光盤了,還收獲了西餐館店主佩服的眼神。 離開時作之助問珍香:“你吃咖喱的時候好像一直在走神?” 珍香回答:“因為太辣了,所以想一些別的事情來緩解?!?/br> “這樣啊,辛苦你了?!弊髦脹]有任何諷刺含義的態度說。 雖然聽起來就是在諷刺。 珍香表示理解:“不辛苦,很美味。下次再來吃?” “好?!弊髦y得表現出了可以被rou眼觀察到的喜悅情緒。 這之后,珍香才撥通了森鷗外的電話。 那一邊傳來了森鷗外不怎么意外的聲音:“產屋敷君來橫濱了?請直接到診所找我吧,關于中也君的調查已經有結果了?!?/br> 嗯?珍香的眼神犀利起來。 森先生說“中也君”?為什么不是“中原君”?說名不說姓,這叫得也太親切了吧? 她絲毫沒覺得自己雙標。明明她才是叫“中也”叫得最親切的那個。 第37章 當珍香與森鷗外見面的那一刻,兩人不約同地露出假笑。 珍香發誓這是自己的臉在自作主張, 她才不想笑那么虛偽呢, 但一見到森鷗外就情不自禁了, 所以這必須是森鷗外全責。 在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小診所里, 森鷗外仍然披著那件舊白大褂, 臉上帶著沒刮干凈的胡茬子, 一副庸醫模樣,隨手接了杯白開水端給珍香, 就當是常規招待了。 考慮到自己其實是想打探中也的私事,珍香沒有帶著保鏢和朋友一起過來, 而是打發朋友去照顧保鏢,順便讓兩人到「漩渦」咖啡廳樓上監督工人裝修。 因此, 這時候的診所里只有珍香與森鷗外兩人,很清凈,適合交談。 “產屋敷君這段時間一直在外面殺鬼嗎?”森鷗外笑瞇瞇地問。 “的確在cao持殺鬼的事務,不過都是劍士們在拼命?!闭湎阈Σ[瞇地回答, “我因為沒有揮劍的才能而無法親自參戰, 常常因此感到愧疚?!?/br> 森鷗外笑瞇瞇搖頭:“殺鬼是保護人類的偉大事業, 您能主持鬼殺隊真的很了不起, 實在太謙虛了?!?/br> 珍香也笑瞇瞇搖頭:“這世上比我了不起的人多不勝數,比如森先生就不但開診所拯救傷者,還心懷整個橫濱,珍愛這座城市?!?/br> [你們這商業互吹有點尬啊。]系統看熱鬧還不愿意閉嘴,非要點評兩句。 [就你話多。]珍香先嫌棄了一句, 然后又忍不住接上話茬兒,[我現在看森鷗外超不順眼。] [為什么,上次見面不還好好的?] [我懷疑森鷗外想釜底抽薪,把中也拐成他的手下。] 這系統就不明白了:[你又不是「羊」的人,這有什么可不爽的呢?] [誒?是哦。]珍香突然發覺系統說得很對。 那么問題來了,她為什么會不爽呢?莫非正應了那句名臺詞:“明明是我先”? 珍香思索著,手指搭在杯子上輕叩,唇邊含著淺笑,紫色眼眸溫和而沉靜,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森鷗外身上,仿佛方才說那幾句沒營養的商業互吹其實頗有深意。 森鷗外也確實按照頗有深意的方向去理解了。 這段時間森鷗外并不只是幫中原中也調查身世,他還專門查了鬼殺隊,花費大價錢調查出來的結果十分耐人尋味: 鬼殺隊確實存在,也確實出沒于山野,自稱是專門斬殺食人鬼的組織,其中成員曾有過因為帶刀而被當成嫌犯拘捕的經歷,后來又私下放走了。 鬼殺隊不是官方機構,卻與官方有著難言的默契。政府對于鬼殺隊的活動聽之任之,從不過問,鬼殺隊也從不主動和政府打交道,自覺拉開距離。兩邊就像是存在于平行世界,不可思議的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