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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什么?” “剛來第一天你倆不是結了梁子么?這兩天除了菁姐摁頭合看試卷,也沒見你們說幾句話,我以為你跟他完全不熟,巴不得他不去呢?!?/br> 盛望點了點頭,說:“確實不熟?!?/br> 除了晚上會進同一扇門以外,真的不熟。 他一邊跟高天揚說著話,一邊把手機摁開機。屏幕剛解鎖,微信接連跳出好幾條通知。高天揚沒想太多,伸頭過來說:“你要不要先跟家里人說一聲?” 盛望抿了一下嘴唇,他向來不用跟家里人說什么,只需要跟司機小陳叔叔說一聲就行。 他點開微信正準備翻找小陳,就見最頂上的對話條上有個紅點,顯示有新信息。對話條的備注名寫著:江添。 盛望下意識點開一看,這才發現江添給他發過兩條信息,就在晚自習下課之前。 江添:我今天晚點回。 江添:問的話就說競賽補課。 可喜可賀,某些人終于知道要提前串供了,而旁邊的高天揚已經嚇死了。 第15章 告狀 一看高天揚要張嘴,盛望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捂著嘴拖到教室外:“不許嚷嚷,叫出來你就完了?!?/br> 高天揚消化了差不多有一個世紀吧,點了點頭。 “那我松手了啊?!笔⑼吐曊f完,抬頭朝教室里的人彎眼笑笑,其他人不明就里,只以為他們在玩鬧。 高天揚又點了點頭。 盛望這才松手站直。 高天揚被嚇了一大跳又被悶了半天,看起來需要吸氧。他一臉虛弱地倚著走廊扶手,拎著領口給自己扇風,片刻后才憋出一句:“怎么回事啊你們這是?” 盛望對自己的家庭狀況沒什么避諱,有人問起來就是單親。但這不代表他愿意把所有事情都說給別人聽,他也不確定江添愿不愿意。 這個年紀的人往往矜驕又敏感。盛望自詡是半個典型,至于江添?他覺得這位得double。 于是他思忖片刻,對高天揚說:“解釋起來有點復雜,你就當我倆在合租。具體的你去問江添?!?/br> 既然是發小,高天揚對江添家的情況應該多少有了解,不至于伸腳踩雷。 就見他半懂不懂地“噢”了一聲,沒去細究“合租”的意思,只追問道:“那你還說你跟添哥不熟?” 他回憶片刻,更覺得自己遭受了欺騙:“我天,所以你倆晚上住一屋,白天在那裝不認識?干嘛呢?娛樂圈地下戀???” “放屁?!笔⑼f:“他呆他房間,我呆我房間。你跟你鄰居關系親嗎?” “親?!备咛鞊P說,“我跟我爺爺奶奶住對門?!?/br> “……” 盛望想把這胡攪蠻纏的貨扔到樓下去。 “你看你倆還有微信?!备咛鞊P越說越委屈,:“我跟添哥認識十幾年了,微信還是前幾年才加上的,你們這才幾天?!?/br> 盛望“哦”了一聲。 兩秒后,大少爺突然反應過來不對勁,對著高天揚的背就是一巴掌:“微信總共才出來幾年?!” 高天揚趴在欄桿上笑死了,他搓了搓被打的地方說:“哎呦不行,我要告訴添哥去,你怎么這么好騙?!?/br> 這貨說著還真掏出了手機,盛望兩眼一翻,抬腳就走。 教室里的人嘰嘰喳喳出來了,一群人邊打邊鬧地往樓梯走,剛好跟衛生間出來的兩人匯合。 齊嘉豪剛洗完手,一看到盛望,甩水珠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那一瞬間的尷尬其實挺明顯的,但走廊燈光太暗,大家又推推搡搡在說笑,沒什么人注意到。 下一秒,他便收拾了表情,彈了高天揚一臉水說:“不錯啊,騙了個學神來!” 其實盛望也就今天的英語一騎絕塵,之前周考數理化三門沒及格,說學神實在太浮夸。這位少爺自我認知非常到位,對正??洫務諉稳?,而這種過于浮夸的吹捧,就有點消化不良了。 他被夸出了一身雞皮疙瘩,悄悄抖摟了兩下。又聽齊嘉豪對高天揚說:“就拐了這么一個???還叫了哪些人,我添哥呢?” 盛望剛抖掉的雞皮疙瘩又如雨后春筍般冒出來了。 還“我添哥”,高天揚都沒這么掛嘴上。他心里暗暗槽了一句,覺得齊嘉豪同學說話有點油膩。 高天揚說:“別你添哥了,你添哥向來不參與這種浪蕩的活動?!?/br> “真不來?你一會再問問?”齊嘉豪說。 “再說吧?!备咛鞊P道。 盛望覺得自己洞察力很強,三兩句話的功夫就把這群人的關系親疏理明白了——比如高天揚和江添是真的關系好,齊嘉豪和江添就有點套近乎。 幾輛校車一走,教學區的人頓時空了一大半,但依然有幾個階梯教室燈火通明。 盛望跟著他們往北門走,期間回頭看了幾眼,問道:“晚自習不是到8點么,那邊怎么還有人在上課,高三的?” “主要是高三的,也有高二高一的,少一點、”宋思銳伸手指了一圈,“那邊三個階梯教室是高三的,這邊這個是高二,最小的是這個是高一。這些都是住宿生,要比咱們多上一節晚自習?!?/br> “現在是補課期間,咱們8點下課,他們9點。等到了正式開學,咱們9點半,他們10點半?!?/br> 附中在市區內,目前還沒搞封閉式教學,住宿生比其他學校少很多,反正校車來回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