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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白樂言的臉可疑的紅了紅,真的太過可疑了,很容易讓人誤會成被風吹得凍傷的,“是因為太喜歡我的緣故嗎?” “……”冷游拉著白樂言的手,相當純良地微笑,“是的呢?!?/br> …… 那位……阿姨。 她訂的餐廳在市區繁華處,從學校到那里沒有直達的交通工具,只能轉好幾趟公交才行。 冷游心中有些不快:這算個什么事兒,他們學校周邊又不是沒有什么高檔點的餐廳飯店了,非要折騰他們到這么大老遠的地方。只能慶幸約的是中飯,若是約的晚飯,指不定連回去的末班公交都趕不及。 這位多年未見的阿姨……究竟是怎么想的? 這么突然的,就出現在了白樂言的生活中,就絲毫不顧及的,打破了白樂言已然熟悉的平靜生活。 她到底要做什么? 比起白樂言的多重顧及、千思萬緒,冷游真的可以稱得上只是一個旁觀者了。 身為旁觀者,冷游對這位突然出現的阿姨,并沒有抱多大的好感。 這位阿姨到底是這么回事?從前把這么可愛的白樂言說丟就丟了,現在人家長成了個帥氣大小伙兒,怎么?就顛顛跑了過來呢?從前需要照顧需要關愛的小朋友長大了,并沒有變成十惡不赦的反社會已經相當不錯了!還想要從他身上獲得什么? 突然悔悟? 逗呢? 多少年沒動靜,怎么現在就突然有動靜了呢? 說沒有任何貓膩,冷游是不信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冷游才下定決心,非要跟白樂言一起過來。 “我知道這種情況我在場不合適,但我真的放心不下你?!崩溆握f,“我不和你們坐一桌,我只是做在你們附近,讓我能看到你就好?!?/br> 白樂言本身無所謂。 對于這個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所謂親生母親,白樂言除了感到奇奇怪怪之外別無他感,更別提和冷游相比。 這樣子的一個人,怎么能和冷游比? 故而冷游要是不想去,那便在宿舍里面暖被窩,等他回來就好。 冷游要是想陪他一起去…… 那樣更好。 白樂言其實是有點高興的,他知道冷游這個人什么脾性,正是因為知道,才覺出自己在對方心中的分量有多重。 冷游他不愿出門,不愿見人。能自己做到的事情堅決不去麻煩別人。 就這樣一個踽踽獨行于世的人,如今卻是為了他,心甘情愿踏離舒適區。 “如果吃得不開心,我們就轉道自己去吃小火鍋?!崩溆伟阉械耐寺范枷氲们迩宄髅靼装琢?。 “嗯!”白樂言和冷游上了公交車,“沒事的,你和我一起去,就坐一桌?!?/br> 冷游想了想,不知道白樂言說出這話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他。反正,就這樣決定了,兩個人就像是上戰場似的坐陣于空無一人的公交車上,宛如淝水之戰來臨前的晉王朝。 …… “姐……姐!”在一輛飛馳的白色沃爾沃中,駕駛位上的男子忍不住沖副駕叨叨,“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聽啦聽啦!白洲我跟你講,你翻來覆去地講話煩死人啦!”那女子甚是煩躁地把頭上戴的貝雷帽摘了下來扔在后座,也不知瞄不瞄得準,反正是利利落落掉在了座位下。 那女子正是白樂言的親生mama。 但從樣貌上看,這位mama要比白樂言同齡人的mama年輕好多,說年齡是三十出頭也不為過。 她的栗色卷發披在肩頭,隱隱約約能看出頭發掩蓋下纖細的后脖頸,正面看去,她畫了彎彎細細的眉毛,戴了小直徑咖色美瞳,唇色淺淺的,溫柔的像是鄰家大jiejie。 只是她那眼神不耐煩的緊,翻白眼翻得眼珠只剩了半邊。 “姐……”白洲看起來很是無奈,“姐!白妍!” “干嘛啦!吼那么大聲干嘛!”白妍對著白洲的胳膊拍了一巴掌。 這動作倒是嚇了白洲一跳:“姐!我開車呢!” “你神經哦,你也知道你在開車唔!”那女子開了自己的包,取了口紅對著后視鏡描了一遍自己的唇,“開穩點,老娘補個妝?!?/br> “姐……”白洲服氣了,看著前面的路況,生怕這位祖宗再來一巴掌引得出車禍見閻王,“我跟你講,等會見到白樂言,你要乖乖地演個好mama聽到沒?” “什么白樂言啦!”白妍皺著眉,兇惡惡地把口紅蓋懟了回去,“什么鬼名字,樂個屁,老娘一點都不樂?!?/br> “哈哈哈?!卑字扌α?,“姐,你想一想,如果沒有這孩子,說不準明年咱倆就真真要去喝西北風了?!?/br> “什么西北風,還不是你沒本事,人家都能撈回大筆大筆的錢,怎么到了你這里,賭的連本金都不剩了呢?” “……”白洲沒好意思說,別說本錢了,他都欠了賭場近五十萬的人民幣了。若是放在從前,區區五十萬,是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的??墒乾F在非常時期,白妍跟著的大佬一朝鋃鐺入獄,二朝獄中腦溢血死了個徹底…… “是是是,是我沒本事?!卑族褪沁@樣的脾氣,偏偏有人就愛這種作態,“這不,還是我姐厲害,二十年前就留了個后招不是?” “后什么招!”白妍冷笑一聲,“說得真是好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