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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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海道線穿過神奈川沿岸,停在了橫濱站。通過閘機走出車站之際,她按著手機和跡部景吾通過電話,詢問他的所在地,獲悉他此刻身處真田宅時,她讓他把電話移交給了真田弦一郎:“除了手冢外,我還有個目前在橫濱的朋友,我想帶她一起去真田家可以嗎?” 通話里的雜音讓他說話聲更加醇厚:“沒問題?!?/br> “慎也哥今天休假,我走的時候怕吵醒他就沒有做早飯,現在還餓著?!比赵聲冋f的理直氣壯:“我要吃小豆湯和奶黃包,家里沒有你材料就出去買一趟嘛,右邊拐角就是八百屋?!?/br> “自己去做?!?/br> 她嗲里嗲氣的對著聽筒喊了聲:“叔叔?!?/br> 于是真田弦一郎就在這聲“叔叔”里敗下陣來,倏然起了身雞皮疙瘩,捂著腦門,一派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嗯,我去?!北M管兩人都一致在心里謾罵對方毫無底線。 手冢國光在三日月晝與真田弦一郎斗智斗勇的日常對話里握住她的胳膊將人拉到自己身邊,避開往來行人的碰撞。三日月晝在掛斷電話前還提醒了好幾遍“少放糖”,仰著頭向手冢國光解釋:“看不出來吧,弦一郎居然是個廚藝很不錯的居家派?!?/br> 聯想到球場上略顯老成,行事粗獷的少年和他滿手的薄繭,他點了點頭:“確實看不出來?!?/br> 原本打算去換乘公交,神奈川的空氣里一如既往是海鹽的味道,三日月晝站在江之島電鐵線的綠站牌下,狹長的人行道旁矗立著柵欄,綠皮電車就在斜坡和柵欄之間的罅隙里匆匆駛過,她突然說:“我們走走吧,時間還早,到下一站再搭車怎么樣?” 就是有些想在這個安靜的橫濱街道上,迎著沒散去的霧氣和露水同他一起散步。 握著她手腕的還沒松開,他就已經開始貪戀她皮膚的溫度了:“好?!?/br> “我以為你擔心遲到會拒絕的?!彼话驼婆纳纤母觳?,插著腰,笑的大大咧咧。十六歲的手冢國光穿著件淺藍色的連帽衛衣,帶著她送他的粉色護腕,往晨曦里一立就像是個路標,來來往往的人都忍不住看上一眼。 “荒川老師是你父親的學生,那是法學生吧?”他停在街拐角的早餐鋪旁,對面是掉了漆的綠色鳥居,海產批發店在這個時間就開始營業了,街巷里人聲逐漸由清晨寂寂轉為鼎沸。他詢問她要不要先吃早飯,她說“要吃”,繼續回答:“是啊,假如沒有大三時的那件事應該就去律師事務所了吧?!?/br> 握住手冢國光遞過來的三明治,準備掏出錢包來還錢,就聽見他說:“先吃飯,不著急?!?/br> “你記得之前有爆出研究生導師性sao擾女學生的丑聞嗎?那位白澤先生是和慎也哥十分要好的訴訟法老師,當事人在學校論壇上發布這件事后,白澤先生就被停職了,但這只是為白澤先生當眾斥責她論文而做出的報復——其實也不算說謊,只是在言辭當中透露出讓人向這方面曲解的內涵而已,發酵在于別人臆想的添油加醋。白澤先生我是認識的,是爸爸關系很好的同事,雖然看起來是個吊兒郎當的不婚主義者,實際上很可靠,待人親切又溫和。哪怕后來事件得以澄清,白澤先生頭頂上的污名仍舊沒能洗去,自作聰明的人說女生是因為被施壓才出面道歉刪帖,反正眾口鑠金之下,他恢復原職后又辭職了?!比赵聲儎冮_三明治,結結實實的咬下一大口,咀嚼的很有節奏感,像只沒長大的花栗鼠,說話語氣慢條斯理的,可就是有無形的重量壓在他肩膀上:“這件事后,慎也哥認為從事法律工作無法從本質上糾正人的德行,所以就選擇做了老師——律師行業失去了一塊金子啊?!?/br> 手冢國光沉默了很久。她很會講故事,也許她本身沒有什么值得吐露的故事,但卻能讓身邊其他人的故事成為自己故事的一部分。過了半晌,不善言辭的少年說了句:“荒川老師是個很好的老師?!?/br> “當然啊,哪怕世界末日了,慎也哥都會高舉理想主義大旗呢?!彼雌鹨粋€帶著甜味的笑容,眉眼彎彎,露出一排皓亮的牙齒,電車從面前風馳電掣,一分鐘后綠燈亮了起來,黃黑相間的道閘桿緩緩升起,隨著人群往前走,不需多久就抵達了公交車站牌。她看了一眼提示燈:“還有兩分鐘進站?!卑寻b紙揉成一團往右側一丟,瀟灑的像剛剛講述了一個沉重故事的人根本不是她。 在去真田家前,三日月晝在便利店買了支冰棍,手冢國光皺著眉讓她放回去,她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才不”,一路提溜著包裝袋,門鈴都沒按就竄進了真田家的院子,繞過來開門的真田佐助,鞋胡亂一脫,熟門熟路的闖進客廳,“刷啦”一聲拉開障子門:“弦一郎——” 跪坐在藺草蒲團上的真甜弦一郎渾身的汗毛都被這又甜又膩的綿軟尾音嚇起來了,還沒來得及回頭,脖頸一涼,后背就被塞進一支沒拆封的冰棍,手忙腳亂的站起身從衛衣底下抖出來,臉色發青,也不知道是因為氣還是因為冰,全然不顧坐在對面瞠目結舌的跡部景吾:“三日月晝!你給我去跪著!” “翻來覆去就是這句話,你煩不煩啦?!彼暼魺o睹,撿起冰棍撕開包裝,詢問跡部景吾:“你吃不吃?橘子味的?!?/br> 說到底是見慣大風大浪的跡部少爺,他面無波瀾的挑起眉梢,端著梅子茶抿了一口:“呵,就買了一支還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