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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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廳內浮動著隱隱香氣,悠揚歌聲在遠處飄蕩。 溫飛瓊掠入花廳時,中正握著那根白色玉笛——他雖然經常在江湖上露,但很少在一開始,就打扮得讓人一看就能聯維摩城少主。 他泰然自若地走來,泰然自若地坐下,自始至終,臉上都帶著一種異常溫柔微笑。 韓覓侯看著前幾個年輕人,又到早些時候遇杜靜若,袁去非,還有那位讓人猜不透法青衣少女,忽然覺得自己真已經老了。 他們年輕時候,總會被當時老前輩罵上幾句膽大包天,胡作非為,到了現在,韓覓侯等人已經成熟了許多,發現后來小輩比他們當年還要更加膽大包天一些。 韓覓侯有些嘆氣,又有些微笑。 溫飛瓊隨說笑,他倚在憑幾上,喝了一杯又一杯酒,臉上始終沒有因為薄醉而泛紅,他屈指隔空彈向杯沿,玉器相擊聲與水流聲響成一片,叮叮咚咚,清若磬鳴,少年笑了一下,低聲淺唱:……綠沉明月弦,金絡浮云轡。吹簫入吳市,擊筑游燕肆……1 他出身散花坊,極擅樂理,此時雖是隨唱來,但歌調動人,三分豪俠,三分縱橫,四分悲壯,連裴向舟聽了,也忍不住以茶代酒,自飲一杯。 溫飛瓊一曲唱罷,不知到了些什么,忽然抬眉一笑,向著韓覓侯等人道:邪尊心思險惡,若是那位楊公子還活著,諸位前輩歹也算是為老盟主留下了一條血脈。 無情劍總喜歡說些不合時宜話,旁人聞言,也沒有太動疑心。 韓覓侯看著桌上酒杯,淡淡道:可惜那孩子已經不在了,便是還在,做了這些錯事,也難以回頭——是我等對不住談大哥。 溫飛瓊嘆息:那位楊公子……假若諸位前輩把人找到,又能勸得人改邪歸正,豈不能正借此再立談老盟主基業? 韓覓侯覺得不妥:就算那孩子還活著,光引得于家莊滅亡這一件事,便不可能接于大哥基業。 溫飛瓊繼續出餿主,笑:那也不妨躲來,尋地隱居,避開江湖風波。 …… 其這算是韓覓侯本來法。 但在被杜靜若攔截一回,又跟孟瑾棠聊過之后,他心思已經發生了改變。 自己等人已經躲了很久,最初是因為心灰冷,才要從江湖風波中脫身出來,過上清凈日子,結果便因此錯過了所有阻止悲劇機會,又怎么能夠在遇問題后,繼續躲避下去? 韓覓侯搖了搖頭,又喝了一杯酒。 * 門派駐地,無相堂地牢。 [系統:無相堂地牢陰森詭異氣氛提升,符合升級條件,獲得[門派秘地升級禮包]x1。] 再次回到山谷中孟瑾棠:……哈? 她在看新刷出來系統提示時,差點不敢相信自己睛。 無相堂地牢除了光照差點,其它地方哪陰森詭異了?連[不知從何處傳來幽怨風聲]這種常環境音效都沒有嗎? 孟瑾棠隨打開禮包選擇使用,地下空瞬擴大了許多,片刻后,一陣冷風徐徐吹來。 ……,現在有音效了。 她幾下縱身,如浮云般掠到楊送川地牢前,然后彈出一道指風,淺眠囚犯喚醒。 對方抬頭剎那,孟瑾棠險些以為自己了鬼,但看楊送川表情,似乎跟鬼也差不多。 她沒繞彎子,直接這段時以來江湖上情況變化跟邪尊那邊爆出來秘密,都一股腦地傾倒了對方。 為了證明自己所言無誤,孟瑾棠還帶了證據,她腕一抖,數頁紙片平平飛去,然后陡然下降,準確地落在楊送川前,正是之前收集到各類資料。 楊送川盯著那些資料,死寂般沉默在地牢內彌漫,對方一動不動,宛如雕塑,就在孟瑾棠琢磨著是不是先看去看會書順便人留下足夠思考時跟空時,對方終于開了口。 楊送川:……我不相信。 孟瑾棠笑了下,慢悠悠道:我有時候會很奇怪,為什么有人明明已經相信了,還會大喊自己不信? 楊送川目光發直——當身世曝光后,他此前所有堅持都成了笑話。 于盟主不但不是他仇人,反而是他親人。 自己認賊作父,最終犯了無可饒恕大錯。 孟瑾棠看著楊送川,發現這人一臉世界觀崩塌表情,稍微感到一絲難以理解。 ——對方能當那么多年內應,心理素質應該不錯才對,為何現在看來,精神防御差不多只有個位數亞子? 孟瑾棠仔細觀察了一下楊送川色,再細細聽了下他心跳聲跟呼吸聲,感覺對方崩潰得很真,不像是在演戲。 她環顧左右,覺得可能是之前分開關押方法了作用。 ——作為人類,楊送川總歸會是有點信息溝通上需求,或許就是長期孤單生活消磨了對方志力,就像她自己,雖然可以輕輕松松地一個人宅上一年半載,但前提是得配置上電腦跟wifi。 孟瑾棠等了一會,又笑道:你可知我當時為何留你一命? 楊送川緩緩抬頭。 他本來不明白,但現在似乎有些理解了。 邪尊已然是個足夠狠毒人,但掖州王可怕,遠遠超過了邪尊。 孟瑾棠不但沒上邪尊當,看來,還反倒會讓邪尊因此栽上一回。 楊送川感覺自己嘴充滿了苦澀鐵銹味,他有些絕望地,自己已經是沒什么價值了,但若是能在臨死前,狠狠坑上仇人一把,那也是。 * 寒山派在外有兩個外院,分別坐落于永濟跟寒城。 韓覓侯現在就在寒城外院當中,同樣在此,還有凈華寺裴向舟,白云居杜靜若,七星觀左陵秋,以及一個不知為什么會出現在此溫飛瓊。 如果把其中左陵秋換成陸清都話,那么這些人簡直可以算是年輕一代最強戰力,奈何那位出身七星觀年輕人行蹤飄忽,不管是友方還是敵方,都很難把握他動向。 韓覓侯身形僵硬,一動不動地看著前形容枯槁年輕人。 楊送川居然沒死。 孟瑾棠簡單解釋了一下自己之前心路歷程,最后道:雖然沒料到后會延伸出‘談老盟主血脈’這種發展,但搞一個人證過來送死行為也在太刻了,所以我就暫時留下了他性命。 韓覓侯深吸了一口氣。 ——現在年輕人,比他們當時,更加果決膽大,換了自己等人,最為穩妥做法,也不過是楊送川暫時看管來,慢慢拷問,過一段時再擊斃,然后被邪尊陷阱坑個正著。 孟瑾棠:不過就算我沒留下他性命,幾位前輩似乎也沒有跟我動打算。 韓覓侯苦笑:原本倒是有些法。 只是此前跟杜靜若打了一場,后又跟孟瑾棠聊了會天。 韓覓侯年輕時,自然有過不少精彩日子,但與掖州王相那一夜,也絕對算得上難以忘懷,并且得詳細歸納到絕對不再來一次范疇當中。 楊送川神空洞地站了很久,末了道:你們打算如何處置我? 溫飛瓊笑吟吟道:我若是孟掌門,就不殺你。又補充道,反正你也活不久。 對于無情劍結論,同樣再次并且一向以醫術聞名孟瑾棠跟左陵秋都沒有反駁。 韓覓侯:……溫少俠何? 溫飛瓊在家中養病時,惡補過一段時理論知識,此刻娓娓而談,說得頭頭是道:他功法底子應該是習自邪尊,雖然在前期有奇效,但遲遲沒能得到后續修煉篇章,奇經八脈跟五臟六腑都有所受損,已經撐不久了。 楊送川忽然道:不是沒得到后篇章,是我沒有習練。 練得太深,就容易被于家莊師長看出破綻。 他以為自己是在為報父母之仇而犧牲,則只是一顆被利用棋子而已。 韓覓侯:這孩子……還有多久時? 左陵秋含蓄道:應當不超過五年。 而且因為功法反噬,活得越久,就越痛苦。 溫飛瓊看他一,笑:左道兄果然慈悲為懷。 韓覓侯頓了會,緩緩點了點頭。 聽溫飛瓊思,所謂不超過五年,頂多也就是兩到三年。 韓覓侯等人難掩傷感之色,唯有楊送川,在聽聞噩耗后,倒像是松了口氣——他現在其沒什么求生志。 在座之人雖然多數年紀不大,但說話分量不輕,完全能充當一下各自門派臨時代表,他們商議出結果,基本可以決定楊送川未來,其中左陵秋道門中人,裴向舟寺廟出身,都不算心狠辣之輩,杜靜若又進入了懶得說話待機狀態,另外兩個跟心狠辣關系比較近人物,掖州王心狠在傳言中,無情劍辣在比武上,于是暫時敲定了稍微調整下楊送川外貌,其充當普通弟子混在寒山派外院當中,以服勞役形式軟禁來,作為代價,楊送川需要提供所有知道訊息他們,并在任何需要情況下,為對付邪尊傾盡全力。 裴向舟環顧四周,微微有些不理解,寒山派掌門為 什么把無情劍也拉進來。 在最開始,孟瑾棠其沒有打算讓溫飛瓊摻和到此事當中,但在當日交鋒中,她很快識到,溫飛瓊,或者說溫飛瓊背后力,對邪尊之事有著較深了解和頗為濃烈興趣。 他當時會提出讓雙方同歸于盡建議,應該也提前猜到了不對勁地方,再加上無情劍過來時,地與啞師同行…… 杜靜若正建議可以為楊送川易容,為了保持低調,可以把五官易容得普通點,也免得露出破綻來——這樣做法在沒什么難度,作為此道大家溫飛瓊很快失去了興趣,并美其名曰千萬不要告訴我,溫某還不被掖州王滅口。 孟瑾棠笑:‘啞師’前輩尚在掖州,溫公子又何必多慮? …… 韓覓侯等人著,掖州王這是讓人別多慮,還是提醒人下次千萬別孤身前往呢? 溫飛瓊微笑:長輩在側,也是難怪孟掌門不下。 他說話時,清楚地注到,在方才剎那,青衣少女眉睫低斂,神情顯得有些不甚分明。 第119章 這次小范圍的會議結束后,為了避免消息外泄,相關人員要各自返回門派,師門長輩回稟一番。 裴向舟在離開,特地稍稍留步,讓孟瑾棠放心,按照凈華寺的行事作風,絕會將此事泄露于外。 孟瑾棠置可否地笑了笑。 其實她肯拉著這些人一塊摻和進來,完全是相信大門派的人品,也有讓對方跟著一塊分攤風險的意思在,而且考慮了下萬一泄密,說不定能衍生出些有趣的進展,孟瑾棠覺得倒也能夠接受。 在裴舟后告別的是杜靜若,至于溫飛瓊,早就知跑到了哪去。 孟瑾棠出言道謝:此前多謝杜姑娘與袁姑娘援手德。又道,知袁姑娘現在? 杜靜若:師姐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現在已經走了。頓了頓,又道,師姐說,她愿意幫忙,是因為寒山派的好酒。 孟瑾棠聞言,覺得袁去非當真是個大氣的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