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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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才不是沒動手嗎,這老頭怎么就已然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孟瑾棠有理由懷疑,對方其實是在仗著自己的年齡碰瓷。 右邊,韓覓侯忽然再度長嘆了一口氣。 這聲嘆氣里除了正常的喪與傷感之外,還有著更加復雜的情緒。 孟瑾棠忽然意識到,這兩人的狀態有些不對。 對方的武功太高,導致她無法感受得太清晰,但從現在的樣子看,似乎韓覓侯與談笑生兩人為楊送川報仇的心情,并沒她預料中的那么強烈 韓覓侯忽然露出一絲苦笑:孟掌門言辭如刀,寥寥數語,便劈開了我等多年的迷霧。 孟瑾棠搖頭,真誠道:不敢當。 她現在也是在武俠世界生活久了,劍術雖然提升了許多,但鍵術已經不如穿越前那般犀利,相信若是將這件事發到網上,只要瀏覽量足夠,韓覓侯兩人就不是單單被刀那么兩下,而是狂風暴雨,世界核平。 韓覓侯:久聞掖州王算無遺策,今夜先是遣人攔截,然后以言語交鋒…… 孟瑾棠茫然:……? 她遣誰攔截了?自己的一身正氣嗎? 韓覓侯在正常情況下應該是個挺健談的人,很快透露出來,他們在遇見孟瑾棠之前,正面撞上了白云居的袁去非跟杜靜若師姐妹兩人。 這兩人武功當然也比武林宗師差得遠,但她們是白云居弟子,尤其是杜靜若,更是得了《明空刀》的真傳。 《明空刀》是白云居士用來斬惡鋤jian的絕學,作為一項即使收著打也能讓永濟外院演武場裝修更新換代的刀法,韓覓侯等人雖然沒被傷到,但還是受到了某種強烈的震懾,本來雜亂的情緒也因此變得穩定了一些,李秀才更是直接被攔在中途。 ——他是被談老盟主帶進的江湖,但曾經被白云居弟子救過性命,所以看到杜靜若親自來攔人后,就干脆停下了腳步,權當禮讓。 孟瑾棠想了想,道:李先生被攔下來了,可那位高十一娘子又在何處? 韓覓侯默了一下,剛打算回答,天幕中就有一道人影閃過。 孟瑾棠瞳孔微微一縮——好奇異的身法! 對方是一位女子,從面龐看不出年齡,她的眼睛是清澈而年輕的,嘴唇也柔和鮮潤,但頭發卻已經花白了。 孟瑾棠看她,覺得此人一時間像是個年老的婦人,一時間又像是位年輕的少女,對方整個人就仿佛是掩在了雪中,隨著雪花的飄落而飄落。 ——她已經明白,在談笑生跟韓覓侯與孟瑾棠說話時,與他們一道前來的同伴,已經借此機會悄悄在這間別苑里轉了一圈。 孟瑾棠有些不解。 這間別苑中除了自己跟一個負責灑掃的老頭以外,根本就沒有別人存在,所以對方悄然潛入,不可能是找人,至于一些身外之物,可能性就更低…… 她的目光在看清對方手里東西時,頓時為之一凝, 那是一只壇子。 一只裝著之前被毀尸滅跡的那堆糕點的壇子。 高十一娘子打開壇蓋,只往里面看了一眼,眼眶就紅起來了,她顫抖了兩下,抱著壇子放聲大哭。 受到高十一娘子的影響,談笑生跟韓覓侯兩人也跟著垂淚不止。 孟瑾棠:??? 她知道自己做的飯是不太美味,但似乎也沒難吃到讓一代宗師抱頭痛哭的地步? 高十一娘子哽咽:果然,那孩子的骨灰就埋在花園之中。 …… 孟瑾棠面無表情:我覺得吧,閣下可能有點誤會。 雖然她的花園里也未必沒有埋過骨灰,但肯定是沒埋過高十一娘子想象中那位的骨灰。 韓覓侯傷感搖頭:孟掌門不必多言,那孩子生前雖然做了些錯事,但既然已經身亡,還請掌門允許我等把壇子帶走。 雖然面前三人上門的比較突兀,孟瑾棠也不會因此舍不得一個壇子,就是不曉得談老盟主自己同不同意把壇子里的那堆馬賽克狀物品當成血脈后裔看待…… 孟瑾棠嘆了口氣,徹底放開了握住劍柄的手,真誠道:各位有擅長驗尸的友人么? 韓覓侯:有倒是有…… 此時此刻,孟瑾棠笑容居然顯得有些慈祥:若是方便的話,諸位不妨把壇中之物托對方仔細辨認一番,以確定是不是自己所想之物。 她做飯失敗的次數不少,但還是第一次收到像一堆骨灰的評價。 高十一娘子體會到孟瑾棠言下之意,遲疑:那……那孩子的尸首究竟在哪? 另外兩人也終于反應過來,他們本來覺得,孟瑾棠或許會把殘骸燒掉,但現在想想,傳聞中掖州王的隨身攜帶有化尸類藥物,而且她本人有極其擅長制藥之術,所制化尸粉也該尤其強笑才是,楊送川的殘骸若是沒有被埋在土里,說不定根本就什么都沒留下來。 孟瑾棠自己也挺苦惱。 畢竟楊送川現在的狀態雖然不大好,但跟尸體相比應該還有點差距,要是對方真忙著紀念,不如去武林盟走一趟,把楊送川的舊衣打包兩件帶走,設一個衣冠冢算了。 或許是面色太蒼白的緣故,孟瑾棠每次面露思索之色,都容易被不熟悉的人當成面色沉郁不快,韓覓侯看著對方隱隱含怒的樣子,覺得江湖傳言雖然有挺多不靠譜的地方,但在易怒跟多疑兩點上,應該沒有夸張。 韓覓侯從情緒中掙脫出來,用安撫的眼神看了眼高十一娘子,示意她先莫要在楊送川尸體的下落上追根究底,道:我等雖不過是些無能之輩,但從今往后,就算窮盡無數時光,也要為大哥報仇雪恨。頓了頓,又道,聞說孟掌門與邪尊關系不睦,而且又是正道中出類拔萃的人才…… 孟瑾棠揚眉,笑問:老先生當真是如此聽聞的? 韓覓侯咳了兩聲:……確實也有這么說的。 雖然有時候,別人在用正道人士開頭之后,還會接一句然而性情暴烈的后續。 韓覓侯:所以我等想請孟掌門幫忙出個對付主意。 孟瑾棠微微沉吟,韓覓侯看她不言不語,開始思考對方的想法。 江湖人大多在提及掖州王時,都說此人易怒,多疑,而且經常翻臉無情,正常情況下,旁人怕是很難取信于她,此刻這青衣少女沉默不語,顯然是在等候自己等人做些表態出來。 談笑生雖然很久都沒有在外現身,但也是老江湖了,忍不住在心內猜測,對方派人威懾在前,又親身說服于后,以誅心之論挫盡他們的氣勢,究竟是所為何來? 他聯想到邪尊過往的經歷——此人蟄伏多年,一鳴驚人,直到現在也沒被人揪出真身何在,派人攪亂江湖局勢,無往不利,除了剛現身那會被溫飛瓊背刺了一劍之外,就是在掖州這邊才縷縷受挫,說不準對付邪尊的關鍵,最后就得著落到這小姑娘身上,若是自己等人慌慌忙忙去找邪尊的麻煩,可能就真如掖州王所言那樣,反倒中了邪尊的陷阱。 韓覓侯想的比友人更多,江湖傳言中,掖州王此人等閑不肯外出,但此前卻恰好在懷州霧山洗塵山莊中出現,救下了被邪尊追殺的趙衡湘等人,倘若這件事不是巧合,而是孟瑾棠蓄意為之,就難怪邪尊要想盡辦法,借自己等人尋找她的麻煩。 對方心思深沉如此,而且擅使毒藥,麾下青蛾宮,更是以馴養毒蟲之能聞名,那么桌上這壇酒的存在意義,就要重新思考了。 韓覓侯能感知到,桌上的酒壇散發著某種危險而古怪的氣息,不像是正常酒水,多半是下了毒藥在里面。 掖州王攜著一壇開了封的酒,雪夜相待來客,其目的簡直昭然若揭。 韓覓侯想,看來只有自己等人自愿飲下毒酒,掖州王才會將后續計劃相告。 他們果然是離開江湖太久了,連想要替好友報仇,都比想象中要困難的多。 韓覓侯與另外兩人使了個眼色,沉聲:既然如此,我等說不得要向孟掌門討一碗酒喝。 他說話時,目光就落在桌面的酒壇上。 孟瑾棠:??? 她內心簡直茫然一片——武林高手感知敏銳,別說站在院子里,就算站在墻外,憑面前這幾位的武功,也絕對能發現這壇酒味道有問題,所以對方到底是在想什么,自己怎么完全get不到節奏呢? 第118章 孟瑾棠出言阻攔:……倒也不必如此。 真要喝出點什么事,這得算她廚藝上戰績還是毒藝上戰績? 雖然孟瑾棠確有點跟高交,但不管是喝完酒后受到負狀態影響所以難以發揮正常水平,還是因為酒水太難喝怒而狂化,都不太符合她預期。 韓覓侯聞言怔了怔,倒也不曾堅持,他看著前青衣少女,又看了桌上散發著奇怪味道酒壇,表情似乎柔和了一點:那就聽從孟掌門安排。 孟瑾棠:今夜天色已晚,三位遠道而來,不妨先在永濟小住兩日。 韓覓侯本來還有話說,此刻也只能暫時打住話頭,聽從寒山掌門安排。 雖然夜色已深,但孟瑾棠考慮到三人武林地位,還是在永濟外院那安排了一場宴席,并地把南洛從臥房薅來作陪。 南·工作不規律·洛:……我這就身。 ——武俠世界,江湖中許多大小俠客在工作狀態上都有點類似于網絡寫,處是上班時自,壞處是在任何情況下,都有可能被叫來臨時加班。 除了南洛之外,正在養傷裴向舟也被喊來了,他在寺廟中長大,一向安分隨和,明明已經準備就寢,在外院弟子敲門并闡明來后,不但利索地換了外衫,還會說一句正腹中饑餓這樣客套話幫對方挽尊。 孟瑾棠外出轉了轉,目光忽一頓,喊住了邊上一位正捧著酒壇往花廳走小廝。 溫公子怎么還沒休息? 地改裝過溫飛瓊:……掌門力。頓了頓,又奇道,孟掌門是當真能看出溫某裝束上破綻? 他這次連呼吸聲都刻控制得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 孟瑾棠微笑不語。 她其看不透溫飛瓊易容,但能看透對方托盤上酒壇鑒定信息。 ——這壇梅花釀同樣出自孟瑾棠之,雖然是罕成功之作,但為了確保萬一,外院內侍從并不會真它端上桌,來測試來賓人品。 孟瑾棠建議:溫公子既然要進入花廳,又何妨換做本來目? 溫飛瓊慢悠悠道:聽聞有武林宗師到訪,溫某自然心下有些奇。 他本來試試看,韓覓侯等人能否看穿自己改裝,沒料到在進門之前,便被本地主人看破。 孟瑾棠覺得這人耳目還挺靈通,笑道:溫公子若是感興趣,直接過去就是,閣下快言快語,正是那些老前輩們欣賞晚輩。 聽到快言快語跟欣賞,溫飛瓊瞬明悟:原來孟掌門剛剛責罵那些宗師們了? 孟瑾棠保持著微笑表情:……只是稍作提醒。 溫飛瓊頷首——看來不但責罵了,還得到了不算太壞結果。 若是掌門當日直接同溫某,又豈有現在麻煩? 孟瑾棠瞥他一:在下生性迂腐,自然不如溫公子敢作敢為。 那天就算她同讓趙衡湘跟楊送川兩人互毆而亡,其他來自武林正道江湖人士,也不可能睜睜看著這群人同歸于盡。 她此刻有些為難,之前本是留著楊送川性命當做撕破臉救命底牌,不韓覓侯等人一照就被她說服,此刻已經準備調轉矛頭去對付邪尊,那該如何處理楊送川,就需要仔細斟酌。 孟瑾棠首先得確定一下,在身世曝光后,楊送川對邪尊那邊還有多少忠誠度,如果楊送川不愿相信真相,還是一心堅持為邪尊效力,那么考慮到韓覓侯等人對談老盟主深厚感情,她也不太敢讓雙方立刻,免得引什么難以預料災難性后果。 溫飛瓊深深看她一,微笑:看來孟掌門需要一個說話不看場合人。托盤隨撇在一邊,整了整衣袖,做了個請勢,掌門先行一步,我稍后便至。 他此次改裝時,刻目修飾得平凡無比,但此刻雙已經因為濃郁奇心而變得明亮了來,任誰看了他臉上微笑,都不會懷疑,此人乃是一位顧盼神飛翩翩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