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節
因著兩人貼得近,林灼灼能很清晰地感覺到男人胸膛的震動。見四表哥不回答她,只一個勁地笑她,林灼灼撅著嘴有些著惱了,一把推開臭男人,就要爬下床去。 卻被盧劍重新按回他懷里,笑著給出了答案:“小傻鳥,為夫可比你醒得早,所以,你大可不必對我有絲毫內疚?!?/br> 林灼灼一怔。 比她醒的早? 隨后明白過來,難怪四表哥的睡容像在“笑”,還笑得那般甜。原來,臭四表哥早就醒來了,見她睜開了雙眸,才故意又重新閉上眼假睡呢。 純心看她新婚次日在他身邊醒來,是怎么個羞澀反應。 “四表哥,你真壞!你真是太壞了!”反應過來的林灼灼,兩只小粉拳如擊打花鼓似的,捶向臭男人胸口。 盧劍笑靨如花,看著她小粉拳起起落落,任她打個盡興。只在林灼灼吃奶的力氣快用完了,小拳頭沒勁了時,盧劍才一把將她翻了個身,旋即覆上她,貼耳笑道:“打夠了?那接下來就讓你看看更壞的四表哥?!?/br> 林灼灼先是一愣,隨后紅著臉連忙想拒絕,卻哪里還來得及…… 大丫鬟碧嵐是個聰慧又勤奮的,跟隨自家姑娘陪嫁過來,便要想法子早早地熟悉睿王府這個新環境,這樣才能更好地輔佐王妃。所以,這日清晨起得格外早,幾乎天剛破曉,碧嵐就已經來上房各處溜達一圈了,下人們住在哪里,小廚房在哪,上房前庭里都有哪些可賞的景,一一了解清楚。 就在碧嵐立在一株桂花樹下,想著自家姑娘……哦不,王妃喜歡吃桂花糕,想著等會兒摘點黃澄澄的桂花,給王妃做點心吃時,上房里忽地傳出一聲鶯啼,穿透窗戶和屋頂,高高地直竄云霄。 這聲音…… 碧嵐很熟,昨兒夜里斷斷續續聽了整整大半個時辰,想起昨夜進去給王爺、王妃換床單時,那床單凌亂的模樣,碧嵐驀地臉蛋緋紅起來。 “睿王殿下還真是……干勁十足,昨夜才那般cao勞了一番,短短睡了一覺,就又折騰上了?!北虓剐邼夭桓以倜鎸ι戏?,背過身去,喃喃自語。 突然,碧嵐想著往日在林國公府,偶遇與那些婦人閑聊時,婦人總愛說些“瞧,那個男人身板魁梧精壯,夜里,也不知他婆娘受不受得了喲”之類的話。此刻,碧嵐想起王爺那高大壯實的身邊來,也有些憂心自家王妃了,嬌嬌小小的王妃,能不能承受住睿王殿下這般頻繁的索取啊。 嬌嬌嫩嫩的林灼灼,自然是承受不住的。 瞧她,腿心發疼,才剛從榻上下地,僅僅一個起身的動作就疼得她眉心緊蹙,扶著小蠻腰,倒吸了一口涼氣。 “受傷了嗎?”盧劍連忙托住她后腰,體貼地小聲問。 林灼灼不回話,只咬住下唇,委屈地白了臭男人一眼,昨夜就很不適了,方才又被臭男人禁錮她強行來了一回,能不受傷嗎? 火辣辣地疼。 想著男人方才丁點都不體貼,她怎么求饒都沒用,只管蠻來,林灼灼就委屈得雙眼直泛霧氣。不過,林灼灼立在原地只緩了一小會,曉得時辰不早了,再不洗漱、吃早飯,怕是要趕不上入宮敬茶的吉時了。遂,強忍著不適,揚聲喚碧嵐和碧荷進來伺候。 “哎,王爺、王妃,奴婢來了?!北虓购捅毯赏瑫r在走廊響應。 不過,房門才“嘎吱”一聲打開,兩個丫鬟還沒邁進來呢,一只強有力的手臂忽然從林灼灼腿彎處穿過,另一只手臂則穩穩托起她腰,大力地往上一撈,林灼灼整個人就離了地。 騰空而起。 竟是盧劍將她攔腰抱起,這一抱吧,她的身子再次磕碰上四表哥硬梆梆如石塊的胸膛,很有些硌得慌。 碧嵐和碧荷見狀,一時僵在門口,都不知該不該進了。 成親前,四表哥蹭她床榻睡時,林灼灼被四表哥不知抱過多少次,可還是頭一回被丫鬟們當場撞破呢。臉皮薄如紙的她,很有些羞澀難捱,不由得在四表哥懷里亂動,急急道:“四表哥,你快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br> “你別亂動,我這兒有藥,葛神醫親手調制的,藥效應該很不錯?!北R劍輕輕地將林灼灼又送回軟軟的床褥上,轉身去一旁的柜子抽屜里,取出一個小瓶子。 蓋子擰干,一股薄荷清香,里頭的膏體是淡青色。 “這藥是干什么用的?”林灼灼毫無經驗,疑惑地問。 “你那里不是不舒服么,專門抹那處的?!北R劍坐回床榻邊,厚皮臉地笑,笑罷,還視線下滑到了那處。 林灼灼一愣,旋即懂了,立馬面皮漲成了豬肝紅。 “王妃,奴婢給您上藥吧?!北虓剐」媚锛壹业?,什么經驗都沒有,自然沒聽明白王妃哪里受傷了。但她打小照顧林灼灼,知道林灼灼受傷后格外的嬌氣,但凡上藥力度重一點,都要癟嘴嘟囔的。碧嵐擔心王爺下手沒個輕重,又將王妃上藥給上哭了。 聽聽她家王妃那微微沙啞的嗓子,碧嵐就心疼得很,快步上前,就想接過王爺手里的藥瓶,親手給王妃。 盧劍聽到腳步聲,果斷回頭一瞥,那目光震懾力十足,不需要多余的言語,也能瞧出他在無聲說“退下”。 碧嵐立馬被震懾住了,猶豫了兩下,最終還是拉著碧荷,齊齊退出了房門。 房門再度闔上。 “來,為夫給你上藥?!北R劍見林灼灼還在害臊,便放下床帳,在幽閉的空間內柔聲哄她,邊哄邊摸上她中褲腰帶,要解開。 “四表哥,我……我自己來……”林灼灼連忙握住四表哥的大手,紅著臉要自己來。 “都做過最最親密的事了,你哪兒我沒瞧過?”盧劍貼耳輕笑。 面皮作燒的林灼灼:…… 話是這么說不錯,可,可就是過不了心里那一關嘛。 “受傷的地兒你自己看不見,我能每一寸都看得很清楚,更方便抹藥?!北R劍振振有詞,非常耐心地哄她。 林灼灼:…… 這話,好像有幾分道理? 一刻鐘后,藥抹好了,盧劍先是背過身去聞了聞手指上的味道,才擰好瓶蓋,末了,又將觸碰過那處的手指拿到鼻端下嗅了嗅。 “你羞不羞???”林灼灼起初沒見到,后來瞥見了,耳根都燙了起來,忙坐起身推著臭男人快去洗手,邊推邊羞澀地囔,“不許再聞了,不許……” 羞得簡直要跳腳! 盧劍這番動作下來,雖然一部分是好不容易得了媳婦兒,就想多聞聞她那處的味兒,另一部分則是故意要看她為了自己羞紅臉的可愛模樣。 誰叫她羞紅臉的模樣,最迷人呢。 “好啦,好啦,為夫這就凈手去,好不好?”說罷,盧劍又厚皮臉地深深嗅了一下,才揚聲喊門外的丫鬟進來伺候。 梳妝完畢,用罷精致的早飯后,林灼灼在盧劍的攙扶下,登上了進宮的翠蓋朱漆豪華大馬車。 這親王級別的馬車就是寬敞,車廂里的一應陳設都比她姑娘時期用過的要上檔次一些,別的不說,光是那主位就要更寬更長些,車壁上還黏上了一層竹篾,落坐后靠上去,后背生涼,說不出的愜意。 “怎樣,舒服些了嗎?”盧劍隨后也登上馬車,緊挨著媳婦坐,長臂攬住她細腰,柔聲問。 “嗯,這馬車坐著挺舒服的,涼涼的?!彪m說是秋天,可秋老虎還是挺熱的,林灼灼很喜歡后背靠著的寬大竹篾。 “那里上過藥后,舒服些了嗎?”盧劍見小傻鳥沒聽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再問得清楚些,邊說,手指還邊暗示性地捏了捏小傻鳥柔柔的腰。 林灼灼:…… 原來指的是那個啊。 一思及,面皮薄的林灼灼再次耳朵guntang起來。不過別說,那藥還真是挺管用的,格外的神奇,才剛剛抹上那會,就清涼清涼帶來一波舒服的感覺了,如今快半個時辰過去了,竟感覺好得差不多了,只余下內里藥膏涂抹不到的地方,還有點點火辣辣的。 總體來說,行動是比較自如的,她不會再像先頭般走個路都疼得倒吸冷氣。 遂,林灼灼很誠實地點了頭:“好多了,蠻管用的?!闭f罷,又想起來什么,瞅著男人面龐問道,“四表哥,你怎么會提前備下這種藥???”還是特意向葛神醫索要來的。 明明四表哥也是……初次啊。 想著昨夜四表哥初始時笨拙的樣子,連地兒都摸尋不到,費了半天勁才搗鼓成功,怎么瞅怎么不像在那方面有經驗的呢。 盧劍見問,倒也沒隱瞞,低聲笑道:“母后指點的?!?/br> 聽說這藥是南宮皇后指點的,林灼灼先是臊得慌,隨后慢慢地騰起一股暖意,心想,這個婆婆待她真是……夠好了。 夫妻倆低聲說著私房話時,馬車已經“噠噠”地駛出睿王府,朝皇宮徑直奔去。 大抵是害怕馬車行駛過快,會顛簸得林灼灼下頭不舒服,畢竟抹完藥后還未痊愈不是。遂,盧劍上馬車前,特意囑咐過馬車夫緩慢行駛,不必趕時間。 如此一來,四個馬車輪子就“慢悠悠”的,像是去郊外散心似的。半點不像是趕吉時、要進宮面見帝后的。 在車水馬龍的街道上,被別家快速行駛的馬車一對比,一陪襯,睿王府馬車這份獨特的“慢”,顯得格外的扎眼。 林灼灼也察覺出了馬車的“慢”,心里頭曉得這是四表哥照顧自己呢,不由得甜滋滋的。慢慢的,小腦袋歪靠在了四表哥寬闊的肩頭,小少婦眉宇間像撒了糖一般,喜上眉梢。 皇宮,飛霞宮。 因著獨子成親,南宮湘所居住的飛霞宮,處處都張燈結彩,從前庭、后院、廊下,再到殿內,處處懸掛著大紅綢子,粘貼著大紅喜字,不曉得的人看了這架勢,還以為飛霞宮的主子今日成親呢。 就連前庭的院子里,在南宮湘的指示下,都新移來了兩排桂花樹。 寓意“吉祥”、“美好”、喜迎貴主”。 “再去瞅瞅,劍兒和灼灼來了嗎?”南宮湘穿著一身喜慶的鳳袍,與崇德帝一塊端坐在大殿主位上,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兒子、兒媳來敬茶了。 可左等沒等來,右等也沒等來,南宮湘很是掛念,不由得催促上了。 “哎?!贝髮m女笑著應下,立馬再去甬道那瞅瞅。 “湘兒,瞧你這急樣,稍安勿躁。吉時之前,兩個孩子總會來的?!背绲碌坌χ牧伺哪蠈m湘手背,盧劍做事向來穩妥,豈會出問題。 “可再過一刻鐘,吉時就到了?!蹦蠈m湘十七歲的面容,焦急得像個小姑娘似的,揚起長長的脖頸,向飛霞宮大門口張望個不停。 錯過吉時,可是分外不吉利的。 眼看吉時的鐘聲即將敲響,南宮湘豈能不心急。她這輩子啊,也就只有盧劍這一個兒子和林灼灼這一個兒媳婦呢,自然希望兩個小夫妻大吉大利才好。 可眼看著沙漏上端一點一點減少,沙漏下端的紅沙一點一點增多,又半刻鐘過去了,兩個小兒女還是沒到。 南宮湘略略緊張地攥緊了帕子,兩彎柳葉眉也微微攏起。 只剩下半刻鐘了,確實有些緊迫,崇德帝也開始坐立不安起來。 又過了半刻鐘,吉時已過,可新婚的兩小口還未到。 “老福子,你快派人出宮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崇德帝心頭預感不妙,吩咐福公公道。 福公公立馬派遣一隊得力的宮廷侍衛,沿著皇宮到睿王府的那些可能的道路上去尋。 不過,福公公吩咐的話還未講完,已有睿王殿下身邊的護衛,急匆匆進宮來報:“皇上,來皇宮的路上,咱們王爺、王妃所乘坐的馬車,被一匹瘋馬給迎面撞翻了……王爺、王妃當即撞飛出窗,已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什么?”南宮湘大吃一驚,從烏木圈椅上驚跳起來。 劍兒和灼灼都出事了? 他倆才剛新婚吶! 眼前浮現兒子、兒媳齊齊倒在血泊里的畫面,南宮湘驚嚇過度,承受不住,旋即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崇德帝懷里。 第149章 川流不息的街上, 一匹強壯結實的大馬突然發瘋,對著睿王府的馬車迎面沖過去,力大無窮的瘋馬直接撞翻了豪華大馬車。 現場慘烈至極。 結實牢固的豪華大馬車頂蓋都撞掉了, 馬車廂也被撞得四分五裂, 零零落落碎了一地,林灼灼和盧劍更是從車窗甩出去, 砸到青石鋪就而成的硬梆梆的人行道上。 林灼灼當場昏厥,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