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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焰同樣沒有看清楚煙云中發生的事情,?只不過他察覺到兩道強橫的氣息一前一后自海上離開。前者是那靈性生物,?至于后者,應該是風長瀛。只不過風長瀛的氣勢似乎比往日下跌了不少。出于謹慎,葉焰并沒有行動。 他將視線投向了很快就要消磨一空的血食上,?不由得想起門中弟子的話——以人為血食。歃血宗的老祖并不是他一個,只不過他因為葉鳴的獻祭提前蘇醒過來。若是三島十洲那群人動了,剩余的同輩不可能袖手旁觀,到時候血食絕對不夠。他的意見與弟子相近,若是不夠,?拿三島十洲的人族來獻祭就是! 與此同時。 明淮自小靈脈轉了一圈又回到了炎獄原。 “那邊只有兩位元嬰真人鎮守。魔門宗中力量要么被殺滅,?要么便是去鎮壓都天沉淪大陣了?!泵骰闯谅暤??!芭d許有詐?!彼盅a充了一句,雖然他并未觀察到什么,但若是個陷阱,難保邪修不在那兒布下什么手段。 “困在炎獄原上也是死,?倒不如闖一闖?!碑叕樕駪B張狂,宛如一輪烈陽。 三島十洲世族的真人只剩下一位了,實則事情變成妖族主導。秦淮甸并沒有出言,他只是轉向了楊潮音,似是等待他的意見。 楊潮音面容沉靜,?她想到風長瀛傳給她的一道玄術,思忖片刻后,出聲道:“不管如何,還是需要闖一闖的?!?/br> 秦淮甸一頷首,算作贊同。與楊潮音他們相處了一陣后,他不再是獨自決定所有的事情,而是詢問了在炎獄原上的弟子。大部分都愿意隨他們一道闖一闖,可仍有少部分不同的聲音。 “不可!還不如留在此處!”楊鑒語氣激動,宛如驚弓之鳥。他不知道這件在他看來還算簡單的事情為何會演化為如此情景,楊家的真人以及走得近的真人,一個個隕落,除了秦淮甸之外,只剩下了兩個妖族和不對付的楊潮音。他警惕地望著楊潮音他們,眼神中滿是戒備。 秦淮甸見他如此反應,不由嘆了一口氣。他道:“我等加固了陣法,你們若是不愿意走,就留在這里等待援兵到來吧?!彼詾檫@幾率非常的小,外間上層修士插手,儼然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等到他們真正大動干戈時候,這處洲陸根本不可能保留。 “秦真人,難道你不可留在此處么?”楊鑒望向了秦淮甸,眼皮子一跳一跳的。 秦淮甸沉默不言,若是有其他世族真人在,他可留在此處,讓那人帶著弟子走,然而此刻,世族只剩下他自己了。比起少數留在營地里,更讓他看重的是那大多數的精銳力量。若是能夠保存下來,可能是人道之興盛的關鍵。他看著一副不愿意接受的楊鑒,朝著他打了個稽首,便退了出去。 留給他們準備的時間不多了。 歃血宗小靈脈中,那兩位元嬰真人乃宗主親信,自成就元嬰后便一直在此靈機充沛的地方鎮守修持。雖然說不能夠擅自離開,但這差事對于大多數魔族而言,是可望不可即的。 外間的轟動他們自然是知曉的,只是沒有宗主令符,他們壓下了自己浮動的心思,繼續看顧著小靈脈。 “宗主隕落了?!遍_口的魔族修士神情沮喪。 “老祖出關,這一場斗爭,我等定然不會輸?!绷硪恍奘刻Я颂а燮ぷ?。片刻后,他倏地轉向了西北角,目光凌厲如刀鋒。 “怎么了?” “魔魘的氣息?!?/br> “都是同道,不必在意?!?/br> 那警覺的魔族修士思忖了片刻,緩緩頷首。追魂宗和鬼王宗已經自沉淪浮島上分了出去,剩下的都是心中向著歃血宗的魔族,就算真的有魔魘誤入此處,那也無礙。 一番對話結束,他們的身影晃了晃,又繼續借小靈脈的靈氣修煉。 數日后。 楊潮音一行人掩蓋了自身的氣息,悄無聲息地潛到了小靈脈。正如宗悅所言,此處的陣力比之其他地方弱了不少。 “我等需要在瞬間便解決這兩位魔族?!泵骰磦饕舻?。眾人都是元嬰期的修士,想要在瞬息之間取對方性命實則是一件難事??沙酥?,他們并無其他法子,時間拖得久了,被歃血宗的老祖關注到便不妙了。 “可暫時以符箓氣息?!睏畛币舫谅暤?,只不過她祭煉的符箓并不多,且持續時間極短。 “如此也可,盡快解決?!鼻鼗吹轭h首道。 正當他們準備動手的時候,那坐鎮小靈脈的兩位魔門真人氣機陡然消失不見了,像是跌入了另外一處界空。片刻后,宗悅的身形快速地掠過。 “追!”楊潮音眸光一閃,已經先一步跟上了宗悅。明淮他們雖然無異議,但是氣機猛地攀登到巔峰,做好了與之對戰的準備。然而宗悅似是沒有發現有人尾隨在她的身后,在小靈脈中四處逃竄,直至到了一處深不可測的深淵前。深淵處浮動著數股強橫交錯的氣機,誰也看不到那深淵底下是什么,又會通向那一處。 宗悅停下了腳步,她咬了咬下唇,似是要穿透那股力量。但是無形的屏障始終橫亙在她的前方,而且隨著她每一次穿渡,她身上的氣息便衰落了一些。 “那兒便是門戶了,只是要如何過去?”明淮低聲道。 “那道屏障并非不可破,只是以一位元嬰真人的力量不夠?!鼻鼗吹榫従忛_口。 忽然間,身后的小靈脈靈機忽然躁動起來,無數的靈機像是漩渦攪成了一團,最后被一股強勁的風猛地一吸,便消失殆盡、這個動作持續了片刻,等到那股風停了下來,那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并未消散。